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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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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见曦伸手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截树枝别在腰间,仿佛看不见尚无乞那几个人一般,然后慢慢悠悠的也登上了那船。
船上堆满了货物,使甲板上的过道显得十分拥挤。
“尚见西。”
尚无乞喊了一声,却不见易见曦回头。
只见他继续往甲板的另一头走,直到迈进前面的船室后,这才消失在他的视野里面。
选择了乘船渡海,是易见曦觉得身为凡人,踏浪而行势必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在这里挤一挤。
期间他一直都在船室里面打坐,不管外面有多大的动静都没有出去瞧一眼,直到听到有人推开门走进来,对方的脚步声远比其他人要轻,可见功力之深厚远非常人。
易见曦睁开眼睛,随即就看到一个身着蓝衣道袍的男子,他长相的十分普通,但却给人一种憨厚亲切的感觉,仿佛像是隔壁的邻居大哥哥。
“你好,我叫李四,可以坐在这里吗?”
男子看着易见曦,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冷脸而感到不适,反而很自然的坐到了易见曦的面前,
易见曦撇了眼他坐的位置,不冷不淡的吐了句:“那里没有人坐。”
“谢谢。”
因为这个人的突然闯进来,易见曦也没有继续打坐的想法了,而是掏出一个话本慢慢看起来,他对凡间知之甚少,像这种话本眼下是最适合他不过了。
就在易见曦看话本的时候,那个男子也在盯着易见曦打量,目光十分专注,而易见曦就仿佛没有察觉到,依旧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话本。
“你看的这是什么话本。”
易见曦伸手翻过一页,将自己手中的话本抬了抬,将那书页的名字露了出来。
对方在看见书名后,才道:“原来是游记啊,我以前也看过不少。”
易见曦没有回他的话,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书里面的故事去了,而李四竟也不觉得尴尬。
*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船舱里面,尚无乞则一脸烦躁的在船内走来走去。
方才在船上看到易见曦的时候,他就整个人都开始不安,明明出来前母亲向他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见到对方了,而此刻对方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明前,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母亲派过来的人到底有没有遇到对方。
“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家仆额头上冷汗直冒,连忙抬手拱拳解释道:“少爷或许是他走了什么捷径,要不然以马车的速度这会也赶不来这里。”
“哼,捷径,就他那样子能有什么捷径。”
“许是路上遇到了什么贵人,还请少爷不要着急,属下待回想办法传书回去联系夫人。”
尚无乞听到后一挥袖,很是不耐烦:“算了,算了,到时候我自己找时间处理掉他。”
*
说着尚无乞便推门从船室里面走了出来,像他这种飘洋过海去蓬莱岛求仙的人不少,这会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按耐不住的从船室里纷纷走了出来。
他发现甲板上有站在一起聊天的,也有坐在甲板上钓鱼的,其中还有不少胆子大的跳进海里游泳。
尚无乞刚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就听到有船工在那里嚷嚷着嗓门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是想死吗,这里是南海,这水里都是各种吃人的到海妖,想死别在这里给我们添麻烦,到时候整艘船的人都要被你们连累。”
船上这些人大多都是在凡间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忽然被一船工呵斥,顿时心头就有些不悦,便直接将对方的话当作耳旁风,依旧我素我行。
呵斥的声音传进了船舱里面,易见曦这会正在半眯着打盹,忽然听到这般刺耳的声音,眉头不由微皱了一下。
夜里海上一片漆黑,除了船室里面的烛火并没有其他的光源。
海上风浪渐渐生起,船只被吹得摇晃不止,还有浪花拍打在甲板上。
“哗啦,哗啦……”
易见曦被摇的根本无法继续看话本了,只能坐起来看着窗外夜色出神。
南海海域有许多的海妖,除了那种体型巨大的海怪,最令人害怕的莫过于那些长相十分漂亮的鲛人了。
他们的故事在修真界上广为流传,但因居于海底深处,所以很难有机会见到。
可若是真见到了,十有八九也是你濒死的时候,据说他们会在海面上唱安魂曲,喜欢将人的灵魂引到归墟深处,当然这些都是易见曦的师兄告诉他的,其实他并没有去过归墟,也没有见过什么鲛人。
就在众人躺着酣睡的时候,海面忽然生起了一片浓雾,一时间除了浪花的声音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了。
易见曦看向船室时,发现那个叫李四的男子这会也睁开了的眼睛,和白天时相比他的那张脸上多了一丝警惕。
“是海妖!”
对方忽然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推门走了出去,外面脚步声凌乱,门一被打开,海面上的冷风便跟着呼呼刮了进来,将桌面上的话本子吹得刷刷翻页。
易见曦见状犹豫了一下,便也跟着走出了船室,他刚出船室就看到甲板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了,其中有些人像是在睡梦中就出来了,仿佛像是被什么吸引出来了一样,宛若游魂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清醒的人这会都发现了不对,一个个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仿佛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们有听见歌声吗?”
