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面瘫失败了》三六旧

4、第四章 异地的问候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杨智的胡思乱想，看清来电显示后，他按下了接通键。

　　“你好，……”

　　挂掉电话后，杨智面色沉重，一口闷掉一份浓缩咖啡，从茶水间快速走回到江总办公室。

　　“江总，乔那边来消息了，不能再拖了，最迟后天，我们必须启程去美国。”杨助理语气严肃认真。

　　美国出了些事，他们早就该出发了，但江总为了见周未拖了又拖，已经到极限了。飞机已经待命好几天了，只要江总点头，随时起飞。

　　“事情查清楚了吗？”江阑风放下手机，收起荡漾的表情，紧皱着眉头，语气凝重。

　　“还在查，不过已经有眉目了，到美国后详细的调查结果就会送来。”杨助理回答道。

　　“嗯，”江阑风嘱咐道嘱咐道：“提醒他们不要暴露身份。”

　　“好的江总。”杨助理汇报完工作便要离开。

　　“对了，”江阑风叫住走到门口的杨智，“吩咐下去，我出差这一周的时间，周未的行程报告不要断，如果出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我，不管几点。”

　　杨智收到命令，离开办公室马上开始安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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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周，是K大的考试周。

　　他们学校的考试是出了名的严格，挂科还可能会留级，因此自习室和图书馆每天都爆满，每次都要早早排队才能有位置。

　　周未能感觉到四周紧张的氛围，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大家都忙着复习忙到焦头烂额，没人再有闲情偷看她了。

　　然而周未的生活节奏没有被打乱，她没有因为考试而熬夜、焦虑，也没有因为快放假了而雀跃不已。

　　余容每次看到周未不慌不忙的生活状态，都羡慕的要死。

　　“学霸啊学霸，你为什么是学霸？为什么你都不用复习的？”余容从内心深处哀嚎。

　　“你如果当天学的当天消化，也不用临考试抱佛脚了。”周未一脸无奈看着余容。

　　余容一脸不甘心，三年来，她被困在“开学放飞自我，期末捶胸顿足”的死循环里不可自拔。可是没有办法，她就是不长记性。

　　周未看着愁容满面的余容，摇摇头。

　　她不是完全不用复习，只是每天花小半天就足够了，其余的时间她或者去做实验，或者去图书馆查查顾秋如的资料，也没有闲着。

　　估计余容听了她这番话，更想打她了。

　　这天，她完成了复习计划，坐在图书馆的落地窗前发呆。不知怎么的，她又想到了顾秋如，不死心再次上网搜索了一番。

　　她惊讶地发现，原先有关顾秋如与李季年是男女朋友的相关描述都被删除了。

　　看来之前网上的资料真的是错的，周未忍不住赞叹，江阑风真不愧是历史系高材生，毕业3年也没有把知识还给老师！

　　“对了！”

　　周未灵光一闪，在搜索栏输入了“李季年”三个字。

　　李季年的信息倒是很多，从父辈家庭到生平履历一应俱全，然而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任何与顾秋如相关的信息。

　　手机界面停留在李季年的照片上，周未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李季年，心里感叹，真是人不可相貌，单看这温和的笑容，谁能把他与“汉奸”这个词联系起来？

　　果然人最重要的还是内心！

　　毫无进展的周未关闭网页，开始期待与江阑风的见面了，因为自己也不认识其他学历史的人，想要了解更多顾秋如的事情，还得从江阑风入手。

　　这时，周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爸爸。”周未接起电话。

　　“未未，放假了吗？我跟你妈妈回来了，你回家来住一阵子吧。”电话那头说道。

　　“还有两个礼拜就放假了，你和妈妈这次呆多久？”

　　“半年左右，这次想呆得久一点。”

　　“...好，我放假了就回去。”

　　父女二人没有过多的寒暄，事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周未皱着眉头，眼神带着困惑。以往父母每年回国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两个月，所以，她听到父母这次在家呆这么长时间，十分不解，猜测他们是不是在国内有什么大事要办。

　　可是最近也没听说家里有什么事情，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干脆放弃，起身去食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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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这边，江阑风忙了一整天，终于回到自己的住所。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他听着窗外暴风雨吹打窗户的声音，看着空荡荡的别墅，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

