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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章 ...

  •   明正德年间,皇帝荒淫暴戾,昏聩无道,加之八虎作乱为伥,致使朝纲不举,朝政无常。话说,朱厚照二岁就被立为太子,甚得孝宗宠爱。少年时,乃天资聪颖,心地纯良;如加以谆谆引导,良师授业,则日后必有建树,亦为明君也。然天不遂愿!可恨那东宫随侍太监刘瑾、张永等一帮奴才,为巴结日后这位新皇帝,殚精竭虑,阿谀献媚。他们变着花样弄进一些新奇的玩具,每日哄正德开心;非但如此,还别出心裁地组织各式娱乐表演来取悦太子,致使东宫变成了“百戏场”。试想年幼的太子如何能抵御这样的诱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是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一发不可收拾,荒废了学业和政事!武宗登基初期,内阁元老曾舍命苦谏,皇上亦有所触动,可时间一长,加之刘瑾等人在背后魅惑谗言,皇上越发显得不耐烦了,谢迁、刘健等老臣只有摇头叹息。至此,刘瑾等奸佞宦臣更加飞扬跋扈,权倾朝野。此后,刘瑾又建立了豹房,在里面藏有许多乐户和美女供武宗日夜作乐,武宗玩的更加肆无忌惮,乐不思蜀。在一群太监的怂恿下,后来更是溜出宫去寻花问柳,夜闯民宅,有看上的甚至还带回宫中,搞得民声四起,怨声载道!皇后也曾婉转劝善,但皇上却不以为然,仍我行我素。其实,皇后才年方十六,长得也美丽端庄,但皇上嫌她恪守传统,过于矜持,甚觉无趣,对她日渐冷淡,自然也就把她抛在了一边。
      这日,皇上批阅了几道奏折连打哈欠,觉得困在宫中整天做这种琐事很是无聊,想着前几日夜晚在京城里的风流韵事,不禁心旌神摇,又感到一丝莫名地兴奋,于是挨到傍晚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张永和一个小太监,以及两名锦衣校尉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偷偷地溜出了宫外……
      京城的夜晚繁华热闹,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已是五月天气,气候温和,熏风醉人,月光皎洁,夜色迷醉!朱厚照衣着锦缎长衫,腰系一块翡翠玉佩信步而前,背影看去,还真是才子蹁跹,风流倜傥。再看那两个太监,也是一式锦衣绸衫,珠佩玉戴,自是不同凡响,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不远处,两名锦衣校尉高度警戒,若即若离,身影隐现在暮色中。
      闲逛了半会,未发现特别有趣的乐事,显是有点无聊,加之匆忙出来未及用膳,于是一行人便来到前面一处繁华的酒楼入座。
      进入楼上包间雅座,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地前来奉茶侍候。
      “黄老板,几位大爷来啦!”
      皇上只哼“呀”了一声,几位随从亦不动声色。
      看来皇上已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了。
      “几位爷先喝茶,小的这就去张罗几样好菜,再奉上上等佳酿……”
      小二下去后,皇上瞧了一眼立在两旁的太监侍卫摆手道:“你们也都一起坐下吧。”
      “奴才们不敢!”
      “好了好了,这里又不是皇宫,朕赐你们无罪就是了。”
      “谢过皇上!”
      两名太监一左一右在皇上身边坐下,两名侍卫亦分坐两侧。
      不一会,小二就招呼人上了满满一桌酒菜,斟满上等陈酿。
      小二溜着一双媚眼堆着笑脸道:“几位爷要不要听一支小曲,我叫珠儿姑娘前来为大爷助兴?”
      皇上摆了摆手,张永忙摸出几块碎银塞到小二手里,“这是赏钱,有事再叫你,下去吧。”
      “多谢几位爷!”
