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男团》打麻油

22、九人

　　这位徐白见过几次的LM社长，年近不惑还拥有六块腹肌的健美男人此刻正鬼鬼祟祟的蹲在崔振办公室里偷摸着用着哥们新买的手磨咖啡机，冷不丁被一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小后辈吓了一跳，惊慌的回头一看——
　　“徐白？”韩启英先是夸张的舒了一口气，标准的美式反应，接着才问道：“公司破产了吗？”
　　公司破没破产我不知道，但老师是真的要破产了……
　　徐白抽了抽嘴角看着韩启英身后的玻璃罐头，看着眼熟，好像是崔振的学生南美旅行顺回来的当地最好最贵的咖啡豆，此刻散了不少在外头，想必崔振回来看到少了一半的咖啡豆跳脚得气得胡骂：“社长，你……”他面色复杂的指了指。
　　“天气太热了。”韩启英盖上玻璃盖子，面不改色的说道：“所以过来泡杯咖啡提神。”他自然的移开话题问道：“你是来找崔振的？你师傅去录音棚了。”
　　听说过公司女团GHI下半年准备回归，崔振应该是为她们录制去了。
　　念头快速一转，徐白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的步子却突然一顿，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看似不太靠谱的韩启英犹豫了一会儿，在后者挑眉示意下迟疑的说道：“社长……”他看向疑惑的发出一个询问音节的男人继续说道：“您知道……X档案事件吗？”
　　韩启英的眉心立刻出现了一个川子，眼神严肃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的——”徐白将手机递了过去：“公司练习生组建的聊天室里，不知道是谁贸然上传了一份视频文件，就是X事件的那个。”他看着接过手机听到此言表情十分不悦的韩启英道：“我觉得公司是不是要出面管理一下？肆意传播这种东西，已经构成犯罪了吧。”
　　“而且练习生们大多年纪小，”徐白道：“聊天室里15岁的孩子一大把，心性本就不成熟……万一以后出道再被人爆出居然浏览、分享、下载过这种视频，对个人形象也是一个毁灭性打击吧，如果还是组合成员，其他孩子也会被质疑的。”
　　徐白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在多年后，由YG某艺人引起的波澜震惊整个亚洲，已经不是毁灭个人而已了，接连爆出的瓜连带着公司一块儿玩完。
　　韩启英紧紧抿着唇线快速的翻了翻过往的聊天记录，面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他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克制住了怒意，将手机还给徐白稳着情绪道：“好，这件事你便不要再管了，公司会插手的。”
　　韩启英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厉色，神思不免想到那位负责管理练习生的下属，她如果看到这个聊天室知道了手底下的一群小兔崽子不好好练习在搞这些废料……这位母狮子大概会就地变身成‘贞子’绞死这帮不省心乱来的兔崽子。
　　得到回复的徐白没有再问韩启英打算怎么做，收起手机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对了，最近练习的怎么样？”韩启英却是拍了拍徐白的肩头打断了他的告辞，示意他坐下——在一群不知轻重、没有规矩的兔崽子的衬托下，本就格外受公司青睐的徐白更得他心了。他和善的问道：“我听崔振说胜云那小子已经开始在地下RAP圈活动了？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吧？”
　　徐白抿着唇想了想，摇了摇头：“并不算是欺负，地下圈子向来强者为尊。”
　　“胜云心态调整的很好，”徐白想到第一天跟个落水的鸡崽子似得回来、第二天又元气满满出去的亲故说道：“一开始的确有些冷遇，甚至遭到一些……DISS，不过学到了很多也有了很显眼的进步，现在在那个圈子已经有两个聊得来的哥哥了。”
　　“嗯，我知道，崔振总在我面前说胜云是我们未来的‘RAP之光’。”韩启英眯着眼欣赏的点头，在听完徐白介绍其他孩子的现状后看似不经意的突然问道：“那么现在对于出道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徐白一懵，他有些意外韩启英会这么问，脑子里不免飞速的划过很多想法和应对这个提问的回答，最后还是谨慎的、保守的说道：“一切听公司安排，只是目前我们磨合的很好，亲故们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韩启英看着‘装模作样’的徐白一笑，跟在自己办公室似得自在的往后一靠，板正的椅子愣是被他坐出一种真皮老板椅的感觉，他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缓缓地说道……
