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二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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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终于穿破云层给冰冷的水泥森林带来些许温度。《星球日报》巨大的球形标志之下，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热狗车前排起了长队，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并没有享受午休的余裕，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简单便捷的食物。
值得庆幸的是，克拉克今天不用加入到这拥挤的人群中。他难得偷得半日空闲，不用再去跑新闻，手里素材充足，让他终于得以享受报社里前辈们的待遇，可以看着年轻的记者们为了自己下一封稿件抓耳挠腮、东跑西颠。
“卡米尔！”克拉克叫住哈欠连天的姑娘，问，“看到吉米了吗？”
“不太清楚，”卡米尔捂着嘴含糊不清地说，“可能跟格兰特小姐出去了？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她在带他。”
“好的，如果你一会儿看到他了，跟他说一下我在找他，谢谢。”
“没问题，肯特先生。”
卡米尔拖着长腔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一头载倒下去，克拉克摇摇头，心想恐怕是指望不上她了。
这姑娘也是倒霉，怀特，也就是他们这间报社的主编，在知道她被那场事故吓到手足无措后扔给了她一堆以前的材料让她学习，并且指名让她接下来跟进大都会的一应交通事故报道。此中用心可见良苦，奈何不是谁都有那个福气去消受的，连着不分白天黑夜的跑了几天，卡米尔就开始晕头转向了。
不过所有菜鸟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家看在眼里，有空会提点两句，但也就仅止于此了，想在《星球日报》作为一名记者走下去，这些都是要她自己去克服的。
克拉克摆弄起手机，他看着上面的信息，眉毛皱在一起，似是思考某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确实极为重要——他需要挑选一个礼物送给路易斯·莱恩。
克拉克看着那长长的回复，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如果是回复者本人在这里，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一副神态。
“——如果你们的关系只达得到熟人的标准，考虑到她跟你一样是名记者，那么送一根精致的表带或钢笔再好不过，当然，我个人建议表带，如果你希望你们之后的关系可以有再进一步的空间——”
克拉克搓了搓额角，压住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意，他飞快地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又继续翻了下去。
“——我想送个礼物都会让你这么头疼，这一定是位对你很重要的姑娘，那么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又会开始苦恼要送她什么，所以我决定一次性把自己的建议都给到位，噢，不用惊讶也不用感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克拉克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颊，心道约纳斯真是个健谈的人，难怪他非要自己提供邮箱给他，克拉克毫不怀疑，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约纳斯甚至可以就礼物这个话题写出一篇小论文！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只能继续看下去了。
“——如果她经常戴着你送的表带，那么恭喜你，克拉克，我们可以进入下一个礼物阶段了。胸针、发夹、香水、口红，你可以根据她的喜好循序渐进，哪怕是出于职业形象考量，她也不会排斥这些——”
克拉克立刻开始回想，路易斯好像确实会经常使用香水，不过他不懂这些，下次或许他可以多留意一下？克拉克习惯性地翻出本子，一边在上面信手写下几个关键词，一边往下翻动邮件的内容。
“——什么？还要继续往下看吗？我以为提示到这里，你已经可以开窍了，克拉克，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一个聪明谨慎的姑娘连你的香水和口红都收了，你下次就可以把你家的钥匙送给她了！”
克拉克不禁又盯着后面那句话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领会错意思，他捂住脸，庆幸自己的同事们不在办公室，他可不想像这些嗅觉灵敏的家伙们解释自己的异常反应。
“——开个玩笑，是你在追姑娘，我只是给一点点建议而已，节奏当然由你们自己把控。等你的好消息，你真诚的朋友，约纳斯。”
“‘一点点建议而已’？”
克拉克笑起来，虽然明明只是见过两面，约纳斯这自来熟一般的性格已经让他开始把对方当成自己的老朋友了。他只是回到大都会后才意识到还有一件小事需要对方帮忙，这才主动去联系了约纳斯，但没想到不过三言两语，对方又套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困扰，这就有是这封邮件的由来。
