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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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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舞爷爷站着不动，他的视线落在老妇人身上，他知道她跟自己是同类，从相遇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不然他也不会不厌其烦地来跟她碰面。
虽然这位老妹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鉴定他是机器人，他心里很愤怒很委屈，却不想说出来，更要命的是，他的脸上也没表现出来，冷冰冰一张面瘫脸。
被鉴定为机器人，一点也不冤。
他努力想做出一点表情出来，大脑命令他的肌肉细胞赶紧起来工作，然而没有什么用，都懒洋洋地瘫着。
“看吧，一点表情都没有，又木又僵，我说的没错吧。”老妹子笃定地指着他，对身边两个年轻人说道，其中一个年轻人一脸惊愕。
他只剩下嘴了，于是他说道：“我很生气，不跟你们玩了。”
“呵呵，你哪里生气了？我看不出来，你们看出来了吗？”老妹子不打算放过他，而另外两个年轻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正常人类是有表情的，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他反驳：“我说过了，我正在生气，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老妹子不是吃素的，换了一个角度论证：“一个喝醉的人，总是会说我没醉扶我起来再干，你说你不是机器，你有证据吗？”
“你说我是机器，你有证据吗？”
“有哦，你的味觉，你的脸，要不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可惜他哭也是哭不出来的，好像他从来没有哭过，想到这里他隐隐恐慌起来：确实有点不对劲！
“坐下来，我帮你找找开关在哪里。”老妹子继续深度引诱他。
他更害怕了，他到底有没有开关？不管有没有，绝不能让她找到！
“我走了，再见。”迈着风一样的步子跑了。
系统奶奶问发怔的年轻人：“你觉得怎么样？”
秦慎植：“啊？”
“这个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跑步的样子很飒，比跳舞好多了。”秦慎植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一位陌生的老人。
“你不觉得他跟你有点关系？”
秦慎植在两双热切期盼的目光下恍然大悟：“难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爷爷？”
两双眼睛里的神色同时变了，然后整齐划一地点头：“很有可能。”
秦慎植感觉自己像个弱小无助的猎物掉进了深不可测的陷阱。
“你……你们凭什么确定？”
“只是猜的哟！”
“那，你们凭什么这么猜？”秦慎植不是傻子，此刻却像个傻子一样。
“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把他当成爷爷就对了。”
秦慎植似懂非懂地，勉强点头，突然多了个爷爷，老天爷在玩他吗？
系统奶奶叮嘱他：“记住了小伙子，以后见到他就叫爷爷，声音越甜越好，跟他撒娇卖萌，做什么都可以的。”
“可是，您刚刚还说他是机器人？”
系统奶奶一拍脑袋：“哦！那是开玩笑的，忘了吧小伙纸！”
可是我忘不了啊，我的智商不允许啊！
秦慎植给自己的叔叔打了电话，重生以来破天荒的主动联络，这让秦真有点受宠若惊。
“叔叔，问你个事啊。”
“问吧。”
“我有爷爷吗？”
“当然有啊！”秦真认真回答，感觉侄子的脑袋废了。
“那他老人家在哪呢？”
“当然是在……墓地里躺着啊！”
“叔叔，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亲爱的侄子，你是认真的吗？”秦真感觉这个侄子彻底废了。
秦真放下电话，忍不住狠狠吐槽了一句：“真是个……废物！神经病！”
秦太太问：“骂谁呢？”她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一闪而过的名字，吃了一个大惊：“秦慎植，你宝贝侄儿子？”
秦真不吭声，拿起报纸翻开，旁边的秦登突然看向父亲，父子俩难得地对视了几秒，然后秦登迅速把视线移开了。
秦登默不作声，心里翻江倒海。
想起平常这位堂兄的盛宠，父亲对这位堂兄的周到备至，然而，背地里，父亲居然是这样一副嘴脸，所以，父亲对堂兄，到底是不是真的宠爱呢？为什么他的父亲，可以人前人后有两张如此反差的面孔呢？为什么他的父亲，如此深不可测，如此可怕……
到底是年龄不够大，他想不明白，但不影响他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呕吐了。
秦太太问：“怎么了？”
“没事。”
秦真问：“怎么回事？”
“吃多了。”
客厅安静下来，秦登对秦慎植的嫉妒消失了一点儿，对父亲的看法，却越来越不可言说了。
而秦真恍然未觉，坐姿像个帝王一样，对未来的江山在握信心满满。殊不知，他到手的江山，是空心的。
秦慎植放下电话，心里的疑惑更深，纪云息和她的干奶奶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相信纪云息不会对他有恶意，她们这么做，一定是为他好。
多一个爷爷，也许不是坏事。
于是，变成狗的时候，他往广场舞爷爷怀里钻，做人的时候，甜甜地喊爷爷，认真落实两个女人给出的指导意见。
爷爷是个面瘫脸，渐渐地，他可以从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找到一些端倪，多是一些愉快的轻松的波动。
他得出结论，爷爷不是面瘫，爷爷只是藏的太好，需要仔细观察。
“爷爷，我跟你一起跳舞吧！您教我？”
“好。”
“爷爷，冰激淋好吃吗？是甜的哟！”
“嗯，甜的。”
夕阳下，公园一角，四个人的影子错落重叠，两个颜值超高的年轻男女，两个年近古稀的精神老人，一只总是在睡觉的丑狗。
“云息啊！”系统奶奶摸着年轻女人的头，叹出悠长的一口气：“我想做个人了。”
纪云息嘴里的零食突然噎在喉咙里。
“奶奶，您现在不就是个人吗？”
“不，这不一样，我知道我不是人。”系统奶奶伤感地叹气。
在她漫长的生命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住，没有永恒，眼前的温馨于她的整个时光长河而言，只是一瞬就消亡。
纪云息捏住她枯瘦的手，默默无言，转头看向秦慎植，他的状态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就算他好了，又能在她的生命里留多久？下一次，她会穿到哪里去？
广场舞爷爷依然没什么表情，秦慎植跟他一起待了很多天了，乖得像个真正的孙子一样，难道他的心是铁做的？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机器人？
注意到纪云息的目光，老人转过来，眼睛里的幽光凝成铁，他吩咐两个年轻人：“你们先去附近转转，我有话要跟妹子说。”
纪云息心里有奇怪的预感，拉上秦慎植走了。
十分钟后，两个年轻人回到这里，两个老人并排坐着，都没有动。
但是纪云息就是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
系统奶奶在看着旁边的老人，而这位老人，纹丝不动，眼睛闭着，连呼吸都没有了！
纪云息心惊肉跳，秦慎植一摸老人的手，冰凉，坚硬，像一块沉甸甸的铁。
“爷爷！”秦慎植心脏冻结，初春刚刚开出的
几朵花儿瞬间凋零。
“是他叫我这么做的。”系统奶奶仿佛变成了机器人，用近乎机械的声音陈述事实。
“您做了什么？”
“我关上了他的开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