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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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纳斯深入反思了一下自己。
对于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他的反常状态，他认为极有可能是自成为布鲁斯助理后他们几乎一直处于形影不离的状态导致的，简称“分离焦虑”。
而且约纳斯反省到自己似乎确实因为出于对蝙蝠侠的好奇，而对布鲁斯投入了过多的关注，这更加重了某种错位的占有欲。
逻辑自洽后，约纳斯坦然了。
面对布鲁斯时不时投过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可以平静回视，仿佛无事发生。
宴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过来向布鲁斯打招呼的人也多了起来，作为助理，约纳斯自然也分担起了帮其周旋熟人的工作，比如加斯克尔夫妇，又比如他曾经“急救”过的鲍里斯·沃利。
虽然是对家的商业活动，但沃利先生显然是个表里如一的心宽体胖之人，在“呵呵呵呵”地跟西蒙斯·库萨克交流了好一会儿对于安保行业的设想，这才注意到加斯克尔和约纳斯。
“沃利先生，”约纳斯笑着问候了一句，“恭喜啊，刚刚加斯克尔先生还向我提起您顺利拿下了州长的订单。”
“托福托福，哈哈哈！”沃利拍了拍他那越发膨胀的肚皮，用满面红光诠释了什么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昨天才飞回来，听说韦恩先生碰上了些小麻烦，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我一定给韦恩先生安排我们最好的员工。”
沃利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不远处的库萨克也听个一清二楚，约纳斯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可再一看沃利那张写满了直白和诚恳的脸，他又禁不住怀疑自己——该说是大忠似奸还是大奸似忠呢？
“当然，祝我们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合作愉快，先生们。”约纳斯熟练地举起酒杯填补这无意义的社交寒暄，他很难醉酒，这么做毫无负担。
“哦，看，是我们哥谭的明珠，库萨克夫人真有眼光，她跟韦恩先生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加斯克尔先生向沃利和约纳斯身后的方向比了比酒杯，可能因为夫人还在侧的缘故，他的眼里只流露出克制的欣赏。
约纳斯转过身，看到自家老板再次与明星超模吉赛尔·格里菲兹并肩在一处，珠白色礼服与布鲁斯身上那套深蓝色定制款套装搭配在一起竟分外和谐。
今天这场活动主要是围绕黑豹安保旗下的安防公司揭幕而开展的，布鲁斯作为投资人之一被邀请共同参与剪彩活动，格里菲兹则是另一位活动嘉宾。凭借过去积累的时尚资源，后者在太太圈中也很受欢迎，她能出现在这儿，是单独走了库萨克夫人的关系。
闪光灯亮起，库萨克夫妇上台，笑容满面地感谢每一位来宾，顺便展望一下安防公司的未来。
约纳斯站在台下，机械地随着众人鼓掌，满脸冷漠。
他很有些看不惯布鲁斯站在他人中间的画面，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约纳斯倒会觉得更顺眼——他合该是那种一个人solo全场的人才对，约纳斯这么想。
或高或低的说话声在约纳斯耳朵里“嗡嗡”作响，有人别有心思、有人明褒暗贬，他从未感到身处人群是如此吵闹到让人难以忍受的一件事。
约纳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斜靠在一旁的玻璃上，他不再去看灯光下的人，而将目光投向了街道。
库萨克夫人选的是哥谭近两年新建起来的展厅，虽不在市中心但胜在交通便利、占地面积足够大，哥谭很多重要的展会都是在这里筹备。
他们现在身处在4楼的观景厅，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几个主展厅的情况。尽管天色将暗，但来来往往的人仍奔波不断，显得很是繁忙。约纳斯知道库萨克今天也包下了一个展厅，展出自己新公司的家用安防用品，他虽然没去看过，但前阵子寄到布鲁斯那儿的产品宣传册让他扫到了几眼，总体来说，至少从外形设计看确实已经领先了市场同类产品不少。
“嘿，有些无聊是吗？”
约纳斯转过眼珠打量来向自己搭讪的男人，他刚才不是没注意到对方的意图，但他本意是希望这人能看看气氛知难而退，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摆出生人勿进的意思了，对方还会上来搭话。
“抱歉，我们认识吗？”约纳斯站直身体，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酒杯，想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
那男人好脾气地笑笑，说：“这样的场合就是用来结交朋友的不是吗？我之前在格莱斯顿先生的公司见过你，不过你应该没有注意到我。”