      小二目光惊喜地望了一下银子,屁颠地转身下楼去了。
      见小二身影离去,皇上这才发话道:
      “这京城果是繁华热闹呀,朕困在宫中犹如笼中之鸟,左右掣肘,听那些大臣唠叨,真是烦死了……”
      张永立刻谄媚道:“瞧皇上说的,这天下还不都是皇上的嘛,皇上时常出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正是明君之道也。昔年先帝亦常微服探访,布政施道,恩泽四海,皇上风范犹不减当年耳。”
      皇上听了不为所动,叹道:“前几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还将儿臣唤去,斥训了一番,回到寝宫又看到皇后板着一张腊脸,絮叨个没完,真是大煞风景。”
      “嘿嘿……”张永在一旁陪着干笑了几声。
      “要不,过会还到怡春楼去听几段小曲?”
      “总是唱那么几曲,换汤不换药,朕都听得乏味了。不去不去!”
      看到皇上几杯酒下肚,脸色泛起红光,张永知道皇上猎艳的心又躁动起来,不禁会意地低声呤道:
      “桃花柳月满庭芳,倚窗剪影对红妆。”
      “哈哈……”
      皇上一听大悦!“还是爱卿懂朕心事呀。好,好!回头就去寻几户人家去,晓月夜探美人归!”
      两名锦衣卫冷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笑意。这锦衣卫办案查询,风高月黑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但“夜探美人”,还真是以前从未干过的差事,不禁哑然失笑。
      酒足饭饱,几人乘着夜色一路向西逛去。
      来到巷子深处,随性拍了几家民居就往里闯,那些百姓一看锦衣卫亮出腰牌,吓得像筛糠似地直哆嗦,大气都不敢喘。可进了几处民宅,不是家里只有男丁,就是那女子姿色平平,没有一个让正德心动的。
      正觉乏味间,拐过一条巷子,忽见不远处有一府邸呈现在眼前,虽称不上怎么气派,倒也算是大户人家。正德不觉眼前一亮,即刻来了兴致!于是加快摇晃的脚步,转眼间就来到府前,着锦衣卫上前就去拍门。
      那张永虽是东宫太监,但督神机营也常在京城走动,京城大小宅院也略知一二,他借着朦胧的月色抬头一看,甚觉不妙,依稀辨得这是翰林院学士程景文的府院。那程景文虽是翰林学士,却也是朝中五品官员,待要劝阻已来不及了……
      程学士用完晚餐正在大厅和夫人叙话,忽见管家慌忙跑来,后面紧随一行人就到了眼前,气得正想大声斥训管家不懂规矩,可一眼瞥见竟是皇上和张永等人,不觉大吃一惊!
      那皇上在醉眼朦胧中一时记不起有程景文这人,可程景文却是见过皇上识得张永的,身子一颤慌忙下跪:
      “臣叩见皇上,未能接驾请皇上恕罪!”
      夫人和奴婢也吓得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哦,你竟知道我是谁?”正德感到有点意外。张永忙在皇上耳边嘀咕了几句,正德点了点头。
      “朕微服夜访,举贤若渴,今闻听爱卿有一小女,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深觉欣慰,可否唤来一见?”
      那正德带着许些醉意只是胡诌一通,没想到还真被他瞎蒙着了。
      程景文一看皇上带着醉意要见小女,加上民间的那些传闻,暗觉不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回皇上,小女年幼无知,又不懂礼数,恐惊扰了圣上。”
      正德有些不悦:“朕恕她无罪便是了,快叫她来见朕!”
      程学士犹豫道:“皇上,小女前日染恙,身体虚弱……”
      “怎么?你想抗旨不成?”正德拂袖道。
      程景文感到一阵惶恐,无奈之下,只有着厅中奴婢去叫丫鬟翠儿搀扶小姐过来参见圣上。

      “民女(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正德背着手正欣赏着大厅前的一幅《芙蓉竟艳图》,寻思这位程小姐的容貌是否犹如这芙蓉一般秀美靓艳,比肩宫中佳丽。闻听叩拜,又闻得一阵幽香,待转身看时,两个女子已拜倒在跟前,不禁心中一荡。
      “程小姐,把头抬起来!”
