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白石]若草色》古杉

14、生日

　　确认了彼此心意后，这几个月白石和木芽的关系变得更加黏腻，出现时总是出双入对。

　　白石因为晨训比正常上学的时间要早出门两个小时。

　　木芽掐点出现在他家门口。

　　刚刚迈入十一月，白日变短，天际才微微透亮，她站熹微的晨光里朝自己嫣然一笑，一瞬间白石忘了渐渐寒冷的天气，打从心底暖暖的。

　　“早安，小藏。”

　　白石很高兴但还是不想她起那么早，尤其是到了冬天。“我不说过不要等我的吗？”

　　木芽不依他，她想和他在一块儿。她走过去自然地牵起白石的手。

　　他们一个微凉，一个偏热，后来慢慢染上了彼此的温度，一路上只剩下温暖。

　　经过四天宝寺的“耍宝大门”，白石不再想着如何搞笑，和她像一对正常的情侣走了进去。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收到了早来同学艳羡的目光。

　　“今天还是一样甜甜蜜蜜呀。”小春朝他们打招呼。
　　看到裕次来了，就立马朝人家跑了过去，白石都没来得及回应他。

　　“我先去教室了。”他们走到了网球部与教学楼的分叉点，木芽于是开口先和他道别。

　　白石握紧了她想要松开的手，“没关系，距网球部训练还有一点时间，我想先去教室放点东西。”

　　木芽了然，“那走吧。”

　　校园里的空气也比平时清新好闻，白石盯着她的侧脸瞧，“木芽，晚上你有空吗？”

　　今天是她的生日，白石想和她一起度过。

　　木芽摇了摇头，眉眼间满满的笑意，“今天不行，晚上爸爸妈妈会回家陪我过生日。”

　　“叔叔阿姨要回来了吗？”白石的声音听上去比她还要激动。

　　因为工作的原因木芽时常一个人在家，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白石清楚她其实很寂寞。

　　他替她感到高兴，“真是太好了呢。”

　　“前两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因为忙也都没有赶回来。”在白石面前，木芽渐渐打开了心扉，“我可以体谅他们的工作，其他时候留我一个人没关系，可是连孩子过生日也没办法抽空吗？”

　　白石心疼，但还是笑着安慰她，“但是今天他们回来了呀，一定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木芽的心情明媚了起来，“嗯。当你告诉我是妈妈拜托阿姨替我准备的便当，我其实很高兴，或许他们并没有忽略我。”

　　关于便当的事情白石还没找到机会解释是自己做的，这下看来他要暂时再隐瞒一段时间了。

　　“别想那么多，他们忙于工作也是为了你。怎么可能把你忽略了呢。”

　　她也是这样想的，如今也有底气这样想。
　　“是啊。”

　　虽然木芽今天很高兴，可是白石却有了新的烦恼，因为网球部的关系都没有找到时间送她礼物。眼看已经是晚上了，白石还没送出去。

　　他不敢贸然去她家，尽管现在木芽的父母还没回家，但是如果他们在他和木芽约出来的时间段回家，不就破坏了她期待了一整天的心情吗？

　　白石对着对面的紧闭的窗户叹了一口气，千叶宅客厅的灯亮堂堂的，木芽一定还等在那里。

　　她将屋子打扫干净，细心地将碗筷，碟子整齐地摆在了餐桌上，担心他们可能会饿还难得下了一次厨。

　　木芽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她赶跑了心里突然的失落和忐忑，准备去拆朋友寄来的礼物，总之，他们答应了自己就应该不会反悔。

　　木芽的朋友不多，东京的礼物是南知和忍足寄来，班长代表全班送的礼物，还有一份来自网球部的。

　　唯独少了白石那一份，他每年都会送自己礼物，以前在东京也会在生日那天把礼物邮寄过来。或许今年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于是，木芽开始拆礼物。南知送了一支定制的钢笔，忍足推荐了一本小说，同学送了她一个音乐盒，至于网球部的礼物是一本记录了白石那些年的搞笑大全。

　　木芽失笑，但还是好奇地捧起那本笔记翻阅了起来，想要看看白石到底做过些什么。

　　她对自己的男友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真该谢谢他们。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个小时，木芽合上笔记，给妈妈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木芽只听到了她最讨厌的键盘敲打发出的声音。

　　“芽芽对不起呀，今天公司临时有一个订单出了问题，爸爸妈妈赶不回去了。”

　　她忽然变得特别平静，“没关系。”

