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排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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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有些凉，六点多，穿着黑色校服外套和格子裙的少女默默站在体育馆门口，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第一体育馆的大门。
昨天似乎说晨练时间是课前的四十分钟，七点四十上课，那么应该是七点才开始正式训练，现在是六点三十……
默默打了个哈欠，游花开始反思自己定闹铃定的太早了。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到穿着运动外套的中年老师正从兜里掏出钥匙走近体育馆，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方惺忪的睡眼蓦地睁大：“诶？你是篮球部的吗？”
“……不，排球部。”
“真少见啊，”老师走进来，打开锁，推开体育馆的门，边往里走边道：“女子排球部还有这么早来晨练的人啊，你是一年级生吗？”
“嗯。”
跟在老师的后面走进场馆，游花视线锁定了更衣室的位置，走过去的时候，身后的老师道：“D排的是留给排球社新部员的空的更衣柜，不要放错了。”
“明白了，谢谢。”
在裙子下面直接套了运动长裤，将脚上的鞋换成自己带来的适合室内运动的排球鞋，游花走出更衣室，之前开门的老师开完门和室内灯就走了，空荡荡的场馆里安静极了。
她看了眼角落球框里训练用的排球，并没有直接过去拿球，而是一个人开始了规范的热身。
没过多久，男子篮球部的人陆陆续续地来到场馆，他们的集合时间比排球部要早一些，换好衣服鞋子，整队之后，就直接开始出去跑步，又过了一会儿，游花看到排球部的部长道宫结走了进来，绕着场边进入更衣室，换好鞋子走了过来，眼神随意一瞥。
盯——
道宫结：“！！！”
“你是！你是那个刚入部的新生？莲见……莲见……”看到少女一副急切的模样，游花贴心地补充道：“莲见游花。”
“啊，对！莲见游花！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快二十分钟了吧……”
“唔。”道宫结的神情似乎有些感动，啊，不对，不是似乎，而是确确实实在感动，然后她下意识抬起了手。
这个抬手的弧度……游花脑海里瞬间做出预测，身体下意识地侧转一下，躲过了热情的部长的揽肩。
“啊咧？”道宫结愣了一下，旋即道，“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莲见同学，我来跟你一起继续热身吧！”
在篮球部的跑步回来开始进行室内训练后，排球部的成员终于也陆续到了不少，不仅一年级的面孔少了两张，连二三年级的都有几个没在。
两个三年级生，三个二年级生，两个一年级生……
“嘿嘿，很吃惊吧，莲见。”入江美惠骄傲地挺了挺胸：“我来晨练了！”
游花瞥了一眼对方刻意凸出的胸口，还暗示自己特意穿了运动内衣吗？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入江美惠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忍不住又道：“喂喂，你就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穿了运动内衣。”游花回答。
“诶？你居然注意的是这种地方啊！”入江美惠嘟着嘴，“看，我今天涂了唇釉哦，很可爱吧！”
游花认真看了看，点头，“嗯，很可爱。”
“呜哇！莲见，有没有人说过你认真夸奖别人的样子很有魅力？！”
“咳咳！”站在队伍前方的道宫结止住了队伍的喧闹声，“一年级的跟在队伍后面，大家一起排成一列，绕场馆跑步五圈。”
“五圈？！第一体育馆周围绕一圈就差不多400米了吧。”入江美惠下意识拽住了游花的袖子，“吶，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那你可以先回去。”
入江美惠倏的抬眼，然而，从这位冷漠的后桌同学眼中，她并没有看到鄙夷的情绪，对方只是平静地陈述。
是啊，不想跑的话就回去，还会有其他选项吗？
少女咬咬牙：“哼！不就是五圈吗，闭着眼一会儿就跑完了！”
……
前桌的少女正在蜷着身子哼哼唧唧，不时用手揉搓着小腿。
游花站起身，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正要分别交到各科委员的桌上，却听到旁边咔嗒一声，然后一支笔滚到了脚边。
“啊啊抱歉抱歉！”少年慌乱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从侧前方的桌位上站起，跑到她身边俯身捡起了笔。
