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进击的虫族》梦游Alice

9、结盟

　　浅金的发色，雪一样的皮肤，连眉毛，眼睫都是黄白色，这是黑色素缺乏或合成障碍所导致的典型症状。

　　“你是……白子？”

　　赫塞眼帘半阖，羽睫轻颤，瞳色宛如盛夏之雨般正发生着剧烈的化学反应，变幻莫测，粉嫩，最终归于幽紫。

　　不发一言，不动分毫。

　　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关灯？”据说紫外辐射会损害白化患者的皮肤和眼睛，就是不知道灯光对他有没有影响。

　　就像机器人启动了开关，赫塞的视线在莫小天脸上梭巡半天，以试图找出任何有可能言不由衷的蛛丝马迹，然并卵。里面没有好奇，没有鄙视，甚至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淡淡的关心和不知所措。所以，他可以期待吗？期待莫小天与别虫不同，期待对方会接纳全部乃至所有的他。

　　“不用。我只是不喜欢阳光，它会让我的体温升高。”

　　虫族虽然能根据外界温度自动调节自身体温，但赛赫肤白，阳光一晒就容易发烫，所以每次出门，他都喜欢披一件黑色斗篷，吸热又防嗮。就像夏天打遮阳伞，没那么晒。

　　“是哦。”看赫塞长得俊美无俦，气度也是不凡，又身居高位，除去基因问题，实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看你也不像是没虫要的雄性，为什么会同意与我相亲？”

　　“照片……”最先关注莫小天，是因为照片上的年轻虫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眼睛也是黑颜色的，里面没有阴霾，眉眼弯弯的笑容，格外灿烂。赫塞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他喜欢一切有色彩的东西，尤其是他所没有的黑色。而大部分虫族都是黄褐，红棕一类颜色，像莫小天这种黑得如此纯粹、如此彻底，他从没见过。“眼睛，黑色，好看。”

　　原来赫塞也看脸啊。

　　莫小天摸脸，他这世的皮相确实不错。

　　既唾弃自己的矫情，又有点美滋滋。

　　爱听赞美，果然也是虫族共有的通病。

　　莫小天决定投桃报李，“你也……好看。”就利索地抱上被子蒙头装睡。

　　赫塞：“……”

　　原以为身边多出一人，会睡得不好，没想到两人倒是出奇一致，都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莫小天领上赫塞去食堂就餐，毕竟这里没有厨房，也没有支持他下厨的条件。

　　刚坐下，赛赫的下属就一脸憔悴地贴上来，“将军，你要真对依莲娜没兴趣，就赶紧跟她说开，她昨天骚扰了我一晚上通讯，一个劲地向我打听你对象的事，都跟她说不知道，没见过，她还偏不信。你瞧瞧我这张脸，还想不想要找媳妇了。”

　　“你媳妇不是张骞嘛，我可以和他聊一下你对新媳妇的……”低头继续扒饭。

　　“可千万别，不然他回头非得跟我讨论蜘蛛的七十二中烹饪方法。”艾伦苦瓜着脸，“塞拉利昂将军，跟咱们就不是一个军团，倒也不怕他起什么幺蛾子。但你可不要忘了，她母亲塞西莉亚可是个护犊子的母蜘蛛，那可是军需官，管着我们军团上上下下的后勤补给，她要是给卡一下，那以后兄弟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以后就不是了。”赫塞幽幽说道，并开口向莫小天介绍。“这是艾伦，我的副官。他一向话多，呱噪。”

　　“什么不是？？？”这就是将军的那个对象，艾伦摸出自己一直收藏的，都没舍得用的一把光速粒子枪递过去。 “嫂子，你好。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

　　嫂子？这什么鬼称呼？莫小天拿起盒子，这包装都还没拆。伦琴限量款编号第89，全宇宙只发行2000把，这可不容易抢到。至少，他就没秒到。

　　“你是怎么抢到的？”他家不接受定制，纯拼手速。武器嘛，他前世就很爱收集，而没有枪支管制法案的限制，枪，他也有好几把。

　　艾伦很骄傲。“我租了8台最好的服务器，每只脚控制一台。虽然还比不上将军，但我脚速也不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艾伦。

　　莫小天：“……”

　　难怪抢不到，还是不够拼啊。

　　“你若喜欢，下回我帮你。”赫塞在一旁搭腔。

　　“！！！”将军下海，简直不给他们活路。艾伦腆着脸争取，“到时能不能给我也留点，我要的不多，一把就够，出双倍价钱。”

　　赫塞斜个冷眼过去。你，哪位啊？。

　　艾伦退散，惹不起他躲得起。

　　莫小天想的很开，多出来的对他也没用，虽然转卖，也不怕找不到买家，但如果有现成虫选，确实能省去中间许多麻烦。“到时有多，我就让你一把。”

