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天 ...
-
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很大，甚至有两个视野宽阔的观景露台，屋内整体装潢以木质色调为主，地板光可鉴人将高至屋顶的书架都倒映得一清二楚，虽然各色建材摆设都处处透着奢侈，但约纳斯只觉得这里一眼望过去就透着冰冷，没有一丝人气儿。
不过考虑到凯西说过韦恩先生很少在公司久待，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任何人只要有心都可以看到他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而约纳斯也没有像一个普通的面试者那样正襟危坐在待客的沙发里，他不喜欢这房间的氛围，就干脆起身向开放的那边露台走去。露台门边的内墙说挂了几幅三口之家的全家福，约纳斯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便走了出去。
今天的哥谭称不上晴朗，但空中凉风习习倒是很适合观景。
约纳斯的视力极佳，站在围栏边沿下望，他几乎可以立刻找到自己第一次碰到布鲁斯·韦恩的那家酒店。
脚下高楼林立、重重叠叠，哥特式的钟楼和远处大桥的龙骨隐藏在氤氲雾气里若隐若现，约纳斯几乎可以想象到了夜晚，这些钢筋混凝土打造的巨兽在夜色笼罩下会是一副怎样张牙舞爪的模样。
虽然听说站在城市高处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人类内心的掌控欲，但这种令人不愉快的景色……约纳斯觉得以韦恩的财力大可换个好位置，看海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哥谭港外不远还有一些小岛，那边的景致想必很不错。
约纳斯的思绪越飞越远，直到门外此起彼伏的招呼提醒他此间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韦恩先生，下午好。”
约纳斯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这自然可以归因为他对“衣食父母”的“尊敬”，但在内心深处某个他难以深想的角落，约纳斯也不得不承认，每一次看见布鲁斯·韦恩，他都隐隐有种混杂着紧张和兴奋的奇妙情绪，促使着他一次又一次或主动或被动地接近对方。
“下午好，见到你真令人高兴，约纳斯。”
沉重的大门在布鲁斯身后无声合拢，男人并没有进入整体，而是大步走到自己办公桌另一侧的酒柜，取出了半瓶琥珀色的液体。
“想来点儿吗？”他问。
“不了，谢谢。”
“其实我平时不会这个时间就开始喝酒，”布鲁斯语气随意地解释，“但你知道，即使是布鲁斯·韦恩，很多时候也不得不面对一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家伙。”
约纳斯点点头，猜测对方这个中午过得不太轻松。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也该是您助理工作的一部分吗？”
“抱歉？”布鲁斯没跟上约纳斯的思路。
“赶走没眼力见的家伙、必要时候为您解围，如果实在无法脱身，”约纳斯笑着眨眨眼，“就想办法让您尽快恢复良好的心情，毕竟整个韦恩集团可都指着您吃饭呢。”
“我没有——”布鲁斯笑了起来，“——好吧，如果你可以做得到的话，那当然很好。”
“我尽力而为，韦恩先生。”
“我拭目以待。”
布鲁斯·韦恩经常打交道的必然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政商界人士，真那么好打发他今天中午就不会这么头疼，但两人谁也没有指出这一点，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这种暗中观察、静观其变的行事作风到还有些不谋而合。
“所以我这就被录取了？”约纳斯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好笑之余又有些不可置信。
布鲁斯知道自己这看似心血来潮的行为让人疑惑，便随口给了个理由：“阿尔弗雷德的精力有限，他的时间会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上，所以一个助理是必要的。”
“你形象体面，会开车、有格斗底子，这很好，”他回忆着两人仅有的两次照面，说，“而且我认为你的分寸感不错，又刚好在哥谭没有什么背景，既然你非常符合我的需求，我为什么还有花时间去找别人呢？”
约纳斯并不觉得这些解释很站得住脚，偌大的哥谭再加上旁边的大都会，一个韦恩想找符合这些特质的人还不容易吗？如果他不是布鲁斯·韦恩，约纳斯几乎都想武断地认为对方看中他的脸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肯定是不可能拒绝这份工作。”约纳斯耸耸肩，他多次坦诚自己的贫穷，自然不会放走这回报丰厚的offer。
“很好，那么，你的工作从今晚开始，”布鲁斯轻快地说，“去找凯西，我让她为你准备了衣服。”
从知道约纳斯答应了邀约，布鲁斯就知道这事必然是成了的，故而早一步安排好了一切。