在对方直起身时，游花发现对方的身高居然比自己还低一丢丢。
头发蓬软微翘的少年有着一头阳光般棕黄的发色，眼眸也是好看的棕色，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小心地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倏的转身窜回了自己的座位。
游花绕过去对方的桌位去交作业时，清楚的看到对方正在对着作业本奋笔疾书。
看了眼后面黑板上的钟表时间，游花为少年默哀了两秒。
但随即，她看到自己刚放在课代表桌上的作业被对方抬手准确地扔到了少年的桌上：“喂，快点抄完交过来。”
迎接着‘天降礼物’的少年几乎一下子散去焦虑，充满了元气：“谢谢！”
游花：盯——
课代表默默推了推眼镜：“刚开学嘛……收不齐作业可是会被老师质疑能力的。”
总觉得这个世界的校园生活意外地很有趣味性，游花转身往回走，经过那少年的身边时，低声道，“记得故意写错几道，不要全抄。”
“诶？啊！我明白了，谢谢！”少年的嗓音忽然变低，“啊，那个……”
游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但懒得回答，没走两步，身后响起唰唰的翻页声，然后游花听到了对方元气的声音：“谢谢，莲见同学！”
忘记了名字还记得翻作业本，看来这少年还挺机灵的。
回到座位上，入江美惠已经不哼唧了，而是瘫着如同一条死鱼，但是现在的酸软只是个开始。
游花觉得她明天早上晨练时或许就看不到入江美惠了，不，今天下午的训练应该就看不到了，因为今天有班长例会。
她内心里其实是觉得这个训练量有些低，但是高中生主要还是课业为重，运动社团也只有有比赛活动时才能申请到合宿之类的集训活动时间，那个时候才能有高水平高质量的训练活动。
游花不能强求别人有和自己一样的目标，也不能强求别人加强训练，她只是看着社团里那些即将成为队友的人，心里有一点忧虑。
之前出于对自己数据的自信，她在这个陌生的运动项目上选择的成就直接就是金色起步，[排球王牌]这个目标她所理解的也并不是全国性的王牌，而是世界性的。
乌野高中女子排球部，这是一个起点，但不应该是一个蹩脚的跳板。
下午的室内训练，入江美惠没有来，但晨练时那两个没来的一年级生却来了，对于刻苦训练没有兴趣，但对于能碰球练球，她们却表现的兴味十足。
道宫结只简单的说了两句晨练的事，看那两个新生面露不虞，便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将视线转向她最看好的那名新生身上。
“呐，莲见同学，我们的队伍里还缺一个自由人，之前的自由人觉得高三课业重所以退社团了，你有兴趣往这方面培养吗？”
这种发言几乎是将她内定为正选，但是，自由人……不能轮转到前排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制约。
“我想要能够站在四号位。”游花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做主攻。”
“你这家伙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呢！”
道宫结还没说话，站在一边的京极硝子却一脸不满地上前，“你这家伙还是个初学者吧。”
游花沉默了一下，忽然改变话题：“京极前辈，你的摸高是多少。”
“硝子的摸高是310，我是314。”道宫结上前一步，唤了一声，“硝子。”
后者不满地撇了撇嘴，没说话。
“330。”眸色沉静的黑发少女下意识揉了揉手腕，运动服下的吸汗带已成为了黑色的护袖。“这是我现在的摸高。”
寂静。
“那个，摸高是什么意思……”一个一年级生小声举手。
另一个一年级女生小声回答，“喂，稍微看看气氛啦。”
“嘁。只用摸高来算的话，比赛就比跳高好咯。”京极硝子在短暂的怔愣后，依旧不满道。
眸色沉静的少女却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所以我提出这一点，只是想让部长明白，我可以去打更适合我的位置。”
“啊，莲见同学的决心，我感受到了。”道宫结双掌一合，干笑着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先不要讨论位置问题了，大家来练习吧，二年级三年级的去进行击球传球训练，我来教一年级的练习基础发球，haihai~都动起来！”
游花默默垂眼，走到场边，在手中转着排球，双手一紧，旋转骤停。
实力弱的人为实力强的人让步，让团体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这才是最优解。既然道宫部长在犹豫的话，那就让她用绝对的实力让她做出决断吧。
三步助跑，少女左手抛球，右手五指并拢，狠狠击向微坠的排球——
因为，她的目标是——
——王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排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