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片合集》荆棘王座

9、青山小调·新

　　（一）
　　灵湖畔，相遇见。
　　红线相牵，心意相通。
　　只愿神仙眷侣。
　　哪怕相隔，心亦相连。
　　＊
　　“游大哥，快来看，这里有三星灵兽的踪迹，是木属性呢。”
　　“木属性……”游桑进前来，看着连绵万里大山，“这深山中的，还是算了吧，华儿，我们走水路，我有避水珠小心点就是。”
　　“成吧，”风华略有些失落的收回手，翩翩衣袖扫过游桑，然后被他勾在手中。
　　“华儿……”
　　“游大哥？”
　　游桑抱了抱风华，一息过又飞快放开：“不要多想，你我虽然各有父母定下的婚约，但灵湖畔相遇，心思相通，我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
　　“游……大哥，”风华不好意思的低头，脸上满是羞涩的红晕，“风华也是同样，只是终觉眼前一切虚幻。”
　　“就算是幻觉，我们也要让幻境变得美满幸福。”游桑抬起手，风华迟疑的落下，两人插指相握、密不可分。
　　＊
　　“老爷。”
　　“找到小姐了吗？”
　　“最近的消息，小姐出现在魔修地盘附近，好在因为乱子大，他们知道就避开了。”
　　“唉，风华这丫头啊。”

　　（二）
　　夜花开，旦花落。
　　情迷巫山，醒做泡影。
　　鸳鸳不识鸯鸯。
　　比翼哀啼，连理断枝。
　　＊
　　“老爷。”
　　“少爷还没追回来吗？”
　　“是的。”
　　“算了，他灵魄不全，又因为闰日对时间不敏感。等时间到了他就会忘记那女人，到时候你们再把他带回来。
　　＊
　　“游哥哥，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一觉醒来，风华甜蜜的依偎在游桑怀中。
　　“唔……”游桑睁开眼，眼前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身旁还有个眉眼含春的女子，对了……我是和好友来了春馆，不过我是打算中途离席，前往山后的灵湖畔游玩的，那我现在这是宿在了春馆吗？
　　“游哥哥，华儿先去洗漱了。”
　　“嗯，”游桑淡然点头，并没有因为身边多了个不认识的人而慌乱。因为这种事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他因天生灵魄不全，到了每四年的特殊一日就会记忆紊乱或缺失。好在随着闰日远去，他的记忆会逐渐恢复，也是因此才能养出一副淡然君子的性格，他习惯了与人为善，保持恰当距离，也正是这份随时存在的距离感和淡然自若，让沉浸在喜悦和羞涩中的风华没有察觉变化。
　　“少爷。”游家的仆从从正门入内，早就感知到他们守在门外的游桑颔首，换上衣物后开口，“回去吧。”这种时期还是待在家里吧，免得弄不清人际关系，被谁趁机坑害。
　　“是……”游家仆从看了眼床铺，见着落红不少，知是清白姑娘，还是少爷曾贴心呵护的女子后，“那姑娘……”
　　“把我的二星灵宝软甲送予她，也算是了了一夜露水恩情。”游桑整整衣襟，不知为何心中不舍，脑海里回顾着那姑娘羞涩的眉眼，不由嘱咐，“你派人暗中照顾，别让其他……别让人欺负她。”
　　“是，少爷。”
　　游家的人离开了。
　　*
　　“祝父安。”
　　“我儿也安。”游老爷也笑呵呵的回应，只是打量着打量着他发现游桑体内又多了一个灵海，“我观你气海重复，可是有了奇遇？”啧，没想到我儿淡然君子模样，竟也有火热出格的一面，可惜时间不对，要了他家女儿清白，更是拿了一个灵海回来，转头就忘了人家姑娘，要想起怕是几年，到那时候再娶，恐物是人非。
