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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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恐怖片桥段从克拉克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险些笑出声来，还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破坏眼下严肃的气氛。
杂乱无章的废弃物下，是一扇被固定在地面的木板门。
克拉克注意到，虽然那些废品看上去脏兮兮的，但这木板门边缘的灰尘却并不多，就像这幢木屋一样，似乎经常有人在这里活动。
他吞了口口水，还是伏底了身子，将手伸了过去。
尽管已经足称轻手轻脚，木板门还是在克拉克的拉力下发出一声不详的“吱嘎”声。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下面有什么奇怪的声响，便反身小心地踩着锈迹斑斑的梯子爬了下去。
地上的木屋没多大，下面这处暗室看上去却占地不小，克拉克直觉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气，便干脆甩开步子往深处走去——因为几根承重柱的关系，他无法一眼看到整个地下的全貌。
闷乎乎的潮热气息夹杂着丝丝缕缕发臭的腥气窜入克拉克的鼻尖，让他不得不掩住口鼻才能集中起精神观察这里的环境。
靠近梯子的部分很空旷，几乎没有任何摆设，但绕过一根承重柱，克拉克先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水池，水池的高度有些矮，像他这样的成年男子如果想使用还需要弯下腰去。
他没在这儿多看，因为有更令他震惊的东西还在前面等着他。
不是上世纪“流行”的笼子之类的东西，斑驳的墙壁上垂下了一条条粗壮的锁链，锁链的一段又被许多细细的铁链延伸到更远的地方，而铁链的尽头则是被随意丢弃在一边的各种镣铐。
让克拉克心惊的还不是这仿若旧式屠宰场一样的器具，而是他注意到，在青苔密布的墙角，有一颗小小的头骨。
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常识的人，克拉克可以赌上自己的学位证书和记者证发誓，那绝对是人类的头骨！
克拉克心跳如鼓，他反射性地回头望了一眼——当然什么都没有。
他小心地绕过如毒蛇般盘踞在地上的条条铁链和镣铐，不过粗略一数，他也至少能数出十数副足以限制人行动的铁铐，而另他心底更沉的，是那些链条上竟然没有一点锈蚀的痕迹。
克拉克小心地掏出手机，他开始有些后悔今天没有带着相机出门。
但刚打开摄像头，克拉克就对着黑漆漆的屏幕楞住了——他才注意到这间地下室根本没有任何光源，可是他从下来到现在从未感受到一丝视物障碍！
他用力搓了搓额头，发现自己的体温不知不觉又开始高得吓人了，他边从钥匙串上摸下来一个微型手电筒，边在心里暗暗打算等这桩案子跟完，他高低还是要再去一趟医院做次全身检查。虽然目前为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但他非常怀疑这场原因不明的间歇性发烧已经开始影响到他的脑子了。
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象这里曾经都发生过什么，克拉克顺着墙壁，挑选着光线和角度一张张拍过去，手机像素有限，他希望尽可能留存下清晰的证据来说服警方尽快对这里展开调查。
在地下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打破克拉克专注的是他的心脏。
像是一下轻颤，仿佛被撩动了某种警戒一样，克拉克立刻熄灭了手中的手电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听到了鞋底踩在树叶上发出的特有的“悉悉索索”，但那怎么可能呢？这里距离地面可足有5、6英尺的高度。
但克拉克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快步冲到梯子旁想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他的手刚刚扶上扶手，就听到响亮的脚步声从自己头顶响起——他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那扇地板门。
克拉克飞快地将自己闪避到黑暗中，躲在了一根柱子背后。
冷汗渐渐从他的额角滑落，一道属于陌生人的粗重喘息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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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在孤军奋战的时候，约纳斯已经躺在了韦恩老宅舒适又华贵的床铺上。
布鲁斯误会了他的“勤奋”，如果不是在沃特的那堆资料里看到了他自己也很感兴趣的东西，他也是不可能这么急着吃透那些材料的，晚上不睡觉出去兜风不快乐吗？
