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八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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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充斥着浓烟，刺耳的怪笑与跳动的火光构成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
警车被人推翻，威胁的枪声一次次响起，却没有一颗子弹真正击中施害者，反而是寡不敌众的警察因为慌乱逃窜的人们一次次被冲散。
由于是周五的夜晚，许多下了班的人也聚集到这个街区找乐子，各种酒吧、戏院进进出出的人恨不能比平时多出一倍，所以维持秩序几乎成了此刻不能完成的任务。
比起马戏团那夜，约纳斯实在是说不上来究竟哪一晚看上去更糟糕。
布鲁斯早在楼上时就锚定了自己的目标，他向现在人员最密集的方向一指，说：“去电影院，那些戴小丑面具的人围过去了！”
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分头行动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这条街最乱的时候刚好赶上一波电影散场，大批的观众都是直到走出影院才意识到出了乱子，可谁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就令人更加恐慌。
大批大批的人群往外涌，那些在街上放火的小丑哪里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目标，他们三三两两地冲了过来，像炸裂的爆竹一样将人群冲散，惊惶、尖锐的哭叫声立刻响了起来。
两人沿街一路小跑，顺便救下几个路人。冲着火焰燃烧的方向，约纳斯连着踹翻了几个路边的消防栓，他抄起一个被自己不小心踹断了的消防栓头在手里掂了掂，又顺手从地上起出一截断裂的钢管，掰直后递给了布鲁斯。
“人堆里不好开枪吧？用这个。”
水珠顺着约纳斯的头发、衣角簌簌落下，很快连裤子都被浸湿了。他难受地扯了扯领子，眉宇间的不难烦终于泄露了出来。
“希望戈登的支援能快点到，”他说，“我从不低估这群没脑子的家伙的破坏力。”
“他们很有可能被堵在外面，我感觉这些人越聚越多了，希望不是有组织地出现。”
布鲁斯语速飞快地边说边跑，他拉起一个跌倒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儿，将她推远了，自己则迎着那举着火把的人挥出了一杆。
约纳斯驻足看了几秒钟，虽然心里吐槽这挥杆的方式跟打高尔夫似的，但见布鲁斯一个人应付得来，就干脆地窜远了——这里只是零散跑过来的小丑，大头还在影院门口。
红色的消防栓照着带面具的人头一个个拍过去，效率极高地一击必中、中即倒下，飞溅的血花将约纳斯的衬衫染红，在消防栓表面凝聚汩汩流下，惊惧的人群恐慌地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心惊胆战地害怕他会砸中自己。
“啧，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走！”
约纳斯蹙眉呵斥一个看上去木呆呆的男生，那孩子看上去跟迪克的年纪差不多，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着，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等着挨打。
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从一个饮料贩卖机后面跑出来，看上去应该是认识这男孩儿的人，他几乎是在连拖带拽地把自己的朋友扯走了。
约纳斯甩了甩消防栓上的血渍，但滑腻腻的手感还是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随手扯起刚刚被自己拍倒在地的人的衣服，胡乱擦了擦，这才觉得趁手。
影院一楼的危险已经被他清空了，不过他还是来迟了以些，十几分钟里，这儿就被那些小丑破坏殆尽。几乎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砸坏，爆米花和可乐撒了一地，混杂出甜腻又黏稠的气息。
约纳斯皱起鼻子，他扫了一眼楼上，并没去找是否有藏起来的人，而是转身返回了入口处。
影院的大门此刻已经不那么拥挤了，但还有慌不择路的人会时不时跑过来，约纳斯便在这里守株待兔，顺便观察一下哪里还需要自己。
忽然，他耳朵一动，抬眼看向街对面的剧院，一个衣着精致的高挑女人略显狼狈地从里面探出了头，跟在她身后的助理神情激动，连连冲约纳斯招手。
“先生，先生！请帮帮我们！”
约纳斯舔舔牙龈，还是没装作没看见他们，一脚踹开一个想趁火打劫偷点东西的家伙，他三两步便跑下了车道。
“我们见过面！”
不等吉赛尔·格里菲兹说话，那个冲约纳斯招手的助理就慌里慌张开了口。
“在库萨克夫人的宴会上，你还记得吗？我们是——”
“格里菲兹小姐，”约纳斯冷淡地打断这无意义的废话，直接了当道，“如果你们的车在附近我可以送你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克劳利先生，其实我们今天带了保镖，只是刚刚太混乱，我想我们走散了。”
