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票证时代》全大

34、第 34 章

　　蚯蚓框子弄好了，但是等蚯蚓繁殖好，再喂给小鸡，小鸡再下蛋，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王笑笑整天盯着家里去年的两只公鸡，母鸡是想都不用想，但是公鸡还是可以幻想一下的。

　　“你别整天盯着，你看这公鸡被你吓得，都开始掉毛了。”秦吉林提醒了下眼睛冒绿光的老婆。

　　“我这不是过过干瘾嘛。”这也不能怪王笑笑，家里上次吃肉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平常虽然有鸡蛋，但是家里人多，而且还有两个小孩儿。虽然隔三差五也能打打牙祭，但是馋啊！！！

　　王笑笑一家还算好的，虽然也是没肉吃，但是有糖啊。

　　时不时的偷渡一两块儿出来喂给老公孩子，更不会亏待自己。

　　秦吉林一般不会深究，毕竟老婆寄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包裹是她拆的，东西是她放的，家里有什么都不稀奇。

　　秦乐奇就更不用说了，想吃糖或者巧克力了就去他/妈面前撒娇，他/妈都和他讲好了，只要不告诉别人，就有的吃。要是告诉别人了，就没得吃了。秦乐奇也不傻，现在不说小卖部了，超市里都没有卖糖卖巧克力的了，自家的东西肯定也不多，只够自己悄悄地吃。

　　秦吉林在田里转了一圈，转身去了镇子上。

　　万屠夫的特征很明显，一身的肥肉，一走三抖的那种，哪怕不在肉摊子前面呢，在人群中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万屠夫也是认得秦吉林的，一来秦吉林是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之一，另一个就是这小子出手大方，为人实在，不像那些个眼皮子浅的，办个事儿都扣扣索索，生怕自己吃了一点亏。去年在他手里拿了几次肉，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万叔。”秦吉林很机灵的上去递上一根烟。

　　“是秦家小子啊。”万屠夫搓了搓胖胖的手指，把烟接过来夹在耳朵后面。“这次万叔我可没肉，不止我这边没有，那边的洪屠夫也没有。”

　　“知道现在都没有肉，就是想打听打听情况。”听到没有肉，秦吉林也笑容不改，镇子里就这种情况，他早就知道。

　　镇子上一共就两个养猪场，也称不上是什么大营生，所以往年大多数的种猪都是年前配种，春天养小猪，冬天的时候宰杀，这样能赶上过春节，肉好卖。

　　其他时节也不是没有配种宰猪的，但是这个比例就低了很多了，主要是平常镇子里面的人少，需求低，猪宰了也卖不出去。

　　时间久了，养猪场就形成了一个定式，过年的时候成猪多，其他时候一天最多也就能出两头。

　　今年养猪场肯定做了调整，但是再怎么调整，这会儿都还是小猪仔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长成。要想随时能吃到肉，最起码等到今年的冬天。

　　现在缺肉缺成这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今年猪场的猪仔都被买走了不少，直接打乱了猪场老板的计划。开春的雪才化，养猪场就差点堵死了，都是来买小猪仔的。

　　万屠夫家的养猪场是和他兄弟合伙开的，平常他兄弟负责养猪，他负责宰猪卖肉。今年春天可以说是他兄弟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了，走在哪儿都有人递烟，围上来就叫‘叔’、叫‘哥’，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威风过。就是为了买猪仔。有些要的急的，半大的猪仔也要。

　　都是几十年的邻里乡亲了，不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就是村里的长辈，能拒绝的了吗？最后猪圈里的猪仔清空了大半，半大的都拉走了不少。直接导致现在万屠夫都没猪可杀，没肉可卖，闲了好些日子了。

　　秦小子从来不依仗自己大学生的身份瞧不起人，对他一个屠夫也蛮尊重的，开口闭口都是‘叔’，平常买点儿什么也从不斤斤计较，万屠夫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后生，也愿意和他拉扯点这里面的道道。

　　“现在镇子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确实没猪可以杀了。前几天田家村那边杀了头猪，好家伙，都没人吱声，村子里的人就瓜分干净了，隔了两天才有消息传出来。”万屠夫的消息还是灵光的，秦吉林都没听过这事儿。

　　虽然没听过，但是推理能力很强，“估计以后其他村子也会这么干，毕竟现在大家都馋肉，一个村子平摊下去，每户也就五六斤肉，现在家里人口都多，也就够吃一两顿的。”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万屠夫一拍大腿，整个人的肉都跟着乱颤，像是在点头赞同。

　　“隔壁镇子什么情况万叔知道不？”

　　“隔壁镇子我知道，我小舅子就是那边的。下面比我们多了一个村子，有三个养猪场，但是规模都没我家的养猪场大，现在镇上的三个屠夫都闲着呢，估计跟我们镇上差不了太多。我小舅子想吃口肉还得找我。”

　　“其他镇子的情况万叔知道吗？”

　　“其他镇子倒是不清楚，但是想来也差不离。”万屠夫见秦吉林真的很像买肉，想着是不是家里孩子馋了。

　　自家大孙子也这样，要是馋肉了，也不闹腾，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叫‘爷爷’，把万屠夫那心都叫化了。要啥？买！买！买！想吃肉？咬咬牙，把猪场的小猪拖一头出来做乳猪。

　　“你真想买肉的话，我建议你去县城看看，这附近的几个镇子情况都差不离。”同样是当家长的，万屠夫很理解秦吉林的心情。

　　“不过县城的情况我就没那么清楚了，就知道那边的养猪场应该都聚集在城西，农贸市场再过去一点儿，当年城市建设的时候就是这么规划的。

　　那里面有一个姓江的师傅，我以前找他拿过货，人不错，但是现在也没个电话，不然我还能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这会儿你只能自己一个一个去问了。”

　　“有个位置，还能知道找谁，已经很感谢万叔了。”

　　万屠夫看到秦吉林也是个疼孩子的，更喜欢这后生了，厚实的手掌拍了拍秦吉林的肩膀，以示鼓励。

　　秦吉林咬着牙硬生生的接住了，脸上的笑容不减。

　　从万叔找到江叔，从江叔找到王叔，最后终于找到手上有货的胡叔。还不是当天有货，约定好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拿着细棉布过去换。

　　秦吉林拎着一块两斤多的肉条骑车进村的时候，引起的轰动不亚于明星搂着女票出现在了新闻发布会。

　　围观的村民一时间成了举着话筒的娱乐记者。

　　“吉林，你这肉在哪儿买的？”

　　“吉林，你这肉什么价格？”

　　“吉林，你这肉还有吗？能匀点吗？”

　　…………

　　秦老太跟着人群过来凑热闹，结果发现被围攻的是自己儿子。“让让，麻烦大家让让，先让我们吉林回家把车停了，等会儿有什么问题一起问啊。”

　　一共就三斤不到的肉，哪里还能匀出去？

　　肉有点肥，王笑笑一点儿也不嫌弃。

　　细细的用油炸了一遍，也就不那么油腻了，稍微带点焦香。再放电豆瓣酱调味，最后切点辣椒进去爆炒。满满的一大盘子。

　　肉香四溢。

　　这顿饭是一大家人一起吃的，毕竟大家都很久没吃上肉了。两个小孩儿更是吃的头都不抬。

　　秦吉林看着同样吃的头都不抬的媳妇，笑得有点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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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撒狗粮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