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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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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手牵了没几分钟,夹在两人之间的暖宝宝就被掉在了口袋的一边,贴着两人的手掌侧面。
而他们的掌心则是黏合在了一起,紧紧相贴,甚至在这最低零下九度的天气纠缠得好像闷出了点薄汗。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为林霰不确定。
因为他是不会出手汗的体质,他爷爷还因为这个常说他天生就是做文物修复师的料。
其实林霰是想抽手回来的,但好像又没有抽手的理由。
他们是对象,这样牵着不尴尬,抽手回来反而莫名有点不对味了。
所以哪怕林霰心里绷着根奇怪的弦,他也还是继续将手放在了闻祀的口袋里、掌心里。
闻祀的掌心里也有茧,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蹭在他掌根往上一点点,正好是手腕最娇嫩的那一块,惹得林霰觉得有点痒。
好在林霰说的餐馆是真的离得不远,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就到了。
这家餐馆的装修也是按照南方的建筑风格来的,没有多么富丽堂皇,但却清雅别致,古香古色。
餐厅占地面积不小,但有一半都是观赏的缩小版园林,假山水榭自是不用说,甚至过道都用竹子布置了,有几棵压弯了的竹子就在两侧,微垂着,只要是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都得弯腰。
进入餐馆后,林霰就可以借着脱外套的动作松手了。
毕竟餐馆的暖气给的比便利店的还足。
林霰脱了外套后,里面还有三件衣服。
一件打底的,因为他觉得毛线衣有点扎,所以打底衣外面再套了毛线衣,但又因为毛线衣把他的身板勾勒了出来——林霰属于清瘦那挂,又没时间进健身房。
要换平时他肯定不会注意这么多,但他这次是和闻祀出来。
虽然林霰很清楚自己是个0,但他还是有点点要面子的。
——要男人面子,不想让闻祀觉得他很孱弱。
所以林霰在毛衣外面再套了件浅蓝色的纯色无帽短装卫衣。
卫衣很宽大,加上他里面的毛衣也不是很厚,所以看上去也不会臃肿,反而显得高挑。
这样的混搭听上去很怪,可放在林霰身上就很好看了。
像是要去拍时尚杂志的大明星,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一眼。
林霰把衣服搭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闻祀跟服务员说开包厢,手掩在衣服底下轻轻的捻了捻自己的掌心。
闻祀的体温不是好像,是真的还残留在他手上。
他这只手,比另一只手一直攥着暖宝宝的手要暖和多了。
攥着暖宝宝的那只手只是掌心暖和,手背是温凉的,但这只手无论是手心手背都是热的。
林霰稍稍抬眼看向闻祀的背影。
闻祀是真的很高,那种高是放在北方这身高都有点出挑的。
但他不瘦,宽厚的肩膀被黑色的衣服勾勒出来,光是看他的背影,都知道他锻炼得很好。
顺着往下的腰线也是精悍。
是林霰理想的模样。
开包厢很快,闻祀选了最里的位置,因为安静,也不用担心之后会有人路过走动发出声音打扰。
服务员带着他们通过那个通道往里走时,林霰因为在低头回唐途易问他的一个技术上的问题,没有注意到自己要经过一个压弯了从而塌下来的竹枝,但闻祀注意到了。
闻祀抬手,放在了林霰脑袋上面一点,没有碰到林霰的头,但却替他拨开了垂下来的枝条。
注意到了他动作的林霰微顿,下意识地抬头,反而让自己的发顶在闻祀的掌心里微微拂过:“啊。”
他反应过来:“我没注意。”
闻祀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下,温声道:“没事。”
他克制着不去扫林霰大大方方握在手里的手机,不动声色地问:“是有事吗?”
