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婚囚》酉今

5、第五章 怒火

　　近在眼前的是林泽的脸。
　　只是他好像冷静了下来，表情不再是愤怒，而是..带着一丝悲哀。
　　“所有人，所有事情都比我重要对吧，你哪怕失了忆也不会改变对吧。”
　　“可是为什么呢..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感情的，每当你忽视我不理我难道我就不会难受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从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好像要哭了。
　　但我刚想插话，他的表情就变了，带着一分熟悉的扭曲和别的什么意思。
　　他靠近了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似乎想装作贵矜，眼神里的在意却使得他更像是臣民。
　　“那又怎么样呢，哪怕你厌我，气我，弃我，你都甩不掉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所以..”
　　我终于读出了他眼神里那诡异的意味，是想要杀死侵犯自己所有物的敌人的凶狠。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香囊就被拆开使劲的掷了出去，风将香囊里原本的干花吹开，我眼前展开的是这样的画面：
　　白衣的少年比我高半个头，眉目如画，眼神狠厉，风吹过他与我相似的衣服 ，吹起他竖的高高的做已婚绑法的长发，他的发与我的缠在一起，而少年背后是窗外灯火阑珊的街市，是随风散落的繁花。
　　他的眼神，胁迫的姿态，自以为狠绝的话语此刻看起来像个笑话，好像我一直就知道似的，他只是想努力地压下自己对我抒发不尽的满腔温柔，让自己不那么廉价。
　　爱一个人有错么？我想。
　　不知道这感情从何而起，自己也是否对他有意。
　　但我知道那一瞬间，我想的只是不想让一个这样风华的少年强颜欢笑，又或者暗自伤心。
　　“....”他的脸随我的动作红了。
　　“..摸我头干什么啊..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开你的..”嗯，是整个人都红了，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一下子开始慌乱。
　　我拉住他的衣袖，使他不能继续后退

　　“刚刚不是还很厉害的样子吗？”
　　“...现在也厉害。”话虽是这么说，但人看起来可不是那回事。
　　“林小少爷很厉害呢，会威胁自己的妻主了。”
　　大概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与他调笑。
　　果然，林小少爷又一次出现了奇怪的反应。
　　我话音刚落他看都不敢看我想往外跑，却忘记了他自己将我抵到门上，身体往后一退不知怎么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然后我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了，只看得见他通红的耳朵和后颈和微微颤抖的身体。
　　“没事吧？”我忍住笑的冲动。
　　他竟然也不回答了，继续在那里坐着。
　　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我蹲下，试图看看怎么了。
　　但是我没能看到他的脸，他将脸埋在自己的袖子里也不出声，所以我就一直蹲着，直到看清楚了他袖子上逐渐蔓延的水迹。
　　“哭了？”
　　他也不答了，倒是第一次没回答我的问题。
　　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好像对这种事情自己并不擅长，但就这么放任他哭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又摸了摸他的头，只是稍微使了使力，想把他的脸露出来。
　　只是他很倔，任由我推着他的头也不仰脸。
　　“别闹”
　　还是不抬。
　　不知为何灵光一现想到了他之前因为自己离他近而觉得自己难看的事情。
　　“我不会嫌弃你的。”
　　嗯终于抬脸了。
　　低垂着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脸颊边也都是眼泪的痕迹。
　　“怎么了？”
　　“...你以前..也这样摸我的头..”
　　可是靖国的质女怎么会以前有过和锦国少爷的曾经呢？只是我没来得及细想，又问
　　“那有什么值得哭的..”
　　“没有..”他只是，太怀念这种感觉了。只是..这样好像还是想要更多..还是不能满足。
　　“你以前...还会帮我擦眼泪的。”允许他说一次谎吧。

　　听了他的话，我用手轻轻地擦拭他的脸颊，却发现他脸上出现了一点细微的红色。
　　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了因为太过习惯而从未注意过的茧。
　　突然满腔的同情被冷水浇灭。
　　我竟然在为一个禁锢我，隐瞒我身份的男人擦眼泪。
　　那种唾弃自我的感觉让我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所以也没看见身后的林泽，在地上一直呆愣愣地，坐了很久。

　　等到季羽出来，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
　　对方只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有些奇怪的占有欲实数正常，而自己如今对过往一无所知，是要依仗着他生活的，而且若是自己真是那靖国质女恐怕除了他也没有人会收留自己了。
　　她叹了口气，认命的回到了酒楼。
　　等到包厢看到林小少爷的时候，还是让她有些吃惊。
　　那小少爷竟然一直就坐在地上没动弹，两腿岔开，中间的木板因为泪水变得颜色深沉，一声声呜咽从他口中发出。
　　“还好么。”
　　眼前的少年眼神空洞。
　　“你回来了。”
　　“不是不要我了吗。”
　　“很恶心吧，被我那样要求。”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任性想让你接近我了..别生气好吗...阿羽。”
　　季羽有些头疼。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是因为自由产生的，我没有人身自由，也没有知道自己曾经的自由。”
　　“我不想你因为记忆难过。”
　　“可没了记忆的我就不是我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我你有什么可喜欢的，这让我感觉这份感情很虚假。”
　　他似乎懵了。
　　“..你也会..在乎我的感情么。”小心翼翼地，他说。
　　“你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现在唯一叫的上名字的人。我信任你，可你好像并不需要这样的信任。”
　　“我没有!我没有不需要!”他急促地站起来，似乎怕自己身上久坐落下的尘埃沾到季羽身上，急忙拍了拍又继续说：“我想要你的任何感情，哪怕是恨都可以。”他咽了咽口水。
　　“那我是谁？”
　　“..我不想骗你。”
　　“我不是质女？”
　　“..任何事情除了之前记忆，你都可以问，我肯定都..”
　　“那难道你觉得我该问关于你的事情吗？”季羽打断了他的：“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林泽又开始眼泛泪花了。
　　“如果你这样选择了，那也别怪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季羽说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