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侠客某》段不饮

9、重逢与共骑

　　已是深秋将至，谢棠选了个天气不错的早晨出门购置东西，十七八年纪的姑娘，是最美的。

　　谢棠途经一座小石桥时，在桥上被一个纨绔拦了下来。

　　“姑娘长的真好看，不知道可愿赏个脸一起去喝杯凉茶？”

　　那纨绔说着，便想去拉谢棠的手，谢棠及时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姑娘别怕，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跟你很合得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彼此了解一下，如何？”

　　那纨绔不死心，又伸手去拉，结果手伸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出现的黑杆子打了回去。

　　“滚边去！”

　　姑娘扎着长马尾，与那纨绔一般高，黑色劲装，手里握着剑，虽是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一身飒爽。

　　她看着纨绔的一双眸中含着刚针般的冷意，纨绔忍不住有些瑟缩。

　　谢棠看着这个比她还高姑娘，呆了片刻，有些不确定：“…慕辞？”

　　“再不滚我打人了！”

　　姑娘又冲纨绔喝了一声，纨绔摸着被打的手，瞪了她一眼，却不敢跟她硬碰，委屈巴巴的走了。

　　哼。

　　姑娘冲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看着谢棠，表情柔和了下来，“小棠…”

　　“我回来了。”

　　出去两年回来，她又黑了。

　　谢棠说不出话，因为她发现，慕辞有些不一样了，可那里不一样？

　　她想问她找到武伯伯了没有，可她不敢问。

　　她好像从慕辞的身上看到了一点答案。

　　“你要去买东西吗？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东西回来再买。”

　　慕辞想的，是谢棠还从未骑过马，当时武易不让她带谢棠骑。

　　“好。”

　　谢棠无法拒绝。

　　她拉着她的手上了马，接着慕辞便催了一下马，马儿慢悠悠的朝郊外走去。

　　秋日的阳光微暖，一点儿也不晒人。

　　慕辞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谢棠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她。

　　“还好。”

　　还好。她知道了师傅的消息。也知道了他的下落。

　　“都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

　　慕辞跟她说她去过的地方，每个地方都只是寥寥数语带过，她不再注意那地方有什么习俗，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有的只是偶尔惊鸿一瞥记下来的画面，这便成了她的记忆。

　　慕辞带谢棠去了郊外，在河边的草地落了脚，她再次展现了她的抓鱼技术，午餐就吃的烤鱼。

　　以前与武易一块，并不全是有地方借住或者有客栈落脚，很多时候是露宿，武易打猎，她捡柴火，武易处理猎物，她尝试生火…

　　重逢的第一天，两人的话都不算多，当然，这是对比以前的。

　　等慕辞讲完她的事后，谢棠又问了一些问题，稀稀落落的问答，更多的，却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待到日斜时，两人才起身回去。

　　走时谢棠没捎消息回家里知会一声，回去的时候谢安和南清婉已经急得团团转，看到她回来后才放下了心。

　　慕辞叫了一声安叔，叔母，谢安认出她，看她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她长大了，眉眼间都带着苍茫。

　　那一趟是什么结果，谢安看出来了，他动了动嘴，没能问出来，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一句：

　　“慕辞回来了。”

　　南清婉道：“长大了，比棠儿还高了。”

　　慕辞笑了笑，说今天是她带谢棠出去玩的，还忘了让人转告，让他们着急了，对不住。

　　这些都没关系了，谢安问她们晚饭吃了没有，让她们等会，晚饭待会就做好了。

　　吃饭时，谢安会问慕辞这两年去过那里，遇到什么人这些事，却不敢问，有没有你师傅的消息。

　　他以前是个落魄商人，偶然遇到武易与他聊得投机，一来二去成了朋友，他的生意，还是武易托关系带上去的。

　　直到吃完饭，慕辞将要离开时，谢安才问了。

　　可有你师傅的消息？

　　慕辞脚步顿了顿，低低道：边城瘟疫时，师傅和云伯进去帮忙了…

　　谢安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