　　“儿不明，想来是到了闰日，让儿暂时忘了。”
　　唉，本就在得知我儿有了心仪之人时想和风家解亲，后来得知双方儿女天赐良缘，结果却是时间不对……为了我儿幸福和两家清誉，此事绝不能露，只当是一场露水姻缘，且恰好是一对游风男女，于我家会跟风家姑娘结亲的游家儿郎无关，也与风家姑娘无关。
　　游桑拱手，站如立松，但心中恍惚，全是那女子的一颦一笑，还有馨香环绕。
　　“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说。”
　　“……父请，儿恭候。”
　　“关于风家的婚约，那风家小姐出了点事，怕是不能按时完婚了。”
　　“儿不急。”
　　游桑双手平举，被挡住的表情是庆幸，他在庆幸婚约不能达成，关于那个女人他还需要思衬番。
　　“这样也好，我儿，蕲州现下正举行才俊大会，你也去见识一番，想来这一来一回闰日的影响也就差不多了。”
　　“儿晓得了。”

　　（三）
　　相守白头，却人去楼空。
　　孤身只影，唯剩惶恐。
　　鸯鸯水中垂泪。
　　鸳鸳游走他方。
　　＊
　　内室中，风华还在沐浴，她拿着锦帕擦拭身体，不知是初承欢还是什么，身体颤个不停。
　　“为什么……”
　　细碎的啜泣声传出，点点清泪坠入水面，引起阵阵涟漪。
　　“我的灵力，甚至连灵海都不见了，这让我如何还跟着游桑哥，若是被家人带回去得知自己不是完璧身，甚至一身修为尽去，那么……”
　　风华忍耐着心中惊恐，感知着自己消失的灵海。
　　“游桑哥也是，恐怕到时候我俩就再不得相见了。软禁闺阁中，相思阁外人……若是再不得相见，我可如何忍得寂寞。”
　　“小姐。”
　　“谁……”风华含泪转身，却看见自己的贴身丫鬟。
　　知大势已去，她浸身桶中，“待我整理一番，再与你们回去。”
　　“小姐，让婢子伺候您吧，瞧着才离家多久，小姐只能自己……”
　　“不必，出去吧，不要让游哥哥看到。”
　　风华微微颤抖，她不愿自己失去灵力的事被知道。
　　“游公子已经离开了。”
　　丫鬟微微福身，因为婚约缘故，风家查过游桑的身份，只是到底有些说道，老爷命人不可告知小姐。
　　“离开，他要去哪！”
　　因为失去灵力的不安，风华反应有些大，水面被拍出很大的响声。
　　“他着人送来一件灵铠。”
　　丫鬟上前放下灵铠，看着那熟悉的软甲，风华腿脚发，身体颤动幅度更大了。
　　“游哥哥……”他不要我了！啊啊！
　　风华嘴唇发颤，心中憋闷呼吸不稳，半晌后她打个哆嗦，从凉透的水中出浴，表情转为肃穆。
　　“更衣！”
　　“喏，大小姐。”
　　＊
　　“回来了。”风老爷睁眼，一眼瞅出风华修为现状，“回来就去看看你母亲吧。”
　　“是，女儿这就去。”
　　风华恭敬福身告退，一路上威严气势不散，她身后的丫鬟捧着软铠跟随。
　　“娘的小玲琅，你可算是回来了，为娘听说你此次游历路径了魔秀作乱的郴州，没受伤吧？”风母拉着风华的手，一打眼就看出些什么，但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庞，再想想风老爷之前说的游家儿郎失忆，无奈之下还是当做睁眼瞎，“瞧你这瘦的，是被吓坏了吧。”
　　风华没有说话，垂着头闭口不言。一般感受着母亲的关怀，一边惊恐着自身发生的变化。听到魔修作乱，得到借口的她肩膀一松，一路紧绷着赶回的她瞬间就晕了头脑。
　　等再醒来，对上的就是母亲复杂的神色。
　　风母肃声：“玲琅，这事也不怪你，你若是……”叹息着母亲拿来药盅，打开盖子是一股呛鼻的气味，“肚子里的孩子你愿意留就留，不愿意就把这药喝了，解了孽缘。”