      正德喷着一双涨红了的眼睛急不可耐道。
      那程小姐紧张地犹豫了一下,身子微晃了晃才缓慢地抬起了头。
      一刹那,正德竟愣愣地看得呆在了那,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后宫三千佳丽,世间粉黛看遍,怎抵得上眼前这位娇眉。但见那乌黑的秀发云鬓轻笼,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明亮,凝脂般的皮肤润滑沁香,柔美的身段纤弱娇美。真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貌美如花,盈盈堪折,宛若仙子,绝世无双!正德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脸上泛起邪淫的红光……
      “好!好!好!”
      也许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也许是程小姐那被惊吓的目光让他顿生怜爱?更或许是那惊艳的一瞥让人香酥骨软、千回百转,正德竟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并顾不得失态道:
      “朕觅得佳丽,美艳如斯,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负春宵?快着人备轿让美娇娘随朕回宫!”
      那程小姐一听差点没晕过去。程景文也气得脸通红,又惊又怒,忙上前伏地叩道:
      “皇上,万万不可啊,小女已许配给林正堂大人的公子,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一听不觉一呆,方回过神来细细掂量。那林正堂乃兵部右侍郎,官居三品,其子林潇风也在前锋营效力;非但如此,那林正堂祖上曾是开国功臣,本人也和几位内阁元老交好,现在鞑子扰边,自己登基还不稳,把这位拥有兵权的大臣和几位元老得罪了,也不是好玩的,不禁踌躇不决起来。
      张永看到皇上有点茫然失落的样子,心中也忌惮那个林正堂几分,权衡得失,觉得暂时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为好!忙劝慰皇上息怒,在正德耳边嘀咕了一通。正德犹豫再三,只得恨恨地跺脚道:“罢了,回宫!”
      “嗻!”
      正德气咻咻地带着张永等人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一路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宫中,暂且不表。

      且说那程雪儿小姐芳龄十六,上有一兄,乃是程景文的独女,掌上明珠,四十得女,甚为疼爱。程小姐出生于书香门第,从小受家庭的熏陶和长兄的呵护,加之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出众,只是身子骨显得单薄了些。经过此事惊吓,府上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总有一丝愁云笼罩,挥之不去,让人感到压抑和忐忑不安;望着主人略带忧郁的脸色,奴婢们做事也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错惹老爷不开心。
      程学士这几日常在院子里徘徊,显得心事重重。他熟知皇上秉性,喜怒无常,得不到的更要攫取为快,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禁心生焦虑和不安!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让小女早日完婚为好,免得夜长梦多!事不宜迟,于是急奔林大人府上和亲家谋划商定,最终确定在下月择日完婚。
      程小姐获知喜讯,自是喜上眉梢,几日里积郁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盼望着佳期的到来……
      这日,独坐闺房窗前,思念郎君,不觉痴痴地发呆,想得有点出神。
      和潇风相识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去年元宵花灯节之夜,整个京城里喜气洋洋,笼罩在节日的气氛中,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灯笼照亮了繁华的京都。月光如水,夜色迷人!那程小姐正和贴身丫鬟翠儿在看灯谜,不想却被个仗势的公子哥和家丁围住调戏,纠缠不休。正羞愤难当时,心中的白马王子竟从天而降,把那几个流氓狠狠地教训了一番。那位英俊后生不是别人,正是林侍郎的公子前锋都督校尉林潇风。后来得知原来程、林两家也是世交,虽听过芳名,却未曾谋面,今日一见,互相倾慕,遂芳心暗许,缘定终身。
      程小姐心中默念着林大哥的名字,脸上不禁泛起一片红云。那“花前月下,缠绵恩爱”的浪漫画面,不时浮现在她的眼前,耳边犹自回荡着“海枯石烂,永结同心”的誓言……
      每每回忆起那难忘的时光和点点滴滴的爱恋,都让她感到一阵耳热心跳,不由得情不自禁、春心荡漾。想到再过二个礼拜,就要嫁到林家,将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再也不分离,心里自是说不出的幸福和甜蜜。
      想到这,不免又有点害羞起来,忽觉脸颊一阵绯红,急忙把娇羞的脸庞深埋进双手中,使劲地摇晃了一下。刹那间,发影零乱,流波轻颤,暗香涌动,情难自禁!她轻啐了一声,显是责备自己不该这样失了大家闺秀的身份,这样胡思乱想,成何体统?