　　一整个下午徐白和韩启英都待在崔振的办公室里，总得来说便是韩启英看似漫无目的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而徐白适当的给点反应，可如果带着心思揣测的去听……这位LM社长的言语中潜藏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徐白从里头出来脑子还有些懵懵的。
　　太不思议了。
　　韩启英的潜台词刺激的徐白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腮帮子——
　　居然不是做梦？
　　这位不太着调会趁着好友不在办公室而来‘偷’咖啡的社长在刚才的谈话中给了徐白百分百的自由，在公司的支持下让徐白自己去练习生储备里挑选队员，去组建一个合适的男团队伍。
　　这算是什么？
　　这种自由度没有一家公司会给一个小小的还在成年大门徘徊的练习生！
　　徐白站在走廊上，揉了揉负荷过重的大脑——他真的和韩启英没什么亲戚关系吧？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尊重，不过真的他爹或者他妈没和这位年近五十还单身的老汉有过一段吧？他到底何德何能让公司，这么的看重？
　　他身上有什么特质吗？难道自己是什么狐狸精转世？
　　徐白看着窗户玻璃上倒影的人脸胡思乱想——
　　出道未到两年的FLY SKY正在上升期，LM也不是什么和尚庙，按照规则公司两年之内都不会推出新的男团除非FS遇到意外集体扑街爬都爬不起来，而根据徐白了解的——那位队长权顺豪是个正直到过分的家伙，在他看管下FS还能出事那几率比鸟屎掉在头上还小。
　　所以LM下一个目标应该是推出女团，韩启英才会说‘两三年’这种话，徐白他们出道至少还有两年。
　　根据韩启英的话来猜测，他至少有两年的时间来塑造一个‘以他为核心’的队伍，而如果这段时间他这个‘核心’出现问题……已经和他绑在一起的胜云等人的未来便会变得极其不确定。
　　沉重的责任落到肩头，徐白不由皱起眉，比起自己的未来他更在意的是那群家伙们的梦想，从没有经历过这些自己也是个未成年的他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确保这些亲故能顺利、平安的站在舞台上展现光芒？背负着九个人命运的他从现在开始每一个选择都必须极其慎重，决不能妨碍到他们的未来。
　　等回了宿舍，徐白将这件事掐头去尾简单的和胜云提了几句，出乎意料的是林胜云反而沉默了一会，之后看着微皱着眉不解他反应的徐白突然说道：“如果这段时间有这么长……我想考试结束以后去参加兵役。”他说着脸上浮现出一种纠结挣扎的表情。
　　“你想去服兵役？”徐白为胜云的想法吃惊，不由瞪大了眼看他。
　　因为特殊的历史和来自北边的威胁，韩国自20世纪便要求所有成年健康男性需依法服役。而根据兵种不同，服役期限也不同，但期限最短的兵种也需要服役24个月。蓄意拒绝服役者会被判刑监禁，以后的事业也会遭到绝大打击。
　　胜云看着徐白惊诧的表情迟疑的抿了抿唇：“其实之前我就有这种想法。”
　　说出来反而轻松了许多的胜云舒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床上认真的对着徐白解释道：“唯一的不确定便是公司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出道。我们马上就要成年，我也到了可以合法服役的年纪，考试之后办理休学手续然后去服役，结束正好20岁，一桩大事一了，之后的时间可以全部用来努力。”
　　胜云的想法放在其他时候有些不切实际、异想天开，可在韩启英说了那番话的情况下在分析，却又是一番道理而且可行性非常高。
　　毕竟兵役对团体来说一直都是不能回避的堪。
　　“而且——”胜云看了一眼摸着下巴思考的徐白：“以目前人员来算，我们的年龄差跨度不大，我和贤秀哥同年，比俊鹤就大了一岁，拆成四年服役太浪费时间，而全进去留下你和小商又太不实际，情势向来是瞬息万变，到时候万一政府出点对外国艺人的限制……你们两个外国人要怎么办？而如果我在，至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可毕竟只是一个提议，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来的可靠。”徐白皱眉：“虽说是给了时间能让我们自己支配但世上最不能预料的就是意外，如果在你服役期间队伍发生任何变故……”