而几乎就在克拉克查阅邮件的同一时间，约纳斯正带着迪克去参观他在老宅的房间，他们返回庄园时阿尔弗雷德已经备好了午餐，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带迪克去欣赏自己的新家。
“我们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克拉克——我想你记得他——他也准备了一份托我转交给你，一会儿你可以猜猜那些东西都是谁送的。”
“真令人期待。”迪克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多少还是有些僵硬。
约纳斯注意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他推开木色的大门，退后一步，示意男孩儿先进去。
由于设计于许多年前，以现代人的眼光，老宅的窗子相对狭窄，但这丝毫不影响采光。阳光经浅米色薄纱的阻挡在室内投下更为柔和的光线，迪克轻轻“哇”了一声，费力地挪着步子快走了几步，他不可置信地抚摸上一个架子。
“这都是给我的？”
“潘尼沃斯先生认为你会喜欢可以随手取得的健身器材，”约纳斯单手拎过一只哑铃，颠了颠，说，“当然，老宅里设有专门的健身房，里面的器械更齐全，等你彻底好了之后，我带你去玩儿。”
迪克脸上写满了期待。
“书架上的书韦恩先生帮你选了一部分，不过剩下大部分的空间要你自己去填补。”约纳斯压着步子跟在迪克身后，每当他的目光有所停留，他就会适时地搭上几句话。
为了迎接迪克，阿尔弗雷德是下了功夫的。他将布鲁斯曾经的卧房重新换了一套更新、色彩也更明亮的装饰，让这房间不再看上去复古到有疏离感，而没有使用客房更是表明了他和布鲁斯两人的心意——他们是真心将迪克·格雷森当做家庭的一员、韦恩家族的后辈去接纳。
书架旁侧有一扇小门，迪克好奇地推了一下，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个宽敞的衣帽间。
“你的衣服已经都放进去了，当然，潘尼沃斯先生还你置办了一点别的衣物。”
“他一定花了不少钱……”迪克看着自己那几件被挤在角落里的衣服呐呐喃喃。
“会吗？”约纳斯故作不解，他拍拍迪克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那我恐怕这是你要最先适应的东西——在这间宅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钱。”
“那对韦恩先生来说，什么才是有价值的呢？”迪克猛地扭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约纳斯的眼睛。
喔，懂了，约纳斯想，这还是个不爱欠人人情的小东西。
“这个嘛，”他后撤一步，示意迪克先出来，“我也不知道呢，毕竟我也是刚来这里没多久，可能这得靠你自己去发现了。”
“不过我不一样，”约纳斯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又说，“我是可以用钱打发的，格雷森少爷。”
“约纳斯！正常一点叫我的名字！”迪克脸上泛起红晕，刚刚被阿尔弗雷德这么称呼的时候，他就觉得莫名羞耻。
“好的，迪克，”约纳斯从善如流，他推开另一扇门，指了指，“我猜你刚刚是想找卫生间——”
这是迪克有生以来第一次住进这么大的房子，可以说单单是他自己的这间浴室，都比他平时的住所要大上一圈。
“房间基本上就是这样，你的其他物品在床边的箱子里，等你有心情了可以慢慢整理，”约纳斯说着，又指了指床边书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几只盒子，“礼物，想先拆开看看吗？”
没人会讨厌礼物，开盲盒的快乐就在于拆开的过程，当然，如果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更好不过了。
迪克坐到约纳斯拉过来的椅子上，先挑了一个小而细长的盒子。
“蝴/蝶/刀？”迪克看向约纳斯，这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送的。
“附赠终身教学指导，”约纳斯指了指自己，“很遗憾，我现在还是个穷人。”
迪克笑起来，他喜欢约纳斯，不只是因为他救过自己，还因为在这栋宅子里，他觉得他们才算是“一类人”——虽然恐怕如果约纳斯知道他的这个心思只会大呼误会。
之后，从另外两份礼物中，他拆出了自己父母的表演照片和录像合集。
约纳斯仔细地观察着迪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轻声道：“或许这会让你难过，但……”
“谢谢，我很喜欢。”迪克将满满一箱录影带抱在怀里，抿紧了嘴唇。
约纳斯替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为了拿到格雷森早年的录影带，老人家还是费了一番周折的。
“那就太好了，”约纳斯说，“好不好奇为什么韦恩先生不送你礼物？”
“我能来这里就已经——”
“如果你不会对你的父母为这些事情道谢，就别这样对韦恩先生，”约纳斯竖起手指，止住了迪克后面的话头，“他的礼物在车库里，要等你的腿好了之后亲自去选——”
约纳斯毫不犹豫地解开了布鲁斯给迪克准备的惊喜，他觉得这孩子现在需要点儿盼头。
“——那可是整整一层的摩托车啊！”他调动肌肉，做出了个引人遐想的表情。
迪克抬起脸，泛红的眼眶都遮不住他双眼的神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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