约纳斯抬抬嘴角，给了一个敷衍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气质温润但浑身上下全无任何让人能够抓住的记忆点，一头本该醒目的浅姜色头发还被主人很无趣地、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约纳斯听说过以前有“额头越宽越有智慧”的说法儿，他不禁不含恶意地想想必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至少头脑该是过得去的。
“我是亚德里安·胡佛，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认识你，克劳利先生。”
“约纳斯，别叫我克劳利。”约纳斯摇摇头，握住了对方的手。
可能是觉得现场有些吵闹，又不愿扯着嗓子提高音量，亚德里安向前走了几步，挨近了约纳斯。
这人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浑身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很舒服，约纳斯甚至觉得对方的某几个眼神让他想起了克拉克——当然那绝不是那副玳瑁眼镜的作用！
“其实我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亚德里安略显紧张地笑笑，“可是艾萨克快忙疯了，格莱斯顿先生身边又必须有人跟着，噢，艾萨克就是格莱斯顿先生的秘书，我是艾萨克的助理。”
从外表来看，这位亚德里安明显要年长于那位秘书先生，不过看他提起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有芥蒂，约纳斯便明白这位并不是那种野心勃勃人，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确实轻松，他也就乐得搭几句话当做消遣。
“那么，是格莱斯顿先生希望你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吗？”约纳斯一口吞下了大半杯酒液，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格莱斯顿身上。这个欧洲来的男人果然是个人物，在明知现场有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出来交际，并在短短的时间内又聚集起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小圈子，光沉得住气这一点，就可以把场中大部分人比下去了。
“什么？不，”亚德里安眨了眨那双褐色的大眼睛，连眼角的细纹都透出他的茫然，“是我自己想跟你搭讪——不，我是说搭话，我的意思是——我想认识你！”
噢，约纳斯心想，为什么这个中年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还能给人一种小动物的感觉？他几乎都快以为在自己眼前的是只褐色的大兔子——难道这就是格莱斯顿的秘密武器？
被自己的联想逗乐的约纳斯再也无法维持冷脸，他笑起来；“您真没必要如此紧张，胡佛先生，我们只是在闲聊。”
亚德里安松了口气，他愣愣地盯着约纳斯的脸，讷讷不语。
都到了这种地步，约纳斯还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对方的意图。他甚至知道场中还有几道类似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不过碍于眼下这个场合，大多数人还要讲些体面，另外，他们也要估计布鲁斯·韦恩的颜面，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勾搭人家的助理。
所以约纳斯觉得这个亚德里安·胡佛有意思，到底是格莱斯顿的人，他没理由单纯到这些都想不到。
“既然我们的老板已经是合作关系，我想我们以后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约纳斯摸出手机，在亚德里安面前晃了晃，“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胡佛先生，正如你所说，这个场合不就是来结交朋友的么？”
从身高来说，约纳斯稳占优势，他这么一靠近，亚德里安从耳朵到脖颈都涨红了，他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地报出了自己的号码。约纳斯稀奇地在心底“哟”了一声，像看到了好玩儿的玩具。
“韦、韦恩先生好像在找你，我想你最好快点过去，”亚德里安说，他应该是知道自己露馅儿了，心虚得目光左右游移，“那么，我、我之后再联系你？”
“当然没问题，胡佛。”
亚德里安匆匆离开，正如他的匆匆出现。
约纳斯抬眼对上据说正在找自己的那人的眼睛，回以一个疑问的眼神。他认为，布鲁斯知道凭他的听力完全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如果对方真的需要自己做什么，只要叫他一声名字就可以了。
但布鲁斯没有说话，他看似好脾气地被库萨克夫人拉去合照，但那双蓝到让人心慌的眼睛偏偏又总能穿过镜头与人群攥住约纳斯的行踪。
可他偏偏就是不说话。
约纳斯歪了歪头，心里满是不解。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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