　　风华被话砸的头晕，一时半会无法理解，手却下意识放在腹部。她游历路远，回来路上虽没有乘马奔波，但也过了不少时日，若是母亲说的没错她也没听错，那可能……
　　风母端着药，没有催促，就这样等到药凉，风华才迟迟开口：“我……也是母亲了？”
　　闻言，风母眼眶湿润，串串泪珠骤然滚落，惊的风华连忙起身，慌乱唤道：“母亲，母亲，母亲……”但除了母亲，她说不出其他的话。
　　一方面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恋人的（虽然恋人跑了），而不是母亲以为的魔修。一方面舟车劳顿她也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能保下，但面对给了自己选择和为自己哀愁的母亲，那串串泪珠烫住了她说话的口，让她有口难言，只能笨拙的犹如孩提般依恋且惊慌的呼唤。

　　（四）
　　女儿日日惊恐入怀。
　　男儿朝朝侠气纳胸。
　　夜夜思念难眠。
　　暮暮倩影徘徊。
　　*
　　“游风！”一明快少年快步追上，手拍在游桑肩上，又飞快换了一边。
　　“好了，阿萨，别闹。”游桑好笑扒下壮实少年，这是他路上救下的女子，为了方便而扮作男装。
　　“游兄……”与游桑同去的友人跟上前，瞅到他与阿萨的亲密，挑眉醋道，“真是可惜了，别人都是英雄救美，你这却是救了往身上扑的土狗。”
　　游桑好笑轻叹：“荣兄莫要调笑了，你也是知情的，当时还参与了，哪能这般说话。”
　　荣：“哈哈哈，这不是她太亲近你，我这当时在后边偷袭的入不了她的眼，榕我这心里发酸呐。”
　　“荣哥哪里话，”阿萨拍着胸脯担保，“阿萨也是清醒人，知道没有荣哥的小心，游风也要和阿萨一起躺在血堆里了。”
　　“好了，荣兄，别再逗阿萨了。”游桑打断，不让阿萨继续回想家乡的惨状。
　　“好吧，”荣华轻轻一叹，想到蕲州就要分别，有些不舍得阿萨，可到底是武风盛行的蕲州，刀剑无眼太危险。
　　*
　　此时风华正在为肚子里出现的另一道心跳声发愁：“我这辈子就要在惶恐中度过吗？且我怎么修行都不见灵海聚，也就勉强能做到强身健体。”
　　风华衣袖掩着肚子，满脸忧愁的走在廊上。孕期容易疲累，她找了个屋子进去坐着。
　　这里正好是书阁，风华便打算看点什么空空脑子。
　　“这是谁看的，竟然没有放回原位……灵胎体，破身后修为灵海归于对方，孕育出的子嗣更是绝佳资质，视为最好的人力丹材料，女子更是最好的鼎……”
　　这是……
　　风华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前一片漆黑，那文字也如同扭曲的虫子，不一会边将她的视野啃食干净。
　　“不好了，小姐晕了。”
　　不行，必须离开风家，逃到凡人地界，逃到没有门派的地方去，不然这个孩子自己是护不住的，风家也是！甚至会引来灾祸，自己也可能……离开后必要转修体修，绝不能沦落到那种屈辱下场！
　　＊
　　将阿萨在蕲州附近送走，荣华与游桑前往大赛。
　　上擂台时，游桑不时看向身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荣华调笑：“是阿萨小子没在你屁股后边跟着你不适应了吧，话说你到底看没看上她，这回头兄弟好出手啊。”
　　“我只是把她当需要照顾的小孩，她这离开了，没人闹腾确实感觉不适应，但我真对她没想法。”
　　“真的……”荣华狐疑。
　　“……也许？”游桑也不敢肯定，但是那种习惯身后有人跟着的怀念感不是假的，“我的比赛要开始了。”