      过了片刻,她才渐渐地恢复平静,捋了捋稍显散乱的长发,对着镜中的自我仔细地端详起来:镜中一位漂亮的女孩长发披肩,红晕满面,娇喘柔弱,让人怜爱。她目光清澈如水,眉宇间带着一丝朦胧的爱恋和憧憬,看似平静的神态下,内心却起伏不定,思绪翩迁……
      就这么愣着神地一会儿工夫,丫鬟翠儿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声喊道:
      “不好了……小姐,出大事了……”
      程小姐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方才回到现实中来,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尽。
      “怎么啦翠儿?慌慌张张地,出什么事了?我是怎么交代你来着?怎么做事总是冒冒失失地啊!”
      正做着的美梦被丫鬟突然扰断,程小姐自然感到有些不悦。
      “对不起,小姐!出,出,出大事了……”翠儿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看到翠儿的脸色和神态,程小姐方觉有些不妙,心口暗自一紧。
      那翠儿丫头眼泪汪汪地就大哭了起来……
      “哎呀,真是急死人了,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出什么事了?”程小姐急切道,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翠儿带着哭腔转了口气才颤声道:“小姐,林公子家被人上告谋反。被,被……被抄家了……”
      “什么?”
      程小姐犹如晴空霹雳,一下子惊呆了,她站起身子不住地在颤抖……
      翠儿忙过去扶住她,帮小姐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程小姐一把捉住翠儿的手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说是家里搜出了和鞑子联系的信函和珠宝,全家被打入了天牢,具体我也不清楚呀,小姐……”
      “那林公子人呢?”
      “哎呀小姐,你不说我倒给忘了。公子因在军营中提前得了音讯已躲藏起来,这是公子托人捎来的信。”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小姐。
      程小姐接过信迅速地打开看了一遍道:“快,帮我收拾几件贴身的东西,我们这就出发!”
      “小姐,信里说什么呀?我们要去哪呀?”
      “快点收拾东西,公子在福来客栈等我,我要马上赶过去。”
      “哦,知道了。可老爷今天不在府上,要不要等老爷回来再……”
      “来不及了,快点去收拾东西,再迟恐怕就走不了啦……”
      翠儿看小姐脸色凝重,“喏”了声忙去整理了几样东西打包好,然后陪小姐匆匆出门去了。

      程小姐在客栈一见到心上人,那个泪儿就簌簌的掉下来。林潇风上前扶着她也是一阵心痛!
      “雪儿,还记得上次花灯会上调戏你的那个恶贼吗?其父乃是户部都督佥事张允承,身为朝廷二品大臣竟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此仇不共戴天!”
      “什么?竟是那个恶贼诬告你家?皇上果真昏庸,林家世代忠臣怎会谋反?”程小姐气得浑身发抖。
      林潇风凛然道:“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我们林家洗去冤屈!”
      两人正商量着下步打算,陡听见“啾”的一声响箭,紧接着客栈外有人高声断喝:
      “林潇风,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出来束手就擒!”
      外面人仰马嘶,这里已被团团围住,客栈里一时骚动混乱起来。
      林潇风顿然醒悟,定是程小姐一路被人跟踪了。怎么办?如果我单单一人,区区几十人根本拦不住我,可要保护好程小姐她们却就有点难了。要知道那林潇风从小习武并受高人指点,武功自是不凡,但看到纤纤羸弱的程小姐却有点犯起难来。他脑子里飞快一转,看来事不迟疑,只有硬闯突围了。
      于是道:“翠儿姑娘,我和小姐只有硬闯出去了,你等官兵退了再回去禀告程老爷,小姐有我保护,让他老人家尽管放心。等安顿下来,自会再和你们联络。”
      “我要和小姐在一起,老爷吩咐过我要照看好小姐的。”翠儿啜泣道。
      程小姐过去劝慰道:“翠儿听话,大家在一起更不安全,你这不是叫林大哥为难吗?”
      “我知道了,我听小姐的话!”
