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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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戚进来第一眼就看见那几个挂得高高的横幅。
什么[风在吼，马在叫，燕戚每天都在笑][大吉大利，把把吃鸡]。
燕戚一把捂住眼，太伤眼了，白瞎了人家工作人员辛辛苦苦营造的氛围。
“你们土不土啊。”
李停和李雪晴站在二楼栏杆处拿着泡泡机向她吐泡泡，打趣道：“诶，今天的老大来了啊。”
燕戚扒拉过他们，笑着转头，看见程琛双眼一亮。
她背着手过去，围着他转一圈，笑嘻嘻地道：“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酷？还带了棒球帽。”
程琛压下帽檐，担心自己的伤没有遮好。
见燕戚没注意到，程琛放下心，拿出个木盒，递过去：“礼物，生日快乐。”
燕戚开开心心地拿过来，问：“现在能看吗？”
程琛点点头，替她打开木盒有些复杂的锁。绿丝绒衬布上躺着一条镶着碎钻的星星状吊坠，燕戚看这风格就猜到是哪家的了，顿时有点替程琛心疼钱。
何博凑过来看一眼，见是条项链，挑挑眉，心想果然他没看错，程琛就是早有野心。男生送项链给女生，怎么会没有点暧昧意思？
燕戚轰走何博，拿起项链递给程琛：“给我戴上。”
燕戚话是说得理直气壮，其实眼睛都不敢往人家那看。
程琛垂在腿侧的手指微蜷，嗓子干哑地：“好。”
头发被拨到一侧，燕戚微阖着眼，紧张到呼吸的频率都变得缓慢。
程琛捏起项链时手不受控制地抖动下，细细的链子绕在他指间，穿过燕戚的脖颈，银色的表面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有流光闪过。
程琛低下头，轻轻划开黑色的发丝，捏住小小的环扣。
燕戚白嫩修长的脖颈微垂着，两个人的距离近到他似乎听到了她颈侧大动脉里血液的流动。
有温暖的香气被脉搏的跳动带着散发出来，程琛一时恍惚觉得是她血液的甜香。
他抑制不住偷偷深吸一口，想把这香气永久留在鼻腔里。
程琛像是吸血鬼一样被勾的躁动，想不顾一切地咬在眼前白净的皮肤上。
燕戚一定不会反抗吧？也许开始会本能颤动，但很快就又仰起脖颈，温柔地安抚他。
扣上的环扣及时阻止了程琛，在更肮脏的想法冒出来前，他及时抽身。
“好了。”
燕戚扒拉下头发挡住通红的耳根。
其他人早就看出两人的苗头，早都自觉给他们腾出空间。
赵大河周安安抱在一起看电影，李停和唐博宇带着剩下的人分两组打起牌来，连程琛的妹妹都带上了。
燕戚把人叫过来：“快来，别玩儿了。先吃点东西，我要饿死了。”
意外发生在切蛋糕时。
蛋糕是何博订的，三层的奶油蛋糕。上面立着个臭脸的翻糖人偶，又拽又酷。
燕戚拿着叉子戳一下，周安安拍掉她的手：“先让我照一张。”
周安安找好角度，隔着屏幕看看小人，在扭头看看燕戚，拍一张递给燕戚，道：“你就没觉得这人偶跟你挺像的？”
燕戚：“？？？”
她徐徐转头看向何博，何博嘎嘎大笑：“摆这儿这么久了你们才发现吗？臭起脸来和燕戚一模一样啊。”
何博完全没注意到燕戚的死亡视线，还把胳膊搭在程琛肩上，问他：“你说是不是很像？我找了好几家蛋糕店才做出来的。”
燕戚把分蛋糕的刀和碟子放到徐晶手上，道：“来，这任务交给你了，不用给我和何博留了。”
说完，她一把揪住何博后衣领，阴森森地道：“我看你最近是活得太滋润。”
何博大叫一声，一把抱住程琛：“哥，救命！”
他“哥”无奈地被他抓着拦在身前，抬头刚要说什么，就被燕戚伸过来抓何博的手打掉帽子。
即便程琛眼疾手快地及时扣住了棒球帽，燕戚也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创可贴。
燕戚大吃一惊，但还知道顾忌着程琛的隐私，拉过他往楼上去。
何博也看见了，皱皱眉，没跟上去，而是接过燕戚这个主人的位置，帮忙去招待其他人。
楼上的小客厅里，燕戚把程琛摁坐在沙发上，一把就要摘掉程琛的帽子。
程琛拿手压一下帽檐，两人对峙一瞬，程琛见燕戚执拗地抿嘴，不肯挪开，无奈地叹口气，自己摘下了帽子。
两个创可贴并排贴在伤口上，根本没能把伤口完全盖住，红色的擦伤和血痂还留在外面。
燕戚眼睛都红了，这伤口一看就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
她想不出来程琛的性格怎么会跟人起争执，不会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燕戚突然就想起之前在小巷碰到程琛那次，一样额头带伤，手指骨节青紫。
于是，她再也安耐不住，直戳了当地问：“你的伤谁弄的？”
程琛所有准备好的借口在这句话前都作废，两个人心知肚明，燕戚不想听他的假话。
程琛嘴巴张开又合拢，最终还是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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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戚生气了，两人不欢而散。
燕戚也不想生气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理智上她知道不该追问程琛，他肯定有自己的不得已理由，但感情上她自己也很委屈。
上次程琛拿敷衍的借口搪塞过去时，燕戚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们当时没那么熟，便可以让他糊弄过去。
但现在她自以为两个人的关系足够亲密，觉得自己可以去了解他了，她也想去了解了，程琛仍然守着心门，不肯放她过去。
太委屈了，燕戚想不开。
