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戈薇的忧郁[综]》罗鬼

3、夜斗神

　　　　003

　　首次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也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神奇属性时，还是在日暮戈薇刚满五岁的那年。

　　那时候的日暮戈薇正度过自己的五岁生日，身上有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熊劲，而这样的日暮戈薇从小就生活在一所神社里，位于米花町内一所颇为有名的神社——日暮神社。

　　说起他们家日暮神社历史的话，日暮戈薇的爷爷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三天三夜，讲述日暮神社的曾经的荣光。

　　神社建立于战国末期，而神社内部则是供奉一颗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御神木，神社这一代负责主持的的宫司是日暮戈薇的爷爷。

　　原本像她爷爷这样年事已高的长者应该退居幕后，让下一代年轻人来接替宫司的位置才对的，然而本该接替日暮戈薇爷爷位置成为宫司这一职位的人，日暮戈薇她的父亲却因为车祸不幸过世了。

　　于是为了把日暮戈薇培养成下一代接班人的，她爷爷秉着从小抓起的想法，便开始对她唠唠叨叨自家神社的悠久历史，想把她养成一个能手接受神社的合格继承人。

　　而那时候的日暮戈薇还是个思考能力未发育完整的孩子，哪里懂得自家神社到底厉不厉害啥的，她就在独立思考能力不充足的情况下被自家爷爷用零食和玩具给成功忽悠成日暮神社不知道第几代的继承人。

　　然后，在日暮戈薇她不知道成为日暮神社的第几代继承人的第二天，五岁的日暮戈薇小朋友正一脸严肃的坐在自家神社供奉的御神木下，思考着一个非常深沉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现在的日暮戈薇回首的话，大概会羞耻到原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掉，因为当时她思考的是【自己是否能抵抗邪恶势力，保护好世界和平】这样中二的问题。

　　会突然思考这种问题，是因为日暮戈薇在答应成为日暮神社准继承人第二天的早上时，发现自己觉醒了灵力，眼中的世界变得不一样，能看见非人类的生物了。

　　而且凭着年幼不懂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当初刚觉醒灵力的日暮戈薇可是使劲地折腾从她眼前飘过的小妖怪，也幸亏日暮神社是圣洁之地，能逗留在神社里面的都是一些没有恶念的纯善小妖怪，不然日暮戈薇怕是没有开始就已经游戏结束了。

　　从那时候起，日暮戈薇这个名字变成日暮神社附近小妖怪心里恐怖的代言词。

　　在心满意足地蹂躏无辜的小妖怪大半天后，日暮戈薇也不出去外面跟童年小伙伴玩了，而是思考起上述提到的问题，因为在日本这个ACG文化极度繁华的文化渲染下，原本五岁的日暮戈薇就已经下午档播放的子供向魔法少女动画的忠实粉丝。

　　而且按照那时候的日暮戈薇想法，她压根不懂什么是灵力，这让当时身为魔法少女动画忠实粉丝的日暮戈薇充分的认为自己能看见这些小妖怪就是代表自己要成为一名光荣的魔法少女的证据！

　　所以眼里世界不一样的日暮戈薇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欢天喜地到处宣传自己差个魔法棒就要成为魔法少女，并没有察觉她看见的不一样生物就是她爷爷和童年小伙伴口所说的妖怪。

　　毕竟友谊可是这世界上最棒的魔法了！

　　可惜的是日暮戈薇这个想法未能持续多久就让她爷爷给直接打破，并满脸严肃的将万分抗拒美梦被打破的日暮戈薇给打包好，直接送去友人那里开始学习正式的神道知识。

　　等日暮戈薇终于放弃自己并不是要成为魔法少女，开始专心的学习好长一段时间的神道知识，理解了另外一个世界的面貌后，发现自家神社有神明居住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日本是个对外号称有着八百万神明的国家，而且一所神社里面，要是没有神明存在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可是当一个穿着藏蓝色运动服，不管年纪还是模样都看起来也只有高中生左右的青年对日暮戈薇说他是神明的时候，日暮戈薇其实是拒绝的！

　　因为这个自称是夜斗神的青年看起来实在太像上了高中还未脱离中二病大龄中二病患者。

　　可就算心里再如何拒绝，日暮戈薇也不能否认掉青年的神明身份，因认真学习过这个国家的神话系统的她很清楚的发现对方的身体与力量的构造是跟人类不一样，而且即使再稀少，青年身上的信仰之力也是不能忽视的。

　　虽然证实了夜斗是位神明，但是夜斗充其量也只是没有在高原天注册过的无名野神，因为在日本号称八百万神明里的国家，有八成以上都是跟夜斗一样的无名野神，是被人类奉上香火和祈愿，破格成为没有天籍的无名野神。

　　况且在人类科技不断发展，信仰时代逐渐消失的现今，大多数的无名野神都成为没有神社和香火供奉的落魄寒酸神明，只有极少部分无名野神可以保持住香火和神社而已，所以日暮戈薇也猜出夜斗不是日暮神社所供奉的神明，而是一名没有神社，得不到供奉所以特地前来借住的无名野神。

　　充满好奇心的日暮戈薇就这样跟自称“夜斗”的神明交流起来，“你这样在我们家借住，我们家神明不会说些什么吗？”

