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颦颦而已

28、今天也是撩拨和尚的一天（八）

　　这一日，商维在商纮房里用完晚饭后，照旧在他的屋里消磨了一会，左翻右翻地看了一些书，待到蝉鸣四起时，乖巧的把书本放于原位准备回去。
　　“哥哥再见。”
　　商纮正打算如同以前一样点个头就作罢，却看见眼前人嫩黄色的裙摆上有一块明显的血污，他皱了皱眉，问：“你受伤了？”
　　“嗯？”商维明显不解的回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注视着下摆，拎起自己的裙子低头看了一眼，那块扎眼的血污让她突然反应过来，她到这里才不过月余，又因为之前的大病后装病，根本没注意女性每月必拜访的亲戚，她回想了一下古代例假的叫法，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大概是月事来了？”

　　商纮幼时博览群书，过目不忘，黄帝内经中素问的曾有句“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然他身边从未有亲近的女子，虽然已具备理论知识，乍一看到此象反而有一些微妙的不真实感，他按下了心头的怪异感，回忆书中关于月事的描述嘱咐道：“既然如此便多饮姜茶，避免虚寒引发的疼痛。”

　　商维点点头，表示明白，正准备抬脚离开时又停下来，一明一灭的烛光里，她开口说道：“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一件你的外袍，我披着回去，回去路上恐怕还会遇见其他的外男。”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商纮没有拒绝，起身从小小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灰色的僧袍递给她，在他身上正合身的僧袍被她披起来几近拖地，压住了那一身的俏丽，只有一头青丝温柔的在上面磨蹭。

　　商维没有废话再多，干脆地出门将门关上，大英提着灯笼小心地牵引着，瞥到小姐身上难得一见的暗色，疑惑道：“这不是公子的衣服吗？怎么会……”
　　“噢，我来月事了，脏了裙子，借他的来挡一挡。”
　　“小姐，公子知道你来月事了？”大英惊讶的差点跌折了灯笼。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商维神色如常地说。
　　“这…女子的小日子怎好叫男的知晓呢？即使是夫人和老爷也很少谈论此事呢。”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哥啊？”商维皱了皱眉，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大英吞下嘴里含糊的话，在世俗人的家庭里，即使是兄妹也不会提及此事，只是小姐和公子本就不能用寻常观念来定义，她虽然乍一听有些心惊，到后来也作罢了。

　　商维来例假的时候没有知觉，本以为这具身体想来应该不受痛经之苦，但一入夜，疼痛无声袭来，就像有一只手抓乱了她的五脏六腑，痛的商维浑身冒冷汗，只能蜷缩在被子里，半睡半醒地过了一夜。

　　第二日来伺候她起床的小佩看到脸色惨白的商维，吓了一大跳，赶紧端来一大盆热水，将帕子浸泡拧干后细细的擦拭她的面部和手部，商维的神色明显清明了一些，但掌心仍然沁凉冒着寒气。
　　小佩一边卖力的搓着，一边担忧地问道：“往日小姐也不曾这么严重，要不要寻个婆子来看看。”
　　“不用了。”商维嗓子有些哑，她心里清楚，这副身体本来之前就一场大病，底子还没有补的很好，她来寺庙的前几日又常常夜饮凉茶，回屋时一身的露水，总总造就了今日，只能说，该。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吩咐道：“给我煮一壶姜茶来即可。”
　　“是。”

　　小佩有心想让商维再睡会，但疼痛搅得她实在无法入睡，她只能懒懒的靠在枕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盹，困倦的要命却无法入睡的她内心变得逐渐烦躁，脸色也越发晦暗不明。
　　她拽过那件僧袍，闻着衣服上淡淡的檀香味，慢慢的变得平静下来，这样的香味不是富贵人家用心用香料熏出来的，而是日日夜夜长期沾染遗留的淡淡的味道，这样的味道神奇的安抚了她现在有些狂躁的内心。
　　今天就早点去他的屋子里等他好了，商维这么想着，推开商纮的门，他不在，估计是上早课或是去哪参悟佛法去了，商维斜斜的坐在蒲团上，头压着手臂放在桌子上，无聊的眨着眼。

　　满屋的檀香柔柔的包裹住她，眨眼的频率逐渐变得缓慢，最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间屋子的采光真好，不愧是首座的房间，商维一边想着，一边安然的闭上了眼。

　　商纮回屋时就看到地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躯，莫名的让他想起他进山采药时救过的受伤的小鹿，手和脚都收的紧紧的，头发乱乱的压在身下，眉头紧皱着，蒲团明显被她蹬了一下，在屋里的角落呆着，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委屈。
　　虽是盛夏，地上仍然有些潮湿，即使是男人睡久了也于身体不利，更何况是女子。他敛眉走上前唤着她的名字：“商维。”
　　“商维，起来。”
　　“地上睡久了对身体不好，回你的房间睡。”
　　可少女显然睡得正香，即使商纮推了数下也只是嘟哝了几声，换了个方向继续把自己蜷缩起来。
　　商纮撩起僧袍的袖子，一把把商维抱了起来，稳妥的放在了床上，取来在旁的被子盖上，随即转身安坐在书桌前研习佛经。

　　等商维迷迷糊糊的睡醒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昏暗的房间里还没有点灯，她只觉得鼻息之间全是满满的檀香味，抚慰她身体的疼痛和疲惫，她揉了揉眼睛，在房间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是她的哥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