约纳斯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晒过之后的鸭绒味道清晰可辨。
他不是很想面对自己内心的惶恐。
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超人和蝙蝠侠都不存在之后，约纳斯一直颇为自负，尽管一直秉持着低调生活的原则，但他内心是肆无忌惮的——那场把索耶·菲尼克斯崩进监狱里的爆炸就是最好的说明。
约纳斯承认自己一直以一个傲慢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幸运的人啊，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自己避开了怎样可怕的一条世界线】
【肤浅的愚民，你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这样充斥着中二气息的想法，隔三差五就会在约纳斯的脑海里蹦跶一圈，让他充满了优越感。
只是这种虚假的优越感转眼就被那场魔法波动戳破了。
不过时隔这么多天，既然约纳斯还没被联盟里的人找上门，他基本也可以确定那次波动与自己认识的人无关。
但他内心还是不安稳，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自己可能不再是“独一无二”的能力者，约纳斯内心最大的依仗就变得虚弱了不少。
虽说对自己的“抗揍性”比较自信，也自忖算是见多识广，但他并没有兵来将挡的底气，因为他一直很清楚比起真正的超级人类，自己的能力并不出色。
约纳斯在枕头里闷闷地“呜呜”了两声，非常想大声控诉，为什么自己只是想安安静静、顺顺利利地活下去就这么难！
再说回沃特。
让约纳斯对沃特提起兴趣的，是布鲁斯一开始就提到的那场内部实验成果展示会。当拿到完整的材料后，约纳斯终于理解为什么布鲁斯一度会大发雷霆，在股东会上跟他们不欢而散了。
材料中的“5号化合物”被描述成一种提高人体良性细胞活性、开发基因潜能，有望让诸多被不治之症折磨的病患又一次新生机会的新型药剂。
可谓每一段用词都颇为意味深长，约纳斯看了一夜，在字里行间看到的都是“我们要创造超级人类”这句话。
嗨，超级士兵计划嘛，不稀奇，毕竟人类的想象力也就那么一点儿，换个时代、换个世界，大家追求的都差不多。
这被称为内部绝密材料的文档在约纳斯看来基本就是随便堆砌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词藻走个过场，懂的人自然懂，至于推动上市……约纳斯想即使真的上市成功，沃特也不可能是把这珍贵的“5号化合物”拿出去卖，毕竟是做这种东西的公司，到时候随便推几个不容易出人命的衍生物出去，反正面向的都是绝症患者，估计也不会惹出什么大篓子。
约纳斯都能想到这些，布鲁斯只会看到更多。
仔细想想，年后的那场股东会，何尝又不是沃特高层的一次试探？极有可能是在看到有人反对、犹豫后，他们才决定将“5号化合物”的真实威力展示给自己的股东看。
能成为沃特股东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他们可能抵抗这种诱惑吗？
约纳斯想起自己曾经被普通人声讨的经历，那些人真的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有危险才追着他不放的吗？恐怕未必都是如此，总有些人看他们不顺眼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拥有这种可以毁天灭地的能力的人不是他们自己。
虽说一切的前提是沃特真的搞出了“那种东西”，但哪怕有0.01%的机会，约纳斯觉得大部分人也会选择赌一把，并默契地将这件事隐瞒在一个小圈子里，等着闷声发财。
况且向来最喜欢这种东西的就是政府军队那些人，沃特能暗中筹备这么多年，甚至走到了临床阶段，很难说没有某些权力在暗中配合。
言而总之，这事儿就是越想越复杂，哪怕是出于自身安危考虑，约纳斯也不得不牵扯其中，他可不希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哪天早上一睁眼，全世界都是基因变异的小崽子。
“嗖——笃！”
枕边的手机一震，约纳斯“腾”地弹了起来，会联系他的人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通常会发信息的就只有——
“……见鬼，克拉克发的这是什么东西？”
一张黑乎乎勉强能看清轮廓的照片静静地趟在屏幕上，约纳斯当然看出来了那是颗头骨，但他不理解克拉克这大半夜是跑到了那里会拍到这种东西。
他握着手机想了想，把电话拨到了另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上。
对面电话几乎秒接：“你就非得这个时候打电话，老娘刚把上一个——”
“喂，波比，不耽误你春宵一度，”约纳斯说，“把你上次介绍给我朋友的那位朋友电话发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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