有人张口询问,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众清醒人的摇头。
“今天晚上是满月,也是鲛人集体出海的日子,这会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去找,好好呆在穿上。”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同易见曦住在一个舱室的李四。
“鲛人?”
虽然李四话里面有警告的意思,但一听到鲛人出没,这些人似乎把危险完全抛到脑后去,都想要去看看。
“传说着鲛人美到如同精灵,不管男女都十分漂亮,而且他们歌声也十分好听。”
“盛传鲛人泣泪成珠,此珠用来炼制丹药方有无上妙用。”
众人说着目光也不由变得热络了起来,自古寻宝众人都非常热衷,但他们似乎忘了自己窥伺得存在非常强大。
“鲛人并不喜欢人类。”
易见曦站在后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使得众人纷纷回头望向他,在看到易见曦那张脸得一瞬间,他们恍惚像是看到鲛人化腿上岸一般,方才还好奇鲛人的到模样,这会很快就将易见曦的脸给代入了进去。
就在他们露出迷恋似的目光时,易见曦那像刀子一般的眼神刮在他们身上,顿时让他们给个清醒了过来。
“扑通——”
随着落水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大家这才发现有人掉下船了,紧随着一声惨叫就跟着出来,整艘船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啊——”
声音凄厉,听着众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惨叫也只有一声,随后就被喧嚣的海水给淹没了。
“所有人都赶快回船室,把门栓上不要出来。”
船工急切的喊了起来,不少人都慌作一团的往船室跑,只有易见曦仿若没听见一般,站在甲板上看向远处,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栏杆上的木头。
这会他的一双眼睛莹莹散发着蓝色的光晕,视线正透过层层的迷雾看着远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直到他看见一截蓝色的鱼尾在水面划过,这才抬手抽出一张符纸,然后打了出去。
“咻——”
那符纸化作一抹剑光瞬间消失在了迷雾中,惊慌中没有人这会去注意他去做了什么。
而那条有些蓝色鱼尾的鲛人,在看到易见曦的剑芒后便立刻遁入了水底,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回到船室里面的易见曦发现李四这会面色苍白,仿佛是受了重伤一般,但他身上又没有任何血气,所以瞧着很是奇怪。
但易见曦向来不喜管闲事,哪怕对方这会面色十分难看,他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的走了进来。
李四看易见曦如此镇定,便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对方,一边忍着咳嗽一边问道:“这位小友你方才是去做什么了,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回来?”
“出去透气。”
易见曦说着便重新盘膝坐下。
不一会,外面得迷雾也渐渐散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境。
而船上受到海妖蛊惑的人,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只能躺在甲板上等天亮。
*
清晨,尚无乞一脸茫然的从甲板尚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就连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他一边扶着脑袋一边疑惑:“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到外面来了。”
其他从甲板上醒过来的人亦是如此,经历过这一次后,船上不少人都老实了,不再会嚷着要去海里游泳了,甚至连站在甲板上吹风的人也少了许多。
如此反而让易见曦多了出去透气的地方,此刻他正站在那天晚上他打出符纸的位置,眼睛遥遥看着远方,正在想着昨晚海妖的事。
像这种货船平常应该是有路线规划的,一般情况不会出现在鲛人的海域,昨晚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制使如此,鲛人向来温顺,哪怕不喜欢人族,也不会主动对人出手,除非着船上有他们忌惮或者重视的东西。
“算了,这种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想这么多不如去想想自己飞升为什么失败。”
易见曦收回视线准备回船室,就看到李四走了过来,一边笑一边道:“方才小友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我竟在后方喊了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昨晚的鲛人。”
“昨晚小友看到鲛人了?”
李四一脸震惊,瞧着不似假装。
“嗯。”
“看来小友深藏不漏啊,不知小友师承何处,拜在哪位真人座下?”
李四顿时对易见曦生出了许多好奇,他从对方身上探查不到半丝灵力,却能看到迷雾之中的鲛人,之前还以为对方是前去蓬莱岛求学的凡人弟子。
“我并非什么世外高人的座下弟子,不过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而已。”
“那你昨晚看到鲛人……”
对方为把话说完,易见曦侧过头看向船底不断翻卷的海水道:“只是恰巧看到一截尾巴而已。”
两人聊着的时候,前方的不远处也缓缓的出现了岛礁的影子,朦胧之中有浮岛在云雾之上飘荡,浮光掠影中巨大的岛屿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忽然有人在船上大喊了起来:“到了,到了,我们到蓬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