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二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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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张弛有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相处方法对迪克非常有效，这孩子也不是傻子，约纳斯大大方方地去找他，他就明白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人看了个明明白白，窘迫了一阵反而看开了。
作为“奉旨逃课”的回报，那晚迪克带着自己亲手钓的鱼给老宅的厨房添了食材，在得到赞许后，去河边凫水钓鱼慢慢也成了他的日常活动之一，至于其间时不时被家中的“宠物”吓到这件事，暂且不提。
另一方面，因为再见戈登的前提是案件突破，但破案这回事多少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因此布鲁斯与戈登的会面一直迟迟没有敲定，反而是让他先见到了刚回美国的小弗莱明·格莱斯顿。
牵线的当然是安德鲁·巴克，他的老板飞机都没落地，他就迫不及待地联络过来，显然是极力想促成这次合作。
“说说你对小弗莱明的了解，约纳斯。”
高速行驶的汽车上，布鲁斯向后靠在皮质的椅背上避开刺目的阳光闭目养神，他们此刻正驱车前往格莱斯顿的办公室。虽然在公开场合碰过面也打过招呼，但这是布鲁斯与格莱斯顿首次一对一的正式会面，后者选在自己的公司也是为了显示正式。
“我最近看了一些关于格莱斯顿先生的采访。”约纳斯知道布鲁斯并非真的在问自己的意见，他只是借着自己之口打发时间顺便整理思绪，因此开口也没什么顾忌。
“比起他的欧洲本家，小弗莱明·格莱斯顿先生的风格显然更为激进、功利，当然，因为他早年在欧洲时非常低调，几乎没有任何公开信息，他过去如何我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这都说明了他非常适应美国。”
格莱斯顿来到美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撒钱投资，这风格是非常招美国人喜欢的。
“功利？” 布鲁斯感兴趣地追问，“怎么讲？你应该看到报纸上都在称赞他的务实和雷厉风行。”
“是的，因为他务实在一落地美国就结交了石油大亨，从把持哥谭港口的霍布斯集团那儿咬下了份额，更雷厉风行在转头就用大笔资金打通了哥谭的银行家圈子，通过大肆收购、改建，几年内就在东海岸的制造业圈子里打出的自己的名声，并毫不犹豫地支持了极为市长、州长的选举工作。”
“这些都为他今年竞选哥谭市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约纳斯说，“回顾格莱斯顿先生在美国这片土地上取得的成就，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的每一步都直指自己目标，如此有行动力且不放一步废棋的人，必然是有旺盛的野心支撑着他，而有野心的人很难不功利。”
布鲁斯对约纳斯的分析没做评价，而是说道：“听上去，你倒是很欣赏他。”
“格莱斯顿先生或许很厉害，但我还是更喜欢懂得生活的人，”约纳斯耸耸肩膀，说，“生活嘛，就是要享受各种意外带来的惊喜，规划得太清晰就没有意思了。”
“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道理，”布鲁斯轻笑一声，又好似漫不经心一般跟了一句，“但在这些漂亮话的背后，你的真实想法就更令人好奇了。”
约纳斯拿不准这是不是一个试探，但既然布鲁斯这么说了，他便没再用所谓的“漂亮话”搪塞，而是难得地以一种极为认真的口吻回道：“存粹的‘真实’是一种稀缺品，很多时候可能我们自己都难以看得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可以这么想——我只是在积极地去体验生活带给我的一切经历而已，与其耗费心神细究那些多变的想法，着眼在我具体做了什么，反而更有参考价值。”
“……”布鲁斯沉默了几秒，决定轻轻放过这个话题，“很有建设性的建议。”
格莱斯顿的公司在哥谭西面的工业区里，他收购下这里的机械厂后，顺势买下了这片地块，专门用来建设属于他自己的工业园。同为有一定底蕴的家庭出身，格莱斯顿的审美却全无浮华之意，即使是园内的办公大楼也建得颇有工业现代风。
