《御兽小仙在星际》镜湖先生

39、第 39 章

　　抛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桃桃第二天携球球精神抖擞地上班，一路上遇到好些人状态都不如自己，一看也难怪，在客舱内的二十几人有安全带保护，手脚也免不了磕碰肿胀，经过一天休整，却也达不到理想状态。和几个比较熟的人打过招呼，桃桃推门进了昨日紧闭的实验场。

　　一进门，桃桃首先感受到了门内外不小的温差，至少五度。一抬头，她就明白了有温差的原因——空间太大了！这是一个呈长方体的空间，大约是原来实验场的四倍大小，难怪空调不给力了。空间顶部被改造成了和原先一样的结构：大块透明材质构成的顶棚。可是由于现在位于高纬度，深秋的日光照射到大地上的时间比较晚，现在八点多了，顶棚外的天空却只有微微亮。

　　但是早是晚对玛妮一点影响也没有。宇宙射线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它也每时每刻都进行着星能石的转化。它周围铺的采石板比之前至少多了一倍。桃桃经过挤挤挨挨的采石板，数个工人正从采石板上收获星能石。

　　珊莎也在巡视，貌似对产量很满意的样子，平时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笑意，她注意到了桃桃的视线，又立刻隐去了笑容，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桃桃回以一个微笑，快步走向了实验场正中间的空间，球球先行一步跳上了玛妮的身体，在上面欢快地绕着圈蹦哒。

　　【早玛尼。】

　　【早……】即使是在意识中对话，玛妮的精神状态明显是蔫蔫的。

　　【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昨天陆风跟我说你一切正常啊……】

　　【哼，人类的机器怎么可能摸清我的情况？那些数据都是表象而已。】

　　【那你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没力气。】玛妮懒懒地抬了下尾巴，桃桃注意到之前它尾巴上的金属扣环换成了类似橡胶材质，摸上去软软的，又同样牢固。

　　长尾之下，地上的一个小小的闪光点，晃到了桃桃的眼睛，她走过去，将指甲盖大小的闪光物捡起来，并不是她以为的星能石颗粒，而是一个鳞片碎片，上面蓝色的光泽有一点暗淡了，边缘更是有卷曲发白的痕迹。

　　【这是你的鳞片吗？】桃桃将这小东西举到玛妮眼前。

　　【是的……】玛妮凝神思考了一下，有了鳞片作提示，它从庞大的记忆中抽取到了一丝不起眼的小知识，【大概是要蜕皮了。】

　　这是玛妮的猜测，毕竟它之前也没有蜕过皮，目前的鳞片都是随着身体一同成长，但源自祖先的记忆告诉它，成年之前会经历一次蜕皮。

　　桃桃将这个信息告诉了陆风，让他一同注意空鲸的情况，但两人都没想到，空鲸的蜕皮反应比想象的要更剧烈。

　　从发现蜕皮的第二天起，玛妮身上陆陆续续开始掉鳞，鳞片之下，露出斑驳的粉色新鳞片。正常来说，参照已知的其他有鳞需要蜕皮的生物，一般新鳞会在短时间内变硬变色，成为比之前更牢固的保护。在玛妮这里，情况却不一样了。萌发的粉色鳞片迟迟不能变硬，颜色也没有发生变化，更糟的是，玛妮的精神状态一日差过一日。

　　最初是嗜睡，从原来一天20个小时左右延长至23小时，而且是处于一种昏睡状态，极难唤醒，而它的腹部新鳞片不知怎的，居然还渗出了身体组织液，将它所在的那块地面浸得湿湿的。

　　事件报告给了萨门，在三天之后，在外地开会的萨门匆匆赶回来，先查看了空鲸的状况，再和几个人负责人碰头开了会议。

　　听了桃桃将此前空鲸情况描述了一下，萨门眉头越发紧锁，他看向周铭：“组织液成分化验过没有？”

　　“已经初步化验过，排除了细菌感染和病毒感染。”

　　萨门又看向珊莎：“产量方面有影响吗？”

