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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毅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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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徊那时是初到宣豗派,人生地不熟,能指望的就有一个不靠谱的宋前。而刚来还没有一个月,两人便分开了,原因是他被直接被掌门破格挑到了内门,而宋前还在外门。
宋前当时有好一阵子没有理过沈徊,即使见了面也当做是不认识。沈徊心里苦的的很,但他清楚,发生这种事,宋前又是一贯的嘴厉害,没有当面尖酸刻薄嘲讽沈徊一顿,就已经是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了。
毕竟他和宋前是沈华一同带回的宣豗派。
不过沈徊还是悄悄的时常去外门打听有关宋前的消息。可能是受刺激多一些,他听旁人提起宋前平日里除了吃睡和练剑打坐,成月的往藏书阁里跑,也不爱和同门们交好,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是个脾气不好的,偶尔开口也是常出恶言讽刺,导致别人渐渐也就不去自找没趣理会他了。
“简直怪胎一个。”
柏霏皱眉嘀咕。
“师兄你问他作甚?莫非是旧相识?”
“嗯。”沈徊应道。
“他那种人居然也会有人与其交好。可不要看师兄你是个好脾气的,日后遭了为难。交友慎重啊。”柏霏奇怪的很,见沈徊只应了一句,也便没有再追问下去,末了不咸不淡提醒他一下。
沈徊笑笑,显然并不当回事。
沈徊是出了名的温吞,为人老实,从不曾与其他弟子有过冲突,更不必提交恶。是个勤奋刻苦的,不想资质平平。没有什么亮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止是宋前,他人议论起来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当初掌门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将其收为座下弟子。
谢侧帆也不清楚。
却也不在意。沈师兄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
再有除了先天资质方面比别的内门弟子差了些,谢侧帆和沈徊本人也有过几次共事,对他的身世多少有些了解,对这个小师侄也是喜欢的紧。
而眼下却意外身死。浅显意见,是蚀崖的结界出了问题,魔族才得以趁虚而入。
此事关系重大,免不了是内部出了问题,其两派的守界人也均有嫌疑。宣豗派掌门沈华立即遣去李奕和齐云冉二人提前发出讯号,御剑连夜赶去去通知瞿立,呲拘两大派,一同聚集蚀崖修补结界。
而时过多日,李毅与齐云冉却迟迟未归没有消息,瞿立呲拘两派所前去的守界人早已回归,宣豗派其余人皆出了一身冷汗,最忌是突生变故,如若是路途中遇见了魔族歹人,其一,现恐怕已身遭不测,其二,怕是结界早已出了问题而无人察觉,魔族潜入也绝非几日了。
虽然控制了消息传播。但事情已经发生,所有清楚的人心里都忐忑不已。沈华联合其他两位掌门商议,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正要再派人去寻时,李毅一身狼狈背着昏迷不醒的齐云冉回到宣豗派了。
李毅是硬撑下来,背着齐云冉一步一步登上的宣豗派山梯,最后气力皆至上限,两眼一黑栽倒在山门前的。
扫山梯的发现二人时,一个满身血污,遍布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还留着一口气没断,另一个昏迷不醒,同样狼狈的不成样子。他不敢多耽搁,枯条扫帚往旁边一扔,急忙找人搀扶起来,不忘去上报掌门。
宣豗派众人正焦头烂额,人都选好了要去寻,此刻听到李毅齐云冉还活着的消息,总算是不由纷纷长出一口气。立即找人去医治二人,待其醒来,好问清途中究竟出了何事。
宋前是李毅的徒弟。自从他入了内门之后手把手教的那种,器重的很,以至于宋前刚成为内门弟子不到半年,便荣升为李毅的亲传弟子。
不免有人唏嘘,这对师徒也是多难。几近同时被牵连遭殃不说,这二人又同为一系列事情的目击证人。徒弟刚从病床上起来,师父就给躺上去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接二连三的变乱使得安宁许久的修真界不得不重新警惕起来提防。这次是宣豗派三伤一死,难免其他两派不会被突袭,事出有因,而未找到祸根时,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遇难的倒霉蛋。
宋前如今虽是痊愈,却没有带着大愈之人鲜活的生气儿,脸色略微苍白并不好看,嘴唇只有一点血色,眼中尽是散漫,但分毫没有打蔫的趋势。
若不是他那副生来的刻薄相,此番模样遭遇实在让人心疼的很。
倒不会是谢侧帆医术有水分。
他甚至隐隐担忧,因为清楚宋前和沈徊的关系以及幼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俩情况跟宣豗派大部分弟子都不太一样。虽然知道两人日常也会有磕磕绊绊吵架冷战,但宋前这次遇险再加上亲眼看到沈徊身死,打击还是很大的。
面上倔强嘴硬装的跟没事人似得,心里头指不定有多难过。
毕竟还是孩子。
谢侧帆观察他这几日精神状态不大好,也会时不时不动声色做一下心理疏导方面的工作,最怕是留下隐患,日后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宋前先出来住处小院外面等的谢侧帆,他靠在门板上面朝着外头没吭声。
谢侧帆打点处理好后出了里屋正要随他一同出去,只闻外面却有了争吵声。以方准为首的三两弟子显然已在宋前住处外等候多时。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宋前又不是个落不了口头便宜的,本着就是市井出身嘴又生的毒,往往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嘲讽旁人就能翻脸,这点除了沈徊没人能忍,再加上自打宋前入派之前和方准初识,他俩就一直保持着敌对关系,互相看不顺眼。几人就这么在外面恼羞成怒吵了起来。
“沈徊出事还指不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就搞得跟亲眼瞧见似的,把罪名随便安在别人身上。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心虚做了什么事,要忙找上个替罪羊背锅。”是宋前。
“宋前,沈徊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是欠着你什么了,你至于害得他直接魂飞魄散”是方准。
“需要我再向你提醒提醒,那日他死的有多惨吗?”
“不必了,我又不是不在场。再有,我没做的事死也不会承认。掌门和众长老还未作定夺的事,轮得着你们几个迫不及待跳出来发表言论?要不要我再申请给诸位颁个奖。”宋前毫不客气。
“姓宋的当真是良心都喂了狗。”
“宣豗派怎的会留有如此恶毒之人。”
“方准,管好你的狗,别放出来乱咬人。给自己积点口德。”
谢侧帆轻咳一声,从小院出来。
方准身旁的那几个内门弟子的脸立马白了白,方才清楚自己刚刚失言皆被谢侧帆尽数听了去。方准面不改色恭恭敬敬向谢侧帆问候行礼:“内门弟子方准见过谢师伯。”
“奉沈掌门及诸位长老之命,特地来告知,找宋前师弟前去请砚塘一趟。”
“请吧。”
因为有谢侧帆在,方准不好当着长辈的面直言对宋前冷嘲热讽,只好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以一种冷硬的口气说话。
宋前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已是顾及谢侧帆在,所让出的最大限度。
谢侧帆身为宣豗派长老其一,理应一同前去请砚塘,没有提早一步去找掌门汇报,是提前知道方准要来,生怕是就这么几步路宋前和他再吵起来。
他并不知道宋前和方准是怎么结的梁子,只是听别人说过二人关系差的很,修为又不相上下,单独放在一块打起来都有可能。
刚才还在院中时听到方准的语气可能不大对,但不曾听闻他与沈徊有过往来,又想可能是看不顺眼宋前才故意提起来的。
出了那么多事,这一个两个还都不让人省心。谢侧帆叹气,撵着一众弟子往请砚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