　　徐白已经因为胜云的嗓子而和LM打过一回太极，如果在胜云服役期间又发生其他状况比如公司高层命令他们立刻出道……那他真的只能学习SJ前辈粉丝的操作，出钱买LM股份来让公司闭嘴了——徐白霸道的想到。
　　胜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平静的说道：“所以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想法，毕竟服役这种大事一定要和公司沟通双方都能理解才好，我也知道这个念头有些……大胆，他们也不一定会答应的。”
　　他抱着胳膊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壁灯：“等到考试结束以后吧。”
　　学习好学历高的艺人向来有不少的优待，就如徐白之前的说笑那样，如果他真的夺得了全国考试第一LM什么条件不会答应，毕竟这个头衔足够他炒作好几年了民众也会对他的名字记忆深刻的，所以眼下还是认真准备考试，努力拿个好成绩然后去和公司商议吧。
　　这边的两位哥哥为了‘服役’的想法而左右思量，那边的两个弟弟和一个不着调的大哥高高兴兴的围着新加入的俩弟弟高声欢呼。
　　就如徐白他们所预测的那样，半个月之后金智合先进了七号练习室，而没过一周崔知焕也被徐白从崔振那儿领回来了。
　　和徐商交流编舞的智合顿时高兴的和个捡到钱的孩子似得，眼睛都看不见的围着发小蹦蹦跳跳乐的头发丝都冒着开心的泡泡，兴奋的拉着肉眼可见有些拘谨的朋友语速极快的说着祝贺的话，身上隐隐的低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明艳了起来。
　　作为后加入者智合这几天其实一直都有些约束尤其是见到徐白的时候，而现在知焕的出现就好像猛然给他嵌入了一根主心骨，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就不一样了。
　　“搬家的事情和父母们说了吗？”等两个小傻子高兴完，徐白便急忙问道——他要是不问快点，贤秀能带着这俩在闹起来，到时候他驾着话筒说话估计都听不见。
　　崔知焕乖巧的点了点头：“嗯，说了。”
　　金智合在一旁跟个傻子似得只知道点头。
　　崔、金两人的家都不在首尔，是考上首尔艺高后才从老家搬上来，因为生活压力俩家的父母也只跟过来一个大人就近租房子照顾，还要在首尔干些兼职来补贴孩子学艺术的费用，很是辛苦。
　　幸运的是这俩孩子一起从众多面试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LM的练习生倒是为他们的家庭省了每天的晚饭钱，财大气粗的LM每周都会发一次饭票给练习生们来解决他们的一日三餐，也会认真监控孩子的体重来保证未出道的孩子必须在健康体重之内。
　　至于出道的孩子……都已经成为偶像了，有些地方再辛苦也得遵守，瘦成纸片人也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搬家？”贤秀掏出手机看了看最近的天气预告问道：“哥哥们过去帮忙。”
　　崔知焕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推拒，一旁的金智合眼尖的注意到了发小将要说出口的话，急忙抢话将朋友的‘不识好歹’憋了回去高声应道：“谢谢哥，打算后天下午搬。”
　　他笑嘻嘻的说道：“我们都没有多少东西，很轻松的。”
　　“是吗？那也要多带几个人帮忙，搬家可不是什么小事。”从个人喜好来说，徐白十分喜好智合这种心直口快的个性，他拍了拍打开心扉比较慢的知焕的肩头让他不要纠结，都已经进入到这里了迟早会熟悉起来的。
　　徐白转脸对着智合说道：“那么就说定了，到时候哥哥们都去给你们帮忙。”
　　搬家那天天气格外的好，徐白等人向老师们请了一个下午的假便簇拥着俩孩子回家。
　　俗语说孩子就是父母的影子，金智合的母亲和她的孩子一样，是一位十分爽朗的海姑娘，在谢过这些来帮忙的孩子后，给了智合这些便宜哥哥满满的土特产之后就干脆利落的回去照顾自己家的养鸡场了；而知焕的母亲个性更内敛一些，抱着又是不好意思又是高兴儿子有了一群靠谱哥哥们照顾的心态，在请了这些孩子大吃一顿之后才开开心心的回乡下了。
　　吃饱喝足的七个孩子浩浩荡荡的回了宿舍，胜云把轻便的箱子放在客厅对着好奇的东张西望的两个崽子说道：“剩下的房间你们俩挑一间，不过要申明，并不是独住，以后还有会亲故进来的。”
　　“嗯嗯。”金智合兴奋的根本没听清二哥说了些什么，跟个上了发条的鸟儿似得叽叽喳喳的窜进窜出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睁着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扒着墙壁看着胜云问道：“哥，真的可以随便挑吗哥？”