　　他想念周未了，但他不能像在国内一样，想她了就可以去见她，为了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他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听说期末考开始了，考试加油！”

　　他当然知道K大进入了考试周，就用了这个借口。

　　发完这条消息，他没有退出了聊天界面，他期待周未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能多想一想，如果能生出点什么心思就更好了。

　　一分钟，回信还没有来，难道手机不在身边？

　　五分钟，回信还没有来，难道手机关机了？

　　十分钟，就在江阑风脑补了无数个可能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谢谢江学长。”

　　江阑风秒回：“不客气，但也不要熬夜看书，身体还是第一位。”听手下说最近周未的宿舍，每晚都透着灯光，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关闭，江阑风怕周未熬夜看书熬坏了身体，忍不住提醒。

　　发完这条信息后，他觉得不够，又接着发了好几条有关熬夜猝死的新闻过去。

　　“谢谢江学长关心，我会注意的。”

　　“你也注意休息，工作不要太累。”

　　接连收到周未的两条微信，而且还有一条是周未关心他的话，江阑风兴奋地猛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再往上。

　　“未未这么关心我，我肯定会注意的。”江阑风迅速回道。

　　过了好一会。

　　“江学长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江阑风有些不舍地说再见，两人第一次互通微信，居然只说了这么几句话。看来让周未提起兴趣，只能从“顾秋如”下手。

　　想到顾秋如，江阑风呼吸变得急促，窗外闪电划过，他的眼底蒙上了阴霾。

　　秋如，那个美好的女子，他活了两世唯一爱着人！

　　是的，江阑风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的。但那段记忆并不美好，因为他的前世承载了两个人的悲剧。

　　这部悲剧的根源要从1930年，他与顾秋如初遇的那个夏天说起。

　　彼时，顾秋如是出道仅仅两年就已大红的女演员，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表面上是混迹上海滩各类声色场所的风流纨绔——肖阑风，实际上却是中共地下党在上海地区的情报科负责人。

　　他记得两人初遇那天，是顾秋如20岁的生日，也是他与下级联络的日子。联络点就在上海滩最大的舞厅内，正巧，顾秋如的生日宴也设在那里。

　　当时，他已经与下属交换完情报，正准备要离开，但他的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他以为他们的行踪暴露了，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挡在门口，试图用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吓退来人。

　　然而他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会是顾秋如。

　　他当然知道当晚顾秋如在那里开生日宴会，但不明白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因为这间屋子分明只有舞厅的内部人员才能接触得到，而且他也在走廊尽头挂了“闲人免进”的牌子。

　　接着，他听到顾秋如解释说自己是出来躲酒的，但他的疑虑没有因此而消除，仍旧挡在门口，因为只要顾秋如把门推开得再大一点，就会发现门后还躲着一个人。

　　在没有排除顾秋如的危险性之前，他不能放松警惕，只能强装镇定与她寒暄。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顾秋如开口邀请他去宴会并没有令他感到意外，因为他见惯了那些前来攀炎附势的人，演员更是需要人脉，顾秋如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最后，他发现他大错特错了，因为顾秋如与接近自己的男人女人都不同，她的一举一动毫不做作、眼里没有功利与欲望、言语也没有虚伪的恭维。更难得的是，她与自己兴趣相投。

　　他们那晚的交谈十分愉快，在那之后，理所当然的，两人见面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渐渐变得熟悉。

　　那段时间，他每每看着坐在对面静静地听他说话的顾秋如，都暗自庆幸她没有在初遇那晚发现什么不对劲，否则自己很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女子。

　　然而讽刺的是，多年以后，知晓了两人结局的他无数次幻想，幻想那晚顾秋如发现了异样，会不会更好？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惊雷。江阑风从回忆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可是他毫无睡意。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照片，看了又看；放大再放大，继续看；光是看还不够，他伸出手摸了又摸。

　　而后，他用双手紧紧握住手机，珍宝般的贴在自己胸前，眼神坚定又温柔。

　　不知是手机的温度，还是照片的温度，他的心不在那么冰冷，过了许久，他终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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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躲在门背后的同志：“让你建个后门你不听！”
肖阑风：“不听不听我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