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一季》不周山

21、铁幕拉下，难见星光（五）

　　今天赵又树没在桥上等他，越新站了会，见他还没来，给他打了个电话。
　　晚上阿婆有个头部CT要做，越新直接去了医院，先在医院陪着阿婆，等他来。
　　越新也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找到了病房，走近的时候房门是半掩的，里头有人在说话。
　　她敲了敲门再进去，里头有个男人的声音，“谁啊进来吧。”她推开门，是赵广生。
　　赵广生看见她也很惊讶，倪了她一眼，“这不是民政办的人吗，怎么着，现在民政还派人来医院视察了”
　　话里带着刺，远不比之前和她说话的态度，越新心里隔应，倒也没怎么说话，转头朝阿婆笑了笑。
　　“小越啊，刚下班来这干啥，回去吃饭去。”阿婆看见她心里也心里也高兴。
　　“不急，他说今天还有点事儿要忙，过一会来，等会我们陪您做完检查再去。”
　　赵广生还站在门边上，没过来，好像越新一进来，他就没个好脸色，阿婆把他喊过来，
　　“广生啊，这个是越新，树儿的朋友，你们认识是吧”
　　他\'嗤\'了一声，“哪能啊，我哪有这能耐去高攀民政的人。”
　　越新也不知道他在针对她什么，也没怎么理他了，转过头去，给阿婆削水果吃。
　　也没等多久，赵又树来了，一起陪着阿婆做了检查，他去交钱，赵广生和她陪外面等。
　　赵广生刚掏出烟，旁边那女人说了句，“医院里别抽”，他斜着看了她一眼，心里没由来的火气，想起那天在民政，她也是端着一副架子，让他出去把烟灭了。
　　民政那一窝都没一个好东西，他恨恨想着，护士站上挂着牌子写了\'禁止吸烟\'，他看了两眼把烟盒塞回去，至始至终也没理她。

　　等阿婆的检查做完，越新在旁边陪着说了会话，赵广生也准备回去，赵又树跟他一起走出门，送送他。
　　他也骑了个摩托来，就停在大门口，走出门，把刚刚的烟拿出来，递了他一根，
　　“树哥，听我一句劝，早
　　点断了，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别沾上。”
　　说完拍了拍他，跨上摩托走了，赵又树夹着手里拿根烟，没说话，看着他走没影了，才转身回去。

　　他们俩从医院出来，时候也不早了
　　“今天想吃什么”赵又树漫不经心揉着她的手上的骨节，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擦得她心里痒痒的。
　　“今天就不做饭了吧，去外头随便吃点什么。”
　　天黑了，路上街边的大排档都支起来了，一家连着一家，越新挑了个看着稍微干净点儿的，跟他一起进去，
　　“想吃什么”他把菜单子递给她
　　一张过了塑的大红菜单，她接过来随便看了两眼，又还给他
　　“嗯...炒饭吧”
　　‘‘还有呢’’
　　“没了，就炒饭”
　　“就吃这么点”
　　“我吃的少，好养活着呢。”她弯起眼睛俏下巴瞅着他笑。
　　他也笑了，把她凑过来的头摸了一下，
　　“老板。两份炒饭。”
　　“好嘞”

　　吃完顺着路走，绕两圈消消食，她想起来下午医院里的赵广生，
　　“医院里那个，就是那个第一次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吧”
　　“嗯，就上次那个。”
　　越新也不知道继续要说啥，总不能直接跟他说，觉得赵广生对自己有意见吧，索性没继续了。
　　赵又树倒是顺着把话接下去，
　　“他上次来问了低保的”
　　“怎么了”
　　“好像金额有点对不上。”他没跟她把话说直接。
　　越新想了想赵广生在医院里对她的态度，又想了之前来民政那对好吃懒做的兄弟，自然把赵广生归到了那一类不务正业，想着法子从民政搜刮油水的‘吸血鬼’里头去了。
　　她哼笑了一声“他的钱又不可能给他贪了去”又开玩笑地跟了句，“怎么，还信不过政府啊”
　　“嘶，越主任，哪里的话，信得过信得过”赵又树也转过来似笑非笑配合她。
　　越新听完哧地一声笑了，拿手锤了他一下，赵又树假意去躲，却又实实地凑上去让她打。
　　走了一路也快到了，她松开他的手，说了声\'明天见\'，赵又树也说一声，\'明天...\'，话还没说完，前面没走两步的人又突然窜回来，攀着他的胳膊，踮起脚亲了一口，在他脸颊旁边留了一口微温的气，
　　“小赵，明天见。”
　　他扶着她还踮起未落下去的身子，也留了一句，“越主任，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