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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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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承担风险吗?”
苏豪踉跄了一下磕倒在地板上,桌角的红色蜡烛猛地熄灭了,屋内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却害能看到面前清晰的人影。
“我再问你一遍,你能承担改变未来带来的风险吗?”影团摆动着,刚才还冷淡的声音立马变得强硬了起来。
“我.....我.....不要,我不要拿我的未来打赌。”若不是汗水从脸旁滴在自己的手臂上,苏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冒了一身冷汗。
“我.....我现在也很...幸福.....”言未尽,刚才还惊恐地撕拉着的双瞳,立马变得涣散了。他瘫痪般得散在地上,刚才紧绷的全身神经似乎全都像失去知觉一般得麻痹了起来。闹钟忽闪过自己所谓“幸福”的生活。
清晨,他搂着撺在怀里的妻子,轻轻地移开紧紧傍依在自己脑后的手。
“爸爸,你醒了啊。”
他笑着摸了摸在客厅摆弄玩具的儿子的额头。
“好好玩,爸爸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煎饼。”
“好啊,好......”
晚上,他拖着疲累的身体耐心地拖着社长将人送回了家,自己也挤上最后一辆地铁,踉跄着走到家门口,娴熟得拿出口腔清洁剂,换上刚从回家路上干洗店取到的一模一样的西服,静静地按下门铃等待着妻子开门时的吻。
一天的最后,看着熟睡的妻儿,自己跟妈妈积极地讲完一天自己又在职场上披荆斩棘的丰功伟绩。
妈妈的电话挂断之后,打开朋友圈,看着妻子朋友圈分享的自己早起做饭的照片,默默地点下赞,看着评论里“真是好男人”“真是幸福”之类的话,一剂强心剂打进心来的满足感之后,无限的失落感开始蔓延。偷偷避开妻子熟睡的面庞,就像快要干涸的山泉流着殚尽的泉水一样,一股又一股的默泪涌了出来。
“我不幸福。”
“我要回到那时候,我要改变未来。”刚才还逃避着不愿回答的苏豪突然跪在影子面前。
“我要回到过去,我要跟他告白。”
影团静默了一秒,听着苏豪声泪俱下的啜泣声,平静地回答道:“如果他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呢?”
“即使他没有跟我在一起,我也要至少在他生命中留下。”
影团又不说话了。
苏豪抹着两眼的汗珠,噙着汗跟泪,努力摆出一脸坚定的样子。
“既然你能够帮我,那请你现在就帮我回到那时候吧。”语罢,桌边刚才熄灭的红色蜡火悠然生起,烛光愈来愈亮,逐渐吞向影团跟苏豪自己,苏豪止住了满眼的泪水,视线逐渐被燃烛的光闪得睁不开眼来。这时候,已经在烛光照映下流散的影子说出了最后的话。
“记得不要跟别人讲你从未来到过去的事...”
“当你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会再相遇的。”
说罢,影团彻底消失了,苏豪用最后一点意识强撑着双眼,但是还是抵不住身体的一阵麻痹感,在意识之内,感受着自己身体摆脱了自己,自己的灵魂似乎凌驾在身体之外了。
逐渐地,意识被光消磨殆尽,苏豪努力让自己顺从着油然而生的睡意安然地睡着了。
“该死的冲动。”
苏豪的意识醒来了并挣扎了起来。
“我在干什么?”
“做了真实的梦吗?”
“昨晚家里停电了就点了支蜡烛,然后就有声音不断传来,然后......”
苏豪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了白花花的天花板。突然声音通道突然被打开传来熟悉的混着闹钟跟铃声的嘈杂声音。
“wc,七点了,迟到了!”
“快起床!”
“wc,这的吗,别吓我!”
“快,穿衣服!”
“苏豪呢?”
“苏豪也刚醒,完了,咱寝室这次全军覆没。”
这不是高中起床的实景吗?苏豪兴奋不已。他猛地坐了起来,立马大量起四周,床对面还是当时没人住的空床铺,床下七零八落慌张着穿衣的室友们都一个个满脸惊慌失措忙着整理自己杂乱的发型。
“啊!”苏豪舒爽地大叫了一声,不自主地笑了起来。
“别笑了,快穿衣服,走了,等会到班主任面前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这时那个时候的徐翔瑞啊,果然他这么多年都没变。苏豪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里默默回忆着。
“唉,苏豪,漱口水借我用一下,没空刷牙了。”还没等苏豪说话邢幸就拿起了苏豪桌子上的漱口水。
“行,用呗。”苏豪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吐槽了起来:谁知道才十年,这时候还一头农发的邢幸就秃成那样了呢。
“快点,再不走我心走了啊!”在门廊上发着不耐烦声音的人不断踩着金属门槛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这是李响的声音吧。苏豪飞快地检索着过去的记忆。
“你干嘛呢,还愣呢,快点吧。”听到邢幸的声音,苏豪立马从对过去的缅怀中跳脱了出来,赶紧踏上梯子下床。
“现在寝室住了四个人,也就意味着现在是高二?”苏豪努力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处在哪个时间点,一直没有停止内心活动。
“苏豪,你怎么了?睡傻了吗?”邢幸瞪着自己本来就很大颗的眼睛疑惑地问道苏豪。
“啊,没事,走吧,我好了。”
“是不是给那化眉呢?”门外的李响带着嘲弄的语气问道。
“没,走了。”苏豪赶紧提上鞋跑出门去。
原来这时候我已经开始画眉了啊。苏豪有点小小的不可思议。
跟着一行四人一同走下楼梯,透过楼道的窗户,郁郁青青的校园映入眼帘,可以看到稀稀落落的在不同角落打扫着卫生的学生,一切都真实让人不敢相信,苏豪想是从新出生的婴儿一样仔细审视着身边的一切。下楼的时候,正用手机看着视频的寝管阿姨也被惊到了,立马拉高嗓门儿嚷嚷到:“让早上叫你们那么久都起床.....”一行人也顾不得跟寝管纠缠,一边道着歉一边往楼下去。到一楼的时候,苏豪突然想起什么来,趁别人不在意的时候偷偷瞅向一楼的寝室,不用刻意就能远远看到102号房,他努力的把过去的回忆一点一点的还原起来。
自己趁中午午休的时候偷偷得跑到一楼假借着楼上厕所位子满了所以来一楼上厕所的理由
像间谍一般的装作挠头扭头偷看102房里面的样子,即使是已经过了十年的自己还是能感受到当时自己害怕被发现提心吊胆的心情。
“没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事”苏豪心想。回班的一路上,跟随在三个人的后面一边适应着这全新的生活的同时心里的惊奇才慢慢被激起来。
很快一行人就在班门口看到正严肃得站在门外的班主任,似乎就像要等待指示行刑的刽子手,“我也没啥说的了,说多了我也烦了,我以为苏豪最近学习状态还挺好的,结果看来都一样,挺浮躁的。”苏豪的记忆被彻底唤起了。“我想起来,这就是高中那次唯一的一次全寝迟到啊,从一路来的感觉来看,天气像是六月的天气,没有记错的话,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吧。”面对着老师一顿批评,苏豪也没有一丝不开心的样子,在心中自言自语道,毕竟现在这具身体的里的苏豪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又怕事的苏豪了。
“好了,回去吧。”班主任没有说太多就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回班去了。
三个人个人大摇大摆的推开了班门走向各自的座位上去。苏豪一时慌张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也记不住我这个时间点在哪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