　　“这里的神社是供奉神木，像这类神明都是很和蔼大方的啦。”夜斗不在意的挥挥手，“而且我是经过这里主人的邀请，堂堂正正的住进来的！”

　　“邀请？”

　　“啊，被这里的巫女。”

　　或许是在日暮戈薇她之前的哪一代巫女邀请的吧？

　　后来在经过夜斗加了不知道多少漂亮词汇修饰的描述下，日暮戈薇得知了夜斗是个为为此信仰生存下去，除了杀人什么愿望委托都愿意接下来的努力神明后，打从心底地同情夜斗，并且敬仰他。

　　考虑到自己是神社的未来继承者，日暮戈薇还特别豪爽的承诺道，“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还将自己口袋里面舍不得吃掉的零食送给夜斗，得到夜斗神那满是手汗的摸头杀。

　　这就是日暮戈薇与夜斗神的第一次相遇，不过根据夜斗的说法，他在很早以前就见过日暮戈薇，在她还不认识夜斗的时候，夜斗就见证了她的一路成长。

　　不过随着日暮戈薇日渐长大，随着她与夜斗神相识的时间越长，随着夜斗神的神器更换速度，日暮戈薇当初的敬仰之心早就随着相处的时间中烟消云散掉。

　　因为夜斗这个神明真的是……

　　真的是……

　　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

　　总之一言难尽。

　　带着既是嫌弃又是舍不得，活脱脱地把日暮戈薇目前还是小学生的人逼成只对夜斗唠唠叨叨的老妈子属性，对此夜斗还曾万分得意，着实可恨。

　　但是即使如此，日暮戈薇还是会努力地给夜斗拉客人，给他找点信仰值，发展下信徒什么的。

　　就例如眼下的夏目贵志——

　　“夏目君?”

　　日暮戈薇的呼叫声让懵逼的夏目贵志回神了，他想着夜斗的话，满怀期待的开口道，“……那个！夜斗大人，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听到日暮戈薇带来的顾客那么虔诚地声音叫着夜斗大人，夜斗难免有些飘飘然起来，“啊……上斩妖除魔下到打扫厕所都没有问题！”

　　“……我不需要这些！”夏目贵志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忐忑的开口道，“我想请您……请您让我再也看不见妖怪……”

　　然而听到他的要求的夜斗却颇为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有些遗憾道，“抱歉，我办不到。”

　　“……为什么？您不是神明吗？”

　　“神明也不是万能的。”大抵是因为失去达成顾客愿望的可能性，夜斗的语气变得冷淡，“气，也就是灵力，是人类的生命之力的一种表现，与人类本身共生共养的，所以每个人类都有觉醒灵力的可能性，所以贸然斩断这份链接，说不定会因此呜呼一命。”

　　夜斗给出的答案把夏目贵志给吓住了，整张脸看起来惨白惨白的，这让一旁的日暮戈薇忍不住叹气，这也怪她没有提前跟夏目贵志说清楚。

　　她瞪了变得懒洋洋的夜斗一眼，把夏目贵志的愿望更改了下，“夜斗大人，比起看不妖怪的愿望，我想夏目君更是希望可以改善目前的状况，一点点也好。”

　　说完日暮戈薇顿了顿，拉住夜斗的手，让他弯下身就压低声音说道，“夏目君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外行人，在米花町这里是很容易被吃掉的，所以我的的意向是想让夜斗大人你教导夏目君一些该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就算戈薇你这么说，我也——”说到一半，夜斗顿住了，因为被戈薇掐住腰间肉了，“好……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

　　夜斗龇牙咧嘴地直起身，目光从夏目贵志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其实从他视觉来看，夏目贵志虽然年纪小，但是放在现今人类科技大规模发展而导致神秘逐渐消退的时代里也算得上是天才，看来父母其中一方的根源很深。

　　若是可以好好培养一番，日后灵力发展还不一定输给日暮戈薇，而且有了自保能力的话，也算得上是改善夏目贵志的状况了。

　　“我知道了。”看了眼虎视眈眈的日暮戈薇，夜斗无可奈何的答应道，“少年，你的名字叫什么？”

　　夜斗朝日暮戈薇扬了扬下巴，得到示意的日暮戈薇连忙摇了摇夏目贵志，让他回神，“夏目君，夜斗大人可以帮您改善目前的状况，你愿意吗？”

　　“……真，真的吗？”夏目贵志激动的眼睛闪闪发亮，迸溅出耀眼的光芒。

　　“夜斗大人在这方面该不会骗人的啦！”

　　“喂！”

　　“我愿意的！”夏目贵志捉住自己的衣襟，“……我、我叫夏目贵志。”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外放的情绪，摸了摸钱包，小声地问道，“……请问夜斗大人要收多少钱？”

　　夜斗伸出手，比出五根手指头晃晃，天蓝色的眼睛正对上夏目贵志那带有些许不安的眼睛，“五元。”

　　虽然日暮戈薇跟他说过很便宜，不用怕付不起钱。

　　但是五元？

　　神明大人收费是那么便宜的吗？

　　“五元？！”

　　“不然还有哪个五元？”

　　于是夏目贵志从钱包里摸出了一枚五元硬币，直接递给了夜斗。

　　夜斗接过硬币，往天空一抛，再接住。

　　“夏目贵志，你的愿望，我确确实实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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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1/8/3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