　　“基本没有影响。”珊莎调出了产量数据统计图，自图上能够看出，在搬入这处设施后，星能石的产量上涨了大约百分之十，并且这几日都较为稳定，甚至有了些许的上涨。

　　“说明它的进食机制还算正常，不必忧心。”

　　几人对此事一筹莫展，拿不出主意，最后由萨门拍板，给空鲸先服用一些养宠人常用的鳞甲类营养补充剂，根据之前投喂的经验，既然给它乱喂东西都没有事，吃些营养剂，就算起不了作用，也不会出大问题。

　　玛妮身上粉色软鳞的面积在不断扩大，几日功夫变成了一个全身斑驳的怪物，虽然星能石依然保持了产量，但两个组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惶恐：如果空鲸真的有什么问题严重到失去了生命，那么他们的工作成果将不复存在。

　　白天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桃桃面对的基本上都是怎么也唤不醒的玛妮。于是，为了能不错过它偶尔的清醒时间，桃桃向陆风申请了夜间陪护。

　　晚上六点以后就是夜班时间，留守的值班人员都在办公室通过监控观察空鲸情况。桃桃晚饭后抓紧时间洗了澡，然后将陆风赞助的一张简易办公午睡椅，从办公区拖了过来，吭哧吭哧搬到玛妮身边。

　　午睡床板稍硬，再加上实验区温度比较低，桃桃从宿舍中抱了两床厚冬被，一床垫在身下当褥子，午睡床窄窄的，只比肩膀宽一些，当褥子的被子叠三折，才不至于拖到地上。盖的被子就没办法了，拖地就拖地吧，大不了勤换被套。球球在窄窄的床上踩来踩去，丝毫不觉条件艰苦，只感到新奇有趣。

　　桃桃特意给自己灌了不少提神的咖啡，尽量减少自己的睡意。实验区的主照明灯已经关了，一排壁灯还亮着，让偌大的空间不至于全部陷入黑暗。桃桃拥着被子，安静地用腕带看纪录片，时不时将目光移向玛妮确认它的状态。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桃桃抬头，是细碎的雪珠砸在天棚上了。风有点大，雪珠积了一点，一阵风过去，又剩下薄薄一层，只遮了不到一半的顶。

　　渐渐地，风似乎小了些，落下的也不是雪珠，而是雪片，簌簌地落下，不到十分钟，盖住了所有的视野。厚厚的雪层挡住了外面的微光，也吞噬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在无比安静的环境中，没有睡意的桃桃也被感染的有些许睡意，她搂着球球，眼皮渐渐发沉，忽地顿了一下，桃桃清醒过来，在她右边的玛妮不知何时眼睛睁开一条缝。

　　【是在下雪吗？】

　　【对，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大雪。】

　　【我还没见过下雪时的样子呢……】前几日坠落在山区，它只看到了雪后的景色。

　　玛妮的语气让桃桃有些慌，她忙回道：【以后肯定有看雪的时候。别说这个了，你觉得你身体怎么样了？】

　　【很糟，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这不是蜕皮期的正常反应吗？有没有缓解的方法？】

　　【应该是有的……但是传承记忆太过庞大，仅凭我有限的清醒时间很难找到正确的记忆……】玛妮沮丧道。

　　【传承记忆究竟是个什么？怎么样才能看到记忆？】桃桃对此感到好奇。

　　【本来，我如果依照正常的成长速度，到每一个关键时点传承记忆就会自动跳出，我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但上次我提前用了天赋，蜕皮也提前了，我就得自己去找相对应的传承记忆了……】

　　【我来帮忙可以吗，两个人找起来总比你一个快。】桃桃提议。

　　【可以啊，还是用你上次的方法吗？来试一试。】

　　桃桃的意识再次进入了玛妮的身体。这次桃桃忽视掉了身体的感觉，将所有的注意力沉入玛妮的意识海，出现在它意识之中的是一团团白色雾状体，散乱地漂浮在深邃的意识海中。

　　【这些是我还没查看过的意识，我们一起分头看吧。】玛妮建议。

　　没有头绪的桃桃随机挑选了一团，一头冲了进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部动画电影，罗小黑战记，水平绝对是国产巅峰，分镜做得特别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