      翠儿点头应道,擦了下眼泪,显得有点依依不舍。
      这时外面又连声喊道:“姓林的,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箭点火烧了这客栈,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等了片刻见里面没动静,那声音立刻有点恼怒起来:“我数到五,再不出来就开始放箭。一、二、三、四……”
      还没等他数到五,只听见“突哧”的一声响,一匹战马飞驰而出,一柄长剑寒光一闪,罩住前方,使人顿觉一片冰寒。
      门外官兵身影移动,快速拢过来将他们围住,首当其冲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允承的公子张佑徽。
      林潇风这时才觉察到,他们不是普通的官兵,竟是东厂的锦衣卫高手。
      张佑徽“嘿嘿”奸笑道:“林潇风,你没想到吧?我其实是东厂中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小子是吃了豹子胆啦,敢跟我作对?抢我看中的美人。识时务的话,把程小姐给我放下,或许我会网开一面,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呸,恶贼。你这无耻鼠辈,陷害忠良,我和你不共戴天!”林潇风怒喝道,暗暗运气,长剑护住身后的程小姐。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张佑徽气急败坏地喊道。“注意,不要误伤了程小姐!”
      锦衣卫拔剑而起冲了上去,顿时剑影闪动,金鸣之声不断,片刻已战了十几个回合,林潇风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若在平时,如此打斗,游刃有余,但现在身后的马上还要护住一人,那程小姐吓得惊叫连连死死抱住他的腰,让他施展不开拳脚,躲闪不及,小腿上已中了一剑。
      “这样下去不行。”
      他暗自思忖:锦衣卫个个精通武功,身手不凡,看来不能恋战,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才行。于是暗运神功,大吼一声,剑光逼退锦衣卫,砍伤了几个,拍马就飞驰出去。
      张佑徽一看他想跑,愣了下神,立刻就带人跃马追了上去……
      从城里追到郊外,进入一片树林,依然紧追不舍。
      战马飞驰,尘土飞扬,耳边嗖嗖作响,树枝刮破脸颊生痛,腿上流血不止。林潇风已全然不察,只想能够尽快摆脱追兵。
      好不容易出得森林,飞跃向前一看,不禁心中一凉。前方已然无路,一座陡峭的断崖横在了眼前。林潇风不禁渭然长叹:
      “奈何天绝我也!”
      张佑徽看到悬崖前勒住缰绳的林潇风哈哈大笑:
      “林潇风,今天看你还往哪里跑?还不束手就擒?”
      “张佑徽,你这奸贼休要得意,我们就是拼得一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林潇风和程雪儿望了望嶙峋的悬崖,然后神色凝重地对望了一眼;程小姐点了下头心中已然明了,于是林潇风搀扶程小姐下马,相拥着一步步向悬崖边靠去。
      “你,你们……这是要寻死不成?”
      张佑徽惊慌道:“程小姐你可别做傻事。他是朝廷重犯,你陪他寻死根本不值,还会连累程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知道吗?自从上次一见,我对你是一见钟情,魂不守舍,茶饭不思。虽然开始有点无礼,但我发誓是真心爱你的……”
      “呸,无耻之徒,奸佞小人,你根本不配。你会遭报应的,我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程小姐睥睨怒斥道。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起来,只见层层乌云翻滚,席卷而来,电闪雷鸣,飞沙走石,战马嘶鸣,空谷回荡。林潇风和程雪儿的长发被风吹散开,衣袂飘荡,飘飘欲仙。两人已然忘我,紧紧相偎,手牵着手,望着远处苍翠的峻岭和天际,毅然决然地,一起向无底的深渊纵身跳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前言
     这是一部穿越与反穿越小说,描写主人翁程雪儿为爱矢志不渝,一路寻找恋人来到现代的传奇经历。该剧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向您展现了一幅唯美浪漫的神奇画卷,希望得到您的喜爱!
      该作品为驻站作品。
      本人曾用笔名夏沫微微、晓荷薇薇等发表过一些小说。在此,我以法律名义保证本人是该作品原创合法作者,如有其他疑问和感言可与本人联系或留言交流。
      最后,感谢热心读者的厚爱与支持,谢谢大家!
      
      晓荷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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