他在说这话时,又给林霰拨开了一根枝条,自己却是弯着腰低下头躲避的。
这家店没有刻意去修这些枝条,是因为这也是一种野趣,确实挺漂亮。
来这儿的人,就算不一定能够欣赏这种美,也会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
林霰看着他动作,说没有感觉肯定是假的。
其实被扫一下头也没什么,但闻祀护着他的姿态……
好帅啊。
林霰没有隐瞒:“我徒弟问我工作上的事。就是关于书画修补,有时候残缺得严重了,不仅要做修,还要做补,得自己画,我徒弟在问我这方面的问题。”
闻祀轻扬眉:“原来如此,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们得补画。”
听到这话,林霰就有点小得意了。
他偏头看向闻祀:“你去过吗?皇宫。”
丰北第一历史博物馆是一座皇宫,历史悠久,一周有五天是对外开放的。
旅客进去不仅仅是看皇宫建筑,里面还有文物展厅。
闻祀颔首,轻笑:“应该没有哪个丰北人没有去过。”
毕竟丰北第一历史博物馆可是全国人的骄傲,也是他们国家最大的博物馆。
林霰就问:“那你这两年去过吗?”
闻祀确实去过,因为他知道林霰在那里面工作,所以他空了就在里面走,只可惜林霰是在不开放的区域工作,他们从没遇见过。
闻祀再次点头,和林霰也进入了包厢。
服务员低声说了句:“两位请稍等片刻,茶水和菜单待会就上。”
随后便替他们关上了包厢门离开。
闻祀伸手拿过林霰手里的衣服,替林霰挂上,林霰刚要说出口的话顿了顿,本来是要改口说一声谢谢再继续的,但又想起闻祀说不要客气,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独自卡了一会儿壳,闻祀就已经动作利索地挂好了衣服,并给他拉好了椅子示意他坐。
林霰还是头一次被这样照顾,他看着闻祀,想说谢谢,但又不能,只好顺着闻祀的意思乖乖坐下。
闻祀侧身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偏头的时候借着角度掩住了自己眸中的满意。
林霰在闻祀坐下后,也终于继续了那个话题:“那你去过书画展厅吗?”
闻祀轻笑着点头:“去看过几次。”
其实他每次去,都是去书画展厅,因为他知道那里有一幅画是林霰独自修复的。
林霰勾唇:“其实展厅里的大部分画都经过修补了,只是多或少的问题。”
闻祀发自内心道:“你们的工作很伟大。”
他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林霰却笑着摇摇头,语气自然又随意:“我们只是做着一点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他觉得闻祀的工作才是真的伟大:“你们法医才是。”
今天这个饭局大概是纯粹的互吹局:“我之前看过一个电视剧说法医是为未来而存在的工作,当时就觉得好酷。”
林霰玩笑道:“要是我家这手艺不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我可能当时就冲动去学法医了。”
听到这话,闻祀想了想:“那我很期待。”
他低笑:“如果你报考司法警察大学的话,那么你就会是我的学弟,说不定还会上我的课。”
闻祀之前也有在司法警察大学授过课,没办法,这一行也很缺人,无论是工作的人还是教书的人,都很缺。
包括现在闻祀偶尔也会受邀回母校开讲座,包括丰北大学法医专业也邀请过他。
闻祀是真的想了一下林霰如果报法医会怎么样:“之后毕业来给我做助理,我手把手教你……”
他是一个对工作认真的人,工作时倒不会干什么。
可这样的话就可以天天、无时无刻见到林霰。
林霰会有很多时间是属于他的。
这是一个令人很愉悦的畅想。
林霰听着他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正好服务员来上茶水和餐具,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因为有些客人喜欢再洗一洗碗,所以现在吃饭的地方一般都会再上烫碗的热水和倒水用的盆子。
林霰还没动手,闻祀就拿过了他手里的碗,仔仔细细地烫了两遍。
完全没有动手的空间的林霰:“……”
闻祀是真的很会照顾人啊。
而且……
林霰的视线落在了闻祀的手臂上,忍不住在心里浅浅地鸡叫了一下。
闻祀拿过碗筷时,很自然地撸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他的肌肉练得是真的很好,动作时肌肉张弛有度,肌肉线体和手臂上的青筋混杂在一起,画面太美。
闻祀还是那种白皮,手臂上的脉络就更为明显了。
林霰盯着看了会儿,眼神一时间没能挪开。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漫不经心烫碗的闻祀用眼尾的余光睨了他一眼,勾着的嘴角有几分玩味。
某个小朋友啊,真是太容易被美色迷眼。
想到这儿,闻祀的笑又隐隐带着点危险。
因为他想到了林霰或许会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会被别人的好身材迷了眼,就很不爽。
会让他想要加快进度,让林霰只能看他。
他的视线,就该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