12层的层数相比哥谭市中心动辄数十层的建筑堪称朴素，约纳斯不禁想如果是装出来的人设，那这位小弗莱明·格莱斯顿也是非常之人了。
或许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整栋大楼里的人屈指可数，格莱斯顿的秘书将他们引入办公室，安置好茶品便安静地出去了。
约纳斯老实地站在布鲁斯身后，安静地作为一张背景板听他们寒暄。
“安德鲁告诉我您的‘密米尔’已经投入运行了，真遗憾，我没能参加您名下新公司的开业仪式。”
小弗莱明·格莱斯顿年逾四十，戴着一副金边窄框眼睛，个子极高又颇为瘦削，看上去就给人以精明强干的印象。
“谈不上仪式，只是简单请了几个合作方。”
“说到合作，我的一家工厂正在尝试数字化，希望能跟韦恩先生有合作的机会，当然，对您来说，这可能只是笔不起眼的小生意。”
“您太谦虚了，您的‘方舟’也是家大业大，而且我相信一个简单的开始更有利于我们互相了解，”布鲁斯假假地笑着，在对方递过雪茄的时候摆了摆手，又说，“工业数字化正是‘密米尔’努力的方向之一，现在愿意做这个尝试的企业也不多，您能提出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
“方舟”就是小弗莱明·格莱斯顿自己组建起来的集团公司，这是他自己的产业，便没有冠上家族的名字。
布鲁斯心知肚明到了他和格莱斯顿这种地位，下属某家公司的一个小业务直接丢给底下的人做就可以，根本不必要占用两个老板的时间，格莱斯顿这番话只是为了他后面抛出自己目的的寒暄。因此，他便随便敷衍了几句外交辞令，等对方图穷匕见——虽然他已经大致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我非常期待在我们初步地互相了解后，可以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格莱斯顿站起身，雪茄在他指尖慢慢向空气中逸散它独特的香味儿，他走到窗边，用那半截雪茄指了指窗外，说：“我听说当年韦恩家的祖先也是在这片土地上掘出第一桶金的？”
“是的，不过这片土地到了韦恩家的第三代就被捐给当时的政府了。”布鲁斯没有起来，他微微扬起下巴，顺着格莱斯顿的方向向外往，从他这个角度也就只能看到那些灰扑扑的屋顶。
“可贵的举动，我记得那时候应该正好是大萧条，我想当时的市长先生一定非常感激韦恩家的慷慨解囊。”格莱斯顿转过来背靠在窗台上，他逆着光看向自己的客人，肢体言语中别有深意。
布鲁斯笑起来：“我想当时我的祖辈一定与当时的市长先生关系很好，您看韦恩家的老宅，便是走出大萧条、得到那座山的所有权之后兴建的。”
“原来如此，”格莱斯顿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下来，他顿了顿，又问，“不过我注意到，韦恩家族似乎从来没有进军政坛的意思。”
“我们家族的人口向来比较单薄，”布鲁斯说，“而且政治的风险太高，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凡商人，管理公司就足够我们忙了。”
布鲁斯以一己之力代表了所有祖先，反正现在韦恩家就他一个，至于以前的祖辈是求而不得还是真的不想沾政治，那就不是他在乎的了。
格莱斯顿沉吟了一阵，踩在角逐市长之位的节点上，他不相信对方没有注意到最近舆论的风向不再偏向自己，这个时候他希望拉拢一个强有力的中立方是很正常的行为，况且巴克已经几乎明示过自己的意图……
格莱斯顿不觉得布鲁斯是在拒绝自己，否则就不会主动接茬捐地的话题，那么，就是对方想先看看自己的诚意？只是现在是布鲁斯摸清了他的需求，他却还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似乎最近因为原油泄露的问题，贵司在舆论上遭受了一些压力？”见对方沉吟不语，布鲁斯便主动扔出了梯子。
“啊，是的，见笑了，不过‘方舟’已经第一时间启动应急方案，污染会被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格莱斯顿揉搓着指间的烟卷，这也是他最近声望下滑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哥谭相当一部分选民的生计是依靠渔业。
布鲁斯点点头：“听说您下了大力整顿港口公司，我非常钦佩您的果断，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请求一个工作组赴您的公司学习是否方便？”
“您的意思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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