　　“好吧，”荣华暂且放过游桑。
　　（五）
　　相见不得知……
　　相知不得亲……
　　相亲不得守……
　　相守不得见……
　　＊
　　“老爷，不好了，小姐带着小少爷失踪了。”
　　“……是吗，给游家说一声，这婚约就算了吧，一个失了记忆，一个废了修为，再这么强捆着也只是结仇。”
　　＊
　　“婚约取消了，风家女也不知踪迹。”
　　“是吗，”听到这消息，游桑也不在意的应到，“父亲，儿总觉得有些奇怪，恳请外出寻找线索。”
　　游桑按住丹田，那里有着另一个灵海：“儿总觉得，儿丢了宝物，儿想去寻。”
　　“成吧，走前拜访下你风伯伯，这回还是你风伯伯豁达。”
　　“儿知道了。”
　　＊
　　“呜呜呜，我那傻不愣登的儿啊，怎么还是一声不吭就跑了，她一个长不大的孩儿在外面可该如何啊。这月子期间不好好养着，就算是修者都会元气大伤，她这不想活了啊！”
　　风母以泪洗面。
　　“唉。”风父摇头叹息。
　　“老爷，游家少爷拜访。”
　　“风伯伯，日安。”
　　“贤侄有礼了。”
　　一番攀谈后，游桑解了风家的心结，确认风游两家不会交恶后，背上行李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初一年，他走遍熟悉的山林。
　　出二年，他想起熟悉的身影。
　　出三年，他察觉到体内另一道灵海的来历，顺着那熟悉的气息他一一寻去。
　　出四年，因闰日记忆混淆的他凭着手札和身体的渴望回到了当初以为春馆的地方，看着那结网的客栈，不知名的滋味在心中爬动，最后在那灰尘铺满的床铺上睡了一宿。
　　出五年，友人荣华与小妹阿萨喜结连理，而他手札中风华绝代的倩影的依旧无踪。哪怕君子淡然，在友人喜宴上也只是杯杯喜酒下肚。
　　不知多少年——
　　偶遇遗迹，糟得大难，为求脱困，灵海尽毁。根基与修为尽毁，败气袭身，不知觉间乌发变华发，气质苍老。与精神矍铄的老父站在一起，竟若同辈。游桑满心复杂。
　　父对他言：婚约者即倾慕者，只因造化弄人，两家不愿杨丑，导致儿你现下的凄苦局面，望儿莫怪。
　　闻言，游桑心绪起伏不定，半晌后他突兀大笑，宛如疯癫之症：我去寻也，她注定是我妻，哪怕此身腐朽，我也想告诉她，灵湖畔前，誓言不悔，纵使时光流逝，我亦心如初！
　　说完，他跪下叩拜：儿不知此行后何时归来，只望父安康，莫要因儿悲痛。
　　风父转过身去，不愿看那个记忆里优秀的孩子如今的狼狈模样。然游桑灵海尽毁，没了灵元滋养身体，怕是要比他这个老父还要没得快。

　　（六）
　　青山细雨见春愁。
　　黄昏猎家遇翁游。
　　寻寻觅觅，兜兜转转。
　　未至之时，良机以至。
　　历经千帆，春愁退散。
　　数十年，青山归青山。
　　＊
　　又是十年寻找，游桑已是粗糙之貌，往日的世家公子模样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痕迹，只像个生活困苦的农家子。
　　有一日大雨滂沱，他停驻一户猎家前，正好门开，走出一中年美妇，急急忙的把家畜赶回棚子、关上栅栏。
　　回屋时，她瞅见游桑：这位旅人，可要进屋避雨？
　　游桑理理湿透的衣衫，轻笑：某已是水鬼之身，还是勿要打扰夫人了。
　　夫人掩嘴笑言：水鬼？那岂不是要涨潮了，但我这是在半山腰，你要如何上来作祸。
　　游桑趣味上涨：夫人此言差矣，水鬼依水而生，这雨也是无根之水，浇灌天下万物，汇聚为湖海，而我这水鬼就是这无根水之鬼。而无根的我就在雨中飘到了夫人家门，想着为自己找一处扎根处。
　　妇人掩面轻笑：你这老儿倒是有趣，只是妾身不缺暖被褥的，也不怕夏日酷暑。