　　“只要别找你哥哥们的房间，剩下的房间随便挑。”胜云笑着看智合拉着知焕选房间去了，为弟弟们这种活泼的样子高兴的摇摇头，转身走到厨房前左右看了看又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一叠资料的徐白问道：“阿尔，晚上想吃什么？”
　　徐商眼神一亮，颇想在新弟弟面前表现一把，豪气的一卷着袖子高声说道：“哥！放着我来！让弟弟们尝尝我的手艺！”
　　“不行！”躺在沙发上的贤秀和坐在地板上帮忙整理行李的俊鹤同时大喊一声：“不要！”
　　“哥，你‘亲爱的弟弟’有我一个就好了。”俊鹤的眼里似乎带着‘不要去祸害其他无辜弟弟’的文字，嘴上却跟真吃醋似得说道：“说好的就为我一个人做饭呢？”
　　贤秀想到当初好奇蹭的一口俊鹤的海带汤，那股似乎把八百年没洗的臭袜子泡在臭豆腐里再放在盛满了刷锅水的罐子里密封发酵的味道……呕，他抬手掩唇喉头滚动了一下，眼里都是害怕，真情实意的说道：“烧饭这件事太辛苦了，还是让你胜云哥来吧。”
　　私底下被赠送‘恶臭魔厨’的徐商咬着唇角不高兴的哼哼唧唧，他也知道这俩一定是嫌弃他的厨艺，面上不太高兴的嘟嘟囔囔的就被撒娇的俊鹤笑着压倒在了一边，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了。
　　“要做饭吗？”选好了房间出来正听到后半截话的知焕小心翼翼的问道：“或许需要帮忙吗胜云哥？我会一点点，平常经常在家帮妈妈做饭，蛋包饭之类的……还算拿手。”
　　胜云一扬眉眼神一亮，笑道：“好呀！终于来了一个会帮忙的弟弟了，你的这些哥哥都太不顶用了。”
　　“哦对了，知焕和智合的课程表已经出来了。”不顶用哥哥·徐白放下了手里的纸，站起来递过去边说道：“早上声乐课不变，下午乐器课、形体课还有一些面对突发情况如何处理的课程，晚上是日语课。”说道这里他觉得奇怪的问道：“知焕，你还申请了作曲吗？在日语课结束后有半个小时的相关课程。”
　　知焕双手恭敬的接过课表，在众位哥哥好奇的视线下不太好意思的点头说道：“因为看徐白哥作曲的样子很帅，所以……”他有些担心徐白会因为觉得他在模仿而生气，略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那很好啊。”徐商扒拉着俊鹤的脑袋咋咋呼呼的说道：“哇，那我们这个队伍以后就要出现四五个制作人啦！走出去都带风哈哈，以后每半年就回归一次可能还要担心歌太多不知道唱哪首。”
　　不会作曲对作词也一知半解的贤秀和俊鹤礼貌微笑——为了不拖队伍后腿，他们在结束舞蹈特训后看来也要去学学词曲了，总要跟上这个队伍快速发展的脚步嚒，也不知道他俩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徐白笑着鼓励了知焕，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打开看着来信脸上浮现一股意外。
　　“怎么了？”胜云合上冰箱无意看到他的反应，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奇怪的短信吗？”
　　“不是，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说要请我吃饭。”徐白回复了信息边说道：“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去录音工厂撞见的D-PLAY的裴中元？像个麻雀的那位，他制作的歌曲被某组合收录所以得到了一笔客观的费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请我这位路人朋友吃饭。”
　　“哇哦。”徐商夸张的说道：“哥哥身边的朋友也都很厉害哦！”他顺道骄傲的夸奖了一下自己。
　　徐白看了一眼越来越臭屁的孩子，眼里都是宠溺的摇头：“所以明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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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我知道主角有点苏的莫名其妙，会莫名其妙都是我描写的不够好，躺平认嘲。
2.裴中元，出现在第三章一张破嘴啥都说的未来制作人。
3.距离大队集合出道还有大概五章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