接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程琛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说话间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燕戚从小众星拱月被捧大，就没有学会掩盖情绪的时候，不高兴直白地摆在脸上。
虽然拿着手柄在和唐博宇打游戏，但整个人摊成一团，说不出的丧。
赵大河和周安安挤在小沙发上，何博和李停，还有徐晶、李雪晴坐成一排，齐齐叹口气。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他，都在无声地问：
“这两人突然怎么了？”
“我哪知道！”
最后，几人目光一直对向何博。
何博：“……”我这注定操心的命啊。
可惜，这次何博出马也不管用了。
最后何博干脆招呼其他人去外面沙滩玩，把两个人独自仍在了屋里。
是人都长嘴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燕戚眼神刻意不往程琛那边瞄，装作不在意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游戏手柄。
燕戚别扭地想：你要是现在就跟我告白，我立马不气了，这事儿保证翻篇。
程琛有些无措，他真的不想在今天的日子里惹燕戚生气，他希望燕戚就像那边的条幅上写的那样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最好一辈子没心没肺不吃苦。
但他太胆小了，自刚刚被掀开帽子后，程琛像是被掀了壳的乌龟，所有被掩盖的狼狈都暴露在最不想暴露的人眼前。
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我也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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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聚会结束，燕戚也没等到想要的。
她强撑到最后，在门口一个个送走大家。
程琛牵着程媛从她身前经过时，脚步一顿，张张嘴想说什么。
燕戚撇过脸去，不想看他。
她莫名地跟他在较劲，也可能只有她自己在使力。
拜托了，说点什么吧，别让我太狼狈。
燕戚眼底发热地想。
程琛推开门，踟蹰回头：“燕戚……再见？”
燕戚呆住，回过神“砰”地关上门。
何博跟在他身后，看看门口，又看看燕戚，小心翼翼地道：“他……？”
燕戚气到大骂：“王八蛋！”
何博下一激灵，下意识附和：“对对，他王八蛋。”
他把自己和其他人的礼物堆到燕戚面前，想哄着她开心点。
“来，不想他了，我们拆礼物。”
燕戚满腔憋屈，随手拿过一包装盒，结果底下就是程琛送的木质礼盒。
燕戚这才想起脖子上还带着他送的项链，气得一把扯下来扔进盒子里。
盯着它越看眼角越红，越看越不甘心。
她噌地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问个明白。”
说完，燕戚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何博只来得及喊一嗓子：“诶，让陈叔送你！”
燕戚早就没影了，一看就没听见。
何博烦躁地啧一声：“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心里面对程琛多少有些不满。
燕戚叫辆出租车，追上程琛时，正好又在熟悉的巷口。
“程琛，你站住！”
程琛诧异地回头，见是燕戚，立马停了下来。
“媛媛，去前面小超市等哥哥好吗？”媛媛和小老板年龄相仿，两人早已认识。
程媛松开哥哥的手，听话地点头：“嗯！”
燕戚气喘呼呼地追上来，单手扶墙缓一会儿，程琛沉默地等着。
小巷子一直没有灯，只有从马路边路灯上漏出来的几缕晕黄的光不至于让人摸瞎。
燕戚胸膛里像藏了条离水的鱼，在使劲的扑棱尾巴，她不想等了，直接问道：“程琛，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长久的沉默中，燕戚努力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想从程琛脸上看到些什么。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压住嗓子里的哽咽，却还是不争气地漏出些，这跟她所有想象的能极尽浪漫的告白场景都不一样。
燕戚想，程琛你答应吧，我不会有勇气说第二次了。
没有下一次了。
程琛嗓子嘶哑地开口，问：“燕戚，你喜欢我什么？”
他想到马上要被买了的房子，想到并没有信心一定能拿奖金的竞赛，想到程杰给他一耳光后轻蔑的那句“我看你最后跟谁要钱”，最后，想到燕戚说她要出国。
程琛心中一片酸软，茫然又难过。
为什么我要过得这么艰难。
为什么是我呢？
燕戚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对程琛的喜欢自然而然，早在之前就一点一点暗自积累，最后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决堤而下，冲进心田。
“我……”燕戚舔舔唇。
“你、你优点很多啊。学习好，受老师和同学喜欢，人温柔又耐心，我，我喜欢上你不理所当然吗？”
她磕磕巴巴地数尽程琛的优点，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样的答案程琛并不意外，他尽力维持体面，轻笑一声：“谢谢。”
谢谢那么遥不可及的你竟然会喜欢我，我希望在你心中我一直这样美好的形象。
燕戚心中一凉，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不合适。”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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