　　挂掉电话以后的盲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一直响了很久。

　　终于，她也挂了电话，同时切断了一整天的期待与憧憬。

　　木芽看了一眼餐桌上精心准备的饭菜，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可笑。

　　她走过去收拾，将他们一盘接着一盘全倒到了垃圾桶里。

　　客厅的灯光很碍眼，她便关了灯。

　　人在黑暗里就不怕流露出真实的情感。不见往常时候的刚强冷静，她蜷缩在沙发角落，头枕着手臂埋在膝盖上，显得脆弱又无助。

　　见到对面屋子变得一片漆黑，一直关注那边动静的白石心也跟着慌了。他等了一晚上也没看到木芽父母的车子出现。

　　木芽这个时候一定也会躲起来不见他。

　　“姐姐，友香里，帮我一个忙！”

　　白石同时连夜打了谦也的电话，那边的少年很早就睡了，“谦也，帮我去买一个蛋糕用最快的速度拿给我！拜托了！明天请你吃饭！”

　　谦也呆滞了两秒，不过白石着急的语气还是让他心软了，于是大晚上起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买蛋糕。

　　当他喘着气赶到白石家，水还没喝上一口，就被白石拉着去帮他下一个忙。

　　木芽此时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她听到阳台传来一阵动静。

　　荧光色的彩带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好像一颗颗流星划过夜幕，落到了她的阳台上。

　　木芽的脚边躺着一根绿色的荧光带，她捡了起来，发现带子的尽头系着糖果。

　　原来它们是这样被送上来的。

　　她头探了出去，白石和谦也正在下面将彩带与糖果丢上来，友香里和知理子姐姐帮忙系。

　　他以这样瑰丽的色彩闯进了她的黑夜。

　　木芽再也不想一个人挨着，迅速朝门口跑。

　　门被打开，少年嘴角噙着明媚的笑容，白石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提着礼物和便当盒。

　　治愈清澈的声音一开口就送上了祝福：“生日快乐！”

　　其他人识相地离开。

　　木芽好不容易压制的情感这一刻破防，在白石的怀里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委屈与寂寞。

　　白石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没有办法抱住她，她连哭泣都是那样克制，传到他耳里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呜咽，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刺痛着他的心。

　　等她冷静了一些，他迟迟开口，“我带了礼物，我们进去一起拆好不好？”

　　木芽这时候什么都听他的，她低头擦了擦脸，整理了头发，背对着白石先走进了客厅。

　　白石没有急着上去说些宽慰她的话，他先打开了便当盒，“先吃点东西吧。”

　　木芽看过去，是生日时候吃的年糕（又叫诞生饼），她看了眼白石，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块。

　　还是温热的，白石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小藏，一直以来的便当都是你做的吧？”

　　白石的眸光深邃了几分，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的。”

　　“木芽，我们可以许愿，吃蛋糕了。”白石尝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哄她开心。

　　烛火点亮，倒映着白石温暖帅气的脸庞。

　　木芽在他的催促下，闭上眼睛许愿，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乱，好在思绪清明。

　　如果神明真的可以听到，她希望把愿望送给眼前这个少年，让他的心愿实现，每一天都能拥有此刻一样美好的笑容。

　　木芽终于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我许好了，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吗？”

　　白石跟着笑，“当然可以了。”

　　白石的礼物很特别，是一个长相奇怪，穿着也奇怪的娃娃，好像娃娃脚上还有一个开关。

　　里面录着白石提前录进去的声音。

　　“你打我呀！你过来呀！”

　　木芽这次是真的笑了，眼睛弯弯的，“你这是干什么呀？”

　　“出气娃娃！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可以打它！”

　　“那也不用把你的声音录进去吧。”

　　看她心情稍霁，白石的手指覆上了她红红的眼眶。
　　木芽微微一怔，注视着他眼里漾着温柔的微光，任由他指腹按压。

　　白石的脸在她的视线中慢慢放大，他的嘴唇落在了她泛红的眼角上。

　　“没事，你随便打。”
　　只要你能高兴。

　　木芽眼眶一热，忽然又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抚上了少年近在咫尺的脸颊，狭长的凤眸里藏着复杂又清明的情绪。

　　木芽闭上眼睛，微凉的嘴唇覆上了他的唇瓣。

　　白石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以后用绑着绷带的手托住她的后脑，温柔地回应她的吻。

　　“木芽，以后每一年生日我都陪你过。”

　　岂止是生日。

　　她要这个少年这一生都和自己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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