　　游桑苦恼摊手：这可真是苦恼，夫人，能通融吗？
　　妇人甩袖：登徒子，莫要胡乱称呼！
　　游桑惊的后退，故作慌乱道：这，这只是敬称……难道说是因为没称姓氏之顾？
　　说到这，他如书生一般弯腰拱手：还请夫人赐教。
　　妇人站在门前，手指在臂膀上弹奏，合着雨声，想着联系上家族后得知的近况和过往的误会，再看看眼前宛若武夫出身的游桑，在他的做丑办乖下心中百感交集的垂眸。
　　最后，风华转身。
　　开门时，浑身湿透的游桑就如他自己戏称的水鬼，飘忽忽的游荡在人世间，满是苍凉和悲哀。而这一会儿谈话，她有体修罡气护体依旧干爽，游桑则被砸的摇摇欲坠。
　　“罢了，先来避雨吧。”
　　“感激不尽。”
　　＊
　　寒雨飘零，在那大山之巅的无雨处，一轻壮儿郎遥望猎屋：娘亲莫怪儿自作主张降来暴雨，着实是听了外公、阿爷之语惋惜阴差阳错，如今就让儿来当个合缘月老。

　　作者有话说：
　　作为一篇短文，我觉得现在的结构就很好，所以一些正文里没写的我都会在人物关系表里写出来，不然写在正文里那就搞大长篇的节奏了，我只想几千字搞完。
　　附：人物关系表
　　男主：游桑，小时候是个顽皮小疯子，后因失忆被坑从而学会君子之交，由此转变作风。及冠后为自己取字风，纪念自己年少轻狂的畅快。
　　女主：风玲琅，因为出生是没哭只笑，觉得那笑声就像美玉敲击声的双亲为之取名玲琅，及笄后取表字华。
　　游家——
　　游桑：之所以没有告知女主全名，并不是游桑不真心以待，而是女主先介绍自己名为风华，他的表字为风，和姓加在一起就是游风，但当得知女主风姓，他再说自己叫游风就有点套近乎占便宜的嫌疑，于是谨遵君子作风，习惯与人为善的游桑直接说了本名。
　　游父，因为儿子的失忆症对于儿子成家立业一事看的很开，所以在儿子说有心仪之人时后，本就不太看好这桩婚事的游父跑去商谈解除婚约，后来一沟通双方儿女，对比行径路线，发现儿子喜欢的人就是婚约者，如此良缘，结！
　　游母：在世时，为了婚约不会解除，向风母保证会让儿子好转，至少不会连自己都身边人都记不住而努力。后来以自己的死让游桑学会记住失去记忆的后果，也让他明白了该如何看人，努力克制和学会处理自己失忆带来的麻烦。
　　风家——
　　风华：之所以不知道游桑是未婚夫，是因为小时候被小疯子的游桑吓到雪堆里，感冒发烧的女主只记住了他是个讨厌小疯子的标签。双亲似乎也因为这事对他印象不佳，除了看到游家年礼时，女主几乎听不到关于未婚夫的事。所以当遇到被失忆症磋磨成有礼君子的游桑时，她根本想不到这会是她小疯子未婚夫，甚至在游桑主动提起自己有婚约后，女主才想起自己有未婚夫。
　　风父
　　风父得知游桑有失忆症也是有心解婚，但因为风母和游母，他不好插手。
　　风母：因为游桑小时候的顽皮，虽然答应给手帕交的游母机会，但面对女儿对未婚夫的抵触，哪怕从信件中得知游桑的成长，她也没有多提。在游母死后更是如此，游风俩家的婚约算是名存实亡。
　　■■：游桑与风华之子，出生不久就被母亲带着东躲西藏，生怕被人抓去炼丹。等母亲与家族有了联系，他也跟着听到了父母的过往，于是主动联系游父，让他把游风引起他们的住宅，制造大雨，让双亲见面，给他们交谈的机会。
　　阿萨：一个家乡被魔修摧毁的女子，爽朗大气。
　　荣华：姓荣名华字榕，为了跟自己好兄弟统一，给自己取了树木的字。他也是除游桑之外目睹游母死亡之人，受游母恳求，荣华承担了游桑的引路人一职，还取字“榕”。他让游桑给自己寄信，整理成手札后在游桑失忆后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