“今晚？”约纳斯惊讶于时间竟然这么赶，“我需要做什么？”
“你不必做什么，”布鲁斯神秘一笑，“是加斯克尔家的私宴，为了答谢救下他们可爱的安娜公主的答谢宴。”
约纳斯没明白对方的笑容，但也没多问。
“晚上你直接跟我回庄园，明天开始阿尔弗雷德会教给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前3个月他会负责对你的工作进行考核，”布鲁斯一秒切换到雇主模式，全程祈使句示意这只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虽然我看好你，但如果你不能通过阿尔弗雷德的考核，恐怕我就不得不换一个助理了。”
“噢，顺便说一句，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是我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约纳斯当然知道他是谁，不过他见到这位管家的次数还不如以前见到蝙蝠侠的次数多，当然也就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行事风格，不过他并不感到紧张，之前对那位面试官说的话虽然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但实际还真就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会让您省去挑选助理的时间，”约纳斯微笑着接下这个挑战，“不过，您的意思是要我住在庄园？”
布鲁斯口中的庄园自然就是韦恩家的老宅，但据说除了最初正义联盟的成员和戈登局长，他很少会邀请谁到老宅去，这是让约纳斯意外的地方。
“当然，我的助理需要完全配合我的时间，你孑然一身也是我做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布鲁斯非常直接地说，他笑笑，“而且你现在不是还没有住处？我听说工作室的人去你留的地址找过你，那里的房东却并不认识你，后来还是联系你的介绍人才联络上你。”
作为一个每晚流窜在哥谭各大车场、武器库的穷人，约纳斯当然不可能花那份房租，而且有了固定的活动场所，他某些奇怪的行为岂不是跟容易曝光？
约纳斯有点儿为难，但听说韦恩庄园的位置比较偏僻，如果只是庄园里的几个人的话，他应该还可以应付得来，毕竟布鲁斯·韦恩现在可不是蝙蝠侠，想到这儿他忽然又高兴起来——布鲁斯这么有钱，他们祖宅的车库一定很大吧？他其实只要小心一点……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约纳斯笑着说，“好的，就按您的安排。”
“对了，或许你已经知道，索耶·菲利克斯卷入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你的那份模特工作是否还会继续要看后面新任总监的安排，这点我不会插手，”布鲁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如果拍摄工作正常进行，那么我要求你以我的助理工作优先。”
“这是当然的，韦恩先生。”约纳斯欣然接受，他去做模特无非是因为那是他可以找到最容易赚钱的正当工作，现在有了更赚钱更正当的，做不做模特也没什么紧要。
“去换衣服，然后让凯西带你去认车，今晚你来开车，”布鲁斯漫步到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一拉抽屉从里面挑出一串钥匙扬手抛给了约纳斯，“下午5:00出发，我要先休息一下，你可以出去了。”
约纳斯一把抓住钥匙，见坐在老板椅里的布鲁斯开始捏起了鼻梁就知道他多半确实精神不济，轻手轻脚地掩住了露台的玻璃门后就退了出去。
目送自己新助理的背影离开，布鲁斯放下酒杯收起了脸上的疲态，他打开电脑，虹膜识别后，调出了一份室内3D图，如果约纳斯看到一定可以认出了这图绘制的那正是韦恩晚宴使用的那个宴会厅。
看着上面模拟出的人物行动轨迹和模拟弹道，布鲁斯再次陷入沉思。
通过比对那晚所有人的口供和警方的弹道分析，他利用电脑建立了眼前这个模型，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晚救下安娜和他的就是约纳斯，但那颗险些击中他的子弹呈现出的诡异弹道让他想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劫匪的动机仍让布鲁斯心存疑虑，警方目前为止也还没有找到那晚的内鬼，而此刻突然引起他注意、又频频与韦恩旗下人员发生各种交际的约纳斯不能说全无疑点，至少他的很多行为、他模糊神秘的背景都有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这才是布鲁斯草率发出这份offer的原因。
如果约纳斯没有问题，那他就白得了一个身手了得的保镖助理，但如果他有问题，或是对韦恩别有所图，那么放在他的身边当然也是最“安全”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九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