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场Ⅱ女士城堡》骈四俪六

12、如果爱是（）

　　“二哥，哎，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刚刚翻了我的行李箱，我又去二楼的商街看了两家店，不是露胳膊露腿就是花红柳绿，我皮肤黑，我真的穿不了，我是没办法了。”
　　焦虑，萧漫云有明显的焦虑症状，“有酒吗，给我倒一杯，让我镇定镇定。”
　　室内有个酒柜，萧惠卿要起身倒酒，庄曼玉道：“萧先生，我来吧，你开导开导萧漫云小姐，她非常焦虑，并且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二哥哥，”“漫云，”萧惠卿和萧漫云同时开口。
　　萧漫云望了萧惠卿一眼，说：“二哥，我知道你和我哥的想法，萧韶想和大梅做生意，他想叫我去和徐家联姻。但我也知道你和淮泗哥哥的想法，你们想让萧芸芸嫁去徐家，这样对你们更好，更有利，对不对？”

　　庄曼玉拿了两个杯子，她正打开一瓶轩尼诗，在大房的人面前，不想萧芸芸说这样的话，这么直接。
　　曼玉略微侧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萧惠卿的侧脸，原本以为