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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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你说你有个计划——”
“啪！”
“这——就是你的计划！”
明亮的会客室里，个头矮小的男人喘着粗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通发泄后，他甩了甩额前汗湿的头发，随意地把手中血迹斑斑的皮带卷了卷，扔给了身后的人。
他踢了一脚蜷缩在沙发脚的人体，后者哼都没哼一声，已经是彻底昏死过去。
“先生，你该准备出门了。”那个接住了皮带的大个子低声提醒了一句。
“收拾收拾。”科波特下巴点点地上的那摊东西，在衬衫上随意地抹了两下手，就离开了房间。
门外，是早就在那里等候他的手下。
“不要这个，换那套墨绿色的。”科波特扫了一眼手下手里的衣服，吩咐道。
显然刚才那阵稍显剧烈的运动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晴朗一些，而这也是他的手下们最不能理解的部分——明明他们的老板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为什么这些天他的脾气反而越来越差？
被科波特暴打的倒霉蛋儿犯了错不假，可那都是好多天前的事儿了，所有人都以为老板已经打算放那小子一马，谁知道今晚临到出席活动，他还会亲自动手惩罚一个平时几乎都挤不到他面前的小角色。
老板的脾气变得如此阴晴不定让人摸不到头脑，科波特的手下们这几天过得可谓如履薄冰。
匆匆打理过一身血污，科波特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自己的座驾，发动机一起，车子直接向市中心驶去。
沿途到处都是红红绿绿的装饰，节日氛围很是浓重，科波特看着窗外，心里丝毫无法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甚至仿若压了一块大石。
就在这几日，新市长的人选花落摩根·温特尔，而他也因为动作及时、烧对了冷灶得以搭上这末班车——他今天就是受邀去参加温特尔履新前的晚会。这本该是科波特向自己的愿望更进一步的时刻，可他却无法产生与之相匹配的喜悦。
或许是因为温特尔不如莫瑞好控制，也或许是因为他那对危机极为敏锐的第六感。
不是科波特自己想显得神神叨叨，但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他那在关键时刻总是极为灵验的第六感也是功不可没。
只是他现在还不清楚这危险会应验在哪里，所以他今天把那犯了事儿的笨蛋拎出来先打了一顿——不明白这里的因果关系？哦，别在意那些细枝末节，他只是需要做点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揣摩一下他的布局哪里容易被人钻空子。
会是新市长上任后翻脸反悔跟自己谈好的条件吗？
——那几乎是必然的，政客的嘴没有可信的，可幸运的是他们都有家人还特别在乎名声，所以科波特并不觉得温特尔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
那是格莱斯顿和韦恩给自己使绊子？
——得了，他们只要存在就是他商业版图扩充的拦路虎，早晚要对上的对手自然也算不上什么看不到的危险。
所以还是那批药？
科波特摩挲着自己崭新的皮带扣，一边怀念原来那条的手感，一边觉得，如果真是药的问题，那今天那小子还真没白揍。
他早就知道沃特的货有问题，但他最初能够拿下哥谭的独品市场离不开对方的暗中支持，他一点儿风险都不肯冒就想摘桃子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批药最早是两年前流入的哥谭，他私下也安排人专门试过几个批次，除了有点“费人”之外，它几乎没有什么特点——如果死得快也能算优势的话，这方面它确实超过了市面上所有的药。
可能是注意到这么下去根本出不了货，很快沃特传过来的药就变成了糖果，换个包装吸引那帮年轻的穷鬼嘛，这个科波特很熟。
或许是调整了剂量的原因，那批“便宜货”很快在小圈子里传开了，虽然不太“够劲儿”，但也满足了一部分人的需求。因为跟自己手下的线不冲突，又没出乱子，后面科波特也就没再关注过。
最大的变化出现在最近几个月，科波特的手下发现街头一些不服管的小崽子多了起来，而且这帮小崽子个个难搞得很，驯服他们破费了一番功夫。如果只是这样，这点儿事儿还不至于要惊动到科波特这里，只是他的手下惊讶又不解地发现，他们好不容易驯服的小崽子们厉害不了两天就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原因或是生病或是意外身亡，根本无法成为他们队伍发展的“中坚力量”。
在任何地方，年轻的人力都是要被重视起来的，科波特就是因此意识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未来壮大实力的重要基础正在被人破坏，而他深入一调查，竟发现这破坏物很可能就是自己放进来的。
这才是他之前坚决要求沃特撤出去的根本原因，就算没有约纳斯的步步紧逼，科波特也已经在考虑借口除去沃特的货了。
当然，科波特同样不希望事情的真相被除了自己意外的人发现，所以他做得很低调，把一切都“美化”成了常规的帮派行为。