格里菲兹力持镇定，她指明了自己的车辆方向，在注意到自己的礼服和高跟鞋会成为拖后腿的障碍后，她果断地捞起裙角，踢开了自己的鞋，赤脚跟约纳斯小跑着穿过街道。
马路上的局面依旧混乱，虽然乱七八糟的小丑已经没那么多，但在警力增加下，他们渐渐被压缩在一个路段里，聚集在一起，而这个路段正是约纳斯他们所在的地方。
“你们先留在车里，”他护着两位女士上了车，又说，“我想警方很快就可以收网了，你们可以趁空开出去，现在别动，那些小丑可能会被刺激到狗急跳墙，别让他们发现你们。”
格里菲兹的车外表并不高调，又很幸运地停在了两栋大楼之间，因而并不显眼。
安顿好韦恩集团的新代言人，约纳斯又走到了街上，他左右望望，从星星两两的人中立刻定位到了布鲁斯的位置，就跑了过去。
“哦，约纳斯，看来你干得不错。”布鲁斯喘着粗气，将已经弯曲的钢管扔到一边，往身后的砖墙一靠泄了力气。
虽然他平时没少锻炼，但这么又是跑步又是搏斗的一晚，还是颇为累人的。
“你受伤了。”
约纳斯拽过布鲁斯的手臂让它向内旋，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大臂划过臂弯，差一点儿就会划破手腕。
好在约纳斯撕开袖子后发现那只是看着凶险，刀口并不深，他就扯下自己的衬衫衣摆，三两下做好了一个建议包扎。
“还好，应该不用缝线。”他说。
布鲁斯抬眼看了看约纳斯，白皙的面庞上凝结着星星点点的血渍，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在那猩红映衬下，绿得惊人。
他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悸动后，才又开口道：“你今天看上去倒是没上次那么生气了，约纳斯。”
“因为我已经接受自己的老板是个不惮于弄伤自己的英雄主义者的事实。”
借着橱窗的映照，约纳斯也注意到自己大半张脸上都沾上了血迹，便抬手胡乱地抹了抹，但似乎这令他看上去更糟糕了。
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样子，他突兀地想起哈尔曾经刻薄地评价过他：打起架来像个变态杀人狂。彼时约纳斯还是很不服气的——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该是联盟里被评价为杀人狂的家伙，难道他们谁手里干净了？
“你现在还坚持不要福克斯给你定做一套战衣？”
布鲁斯以一种调侃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约纳斯，后者身上的衣物早就因为剐蹭撕扯变得破破烂烂，未干透的残水将溅到的血液晕成大片大片的暗红，好好的一身西装被硬生生打成了破布。
“不要，穿坏了就扔，我讨厌紧身衣。”
约纳斯再次拒绝，随即因为对面人突然凑近自己面门的动作飞快地向后闪了一下，他瞪圆了眼睛，以眼神质问布鲁斯。
“你手上也都是血，只会越擦越脏。”布鲁斯好脾气地解释。
他攥着手帕，用伤了的那只手固定住约纳斯脖子，后者脖颈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但并没有再挣扎。
“哼，”布鲁斯哼笑一声，说，“约纳斯，你知道有的时候你会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喂过的一只野猫。”
“……我认为这种类比还是更适合凯尔小姐。”
“噢，所以这就是你们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他揶揄道，“同类相斥？”
柔软的丝质织物从面颊上一下下滑过，约纳斯被弄得皮肤发痒，终于没忍住侧过了脸。
“请务必把这句话对着凯尔小姐再说一遍，或许这样我就可以永远摆脱她了。”约纳斯皮笑肉不笑地说。
布鲁斯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没再就野猫的话题继续下去，约纳斯也就没能知道，布鲁斯曾经喂养过的并不是真正的野猫，当它长大后，他才弄明白那其实是只生活在树林里的北美山猫。
“走吧，去找找我们的车，”布鲁斯收起手帕，说，“我想那些人很快就可以被逮捕了。”
约纳斯没有异议，他们今晚已经做的足够多了，要是这样那些警察还无法收拾好现场，戈登真的可以辞职回家了。
这是条老街，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在规划的时候并没有留足停车位，所以大部分的车都会停在街边，来得晚了，就算是韦恩的车也是一样。
两人走了小半条街才找到自己的车，幸运的是，除了一些刮痕，它并没有像他们这一路看到的那些车一样遭到不可逆的伤害。
此刻布鲁斯才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舒了口气，打开车门——
“砰！”
爆炸的热浪迎面而来，他只觉眼前一黑，重击从身前袭来，自己的后背就重重地撞上了墙壁。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八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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