　　“谢谢谢谢！还是嫂子开明，下旬限量发售100把的那款百年华诞版，我和张骞都想要，要不……两把？”艾伦竖起两根手指试探道。

　　还是媳妇会过日子，赫塞感叹道。直接就伸出四根手指，把价码给翻了一番。“四倍，要不免谈。”

　　他堂堂将军，会缺这点票子。

　　他缺的，是许多票子。

　　赫塞，真是坐地起价的一把好手。

　　魔鬼！刚才那富贵不能淫的将军到哪里去了？也就他打不过。若是碰到别的虫，他一定打的对方满地找牙。艾伦咬咬牙，“成交。”一边心痛自家钱包，一边哭唧唧地找张骞疗伤去了。

　　大清早就谈成了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赫塞很是满意。

　　“赫塞将军，等下的结盟会议，请务必参加。”里昂经过一整晚的心里建设，终于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小弟子有了对象的这个残酷现实。“小天，你也一起，其实跟你也有点关系。”里昂略微不知然地说道。

　　“结盟？帝国要跟谁结盟？斯派德共和国？”莫小天也是第一次听到，估计还没有最后达成盟约，尚处于保密阶段。

　　对处于求学阶段的莫小天来说，这种决定帝国军国大事的重要会议，他也是头一遭。那些平时总拿警惕眼光看他的长老们，竟然一个个对他满脸笑容，说着什么恭喜啊，眼光不错，为帝国牺牲真是辛苦了之类的措辞。让他着实摸不清头脑，这都是怎么了？不就是相了个亲，怎么就好像全世界都对他善意了起来。

　　“你跟女王是不可能的。”穆特队长也走过来语重心长的说，“现在你能看开，这很好，我看赛赫将军就很不错。”

　　会议还没开始，莫小天就被迫吃了一波“真香”。他跟女王那是纯友谊，真的，比真金还真，哪有那些人想的那么龌蹉，难怪长老们对他说话总不阴不阳，看他也像防贼似得，原来，罪魁祸首竟是露西亚女王。

　　六月的雪，五月的天。

　　他比窦娥还冤。

　　对上赫塞的狐疑眼光，莫小天仰天长叹。“我对女王真的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你倒是想一个看看。”女王盛装出席，并带走一片香风。

　　结盟细节双方早已经过多次协商，今天只是由两国代表正式签订守望相助的互为联盟条约，自此帝国将提供后勤物资，而斯派德共和国则负责武力支持，两国互通有无，共同进退，以抵抗地球人类的威胁。而作为共和国代表的赫塞将军也将率领他的第一军团正式驻扎在马蒂斯星球，协同帝国军队组织起第一道军事防线。

　　翻阅盟约的具体内容，最后一行备注，赫塞将军和莫小天的联姻，将作为两国诚意的补充条款。当事虫立马傻眼，为什么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婚姻竟成了政治条款。

　　“……”他这是被套路了吧？莫小天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看着被临时加上的条件，赫塞满意地折起最后一页纸，小心夹到那本心路历程的里，以滋纪念。

　　白纸黑字，赫塞所有。

　　莫小天，逃不掉的。

　　大长老：“人类已经找到我们，作为创造者，他要求帝国并入地球联盟。”

　　脾气火爆的三长老：“不可能！当初公司制造出虫族是为的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是免费的劳动力，是秘密武器。既然逃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继续做他们的奴隶，受他们的摆布。要么战，要么死，绝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安布雷拉公司，之所以选择蜂类，蜘蛛类作为主研方向，正是看中了蜜蜂的社会结构，只要控制住单一女王，就等于拥有一支忠诚勤劳的族群。而与之相对的，某些类目蜘蛛行动敏捷，性凶猛，且毒性很强，比如赛赫原型狼蛛，又譬如澳大利亚的红背蜘蛛，即黑寡妇，它们都是恐怖的杀手，天生的战士，设计之初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是军方的一种生物武器。

　　五长老稍加思索，“但是虫族几千年繁衍下来，基因或变异，或退化，已经开始出现问题。毕竟虫族只是人类研究所中的产物，并不是自然演化而来，难免有基因驳杂，特性不稳定等缺点。譬如上任女王的身体虚弱，子嗣不丰，雄虫最后只存活下来一个，又譬如，狼蛛将军赛赫就出现了白化隐性遗传基因的显化问题，当然，我并不是特意针对将军您。以后，虫族面对的形势将会越发严峻，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冷静下来，集思广益，以便找出更好的解决方法，而不是一味地主战或者主和。”

　　莫小天看向旁边，见赫塞表情不变，轻吁一口气，并握紧座椅扶手上的手。

　　意外得到心上人的抚慰，赛赫一脸满足。对方其实可以说的更过分些。批评，他很乐意接受。

　　二长老附和，“五长老说的不错。人类事小，虫族的繁衍生息，才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