事情本来该是很顺利的，奈何摊子做大了，他的手底下总会有些想在他面前露露脸的蠢货自作聪明地把事情往复杂了搞——那具现在还躺在哥谭警局停尸房的尸体，就是被密米尔的员工“钓”上来的尸体，正是今天那蠢货被打的直接原因。
严格来说，那个死人其实该算是“成功品”的，在调查沃特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过程里，科波特意外发现了那么几个不太寻常的人，他们或者力大无穷，或者速度极快，又或者身上添了点儿不那么像正常人的零件儿，这让科波特猜想这或许是沃特的一次随机式人体实验。
所以他扣下了最后一批货，打算关起门来自己研究，可或许是他的种种行为让底下人会错了意，他们以为那几个被变相控制起来的人是要被老大“重点培养”的，所以就有人不知死活地暗暗凑了上去。
挨揍的倒霉蛋只是其中之一，说他倒霉不是因为他挨揍，而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小心搞出人命，还没处理好尸体的幸运E。
尸体已经暴露，科波特再神通广大也没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他根本懒得听那蠢货嘴里嚷嚷的是什么计划，他只知道他破坏了他的计划，破坏了他计划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皮带扣的机扩在科波特拨弄得越来越快的手指下“咔咔”做响，那声音引人烦躁，但坐在车内的另一个喘气儿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温特尔的晚会被安排在市政厅斜对面的酒店里，晚会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哥谭的上层人士们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合熟悉他们的新市长，更别说大家心知肚明，这位看似一文不名的新市长背后还是有几家的影子。
这是科波特第一次接受这种晚会的邀请。
“布鲁斯，那是谁？”
迪克尽可能不着痕迹地扯了扯领结，他很少穿得这么正式，在这温暖的室内他已经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了。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布鲁斯侧过身顺着迪克的目光望向门口，身形矮小的男人正脸上带笑将自己的礼帽和外套递给侍者，他的到来当然吸引了场中相当一部分人的目光，但当他抬起那双精光湛湛的黑眼睛时，他与布鲁斯竟隔着大半个厅的人群对视上了。
“——哥谭现在的地下皇帝。”布鲁斯慢悠悠地轻声接上了后半句，他冷淡地向科波特的方向点点头，别开眼不再去看对方。
迪克似懂非懂地也收回了目光，他知道所谓的地下皇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很难具象化地去理解这个称号背后代表的势力是什么样子。
“我告诉过你这种晚会很无聊。”
布鲁斯对着长桌挑了一杯无酒精的饮料递给迪克，这孩子这一年里没少窜个头儿，现在几乎不必布鲁斯矮多少了，这里面阿尔弗雷德功不可没。
“但我是你的养子，总要懂得这些。”迪克端着样子把杯子凑到自己唇边，那饮料的气味让他微微皱眉，觉得还不如自己在家里搞出来的奶油啤酒味道好。
“约纳斯去哪儿了？”
“他是我的助手，在这种场合也要去跟一些人打打招呼。”布鲁斯随意往人群中看了两眼，便锁定了约纳斯的方向。
自家助理盘顺条靓，一身朴实无华的黑礼服都能让他穿得鹤立鸡群，布鲁斯含笑拍散自己心里突然跳出来的不合时宜的想法，但稍稍回味一番又觉得颇有意思。
一个多礼拜前，约纳斯曾问过布鲁斯关于圣诞节的打算，他知道对方是为迪克问的，而他原本并没有改变行程的意思。
哪知道迪克不知从哪儿——好吧，家里就那么几个人，不是卢克就是阿尔弗雷德——总之，迪克知道了关于圣诞节前会有这么一场晚会的消息，或许是平时阿尔弗雷德灌输了太多关于所谓继承人的念头，迪克似乎觉得自己有责任为布鲁斯“分忧”，所以，他提出了让布鲁斯带自己出来“见见世面”的提议。
这就导致了，韦恩这一家子今年的圣诞都留在了哥谭，还要参加这并不让人愉快的晚宴。
对布鲁斯来说，晚宴从来都不令人愉快，因为即便是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些他不喜欢的人。
“韦恩先生，您在这里，啊，还有格雷森先生。”
温特尔大步穿过三三两两的人堆，笑容可鞠地举着酒杯向他们走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向您引荐引荐我最近结识的朋友？实话实说，哥谭真是个总能带给人惊喜的城市，她总能在我自以为了解了她的时候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您觉得呢？”
“再赞同不过了，哥谭就是这样一座令人痴迷的城市，温特尔。”
布鲁斯露出假笑，他的目光落在温特尔身后，科波特正与几个熟面孔站在一起，虽然他并没有站在中心位，但从他们的表情上看这男人在这些自诩上流的人之间混得如鱼得水。
“我对您的朋友很感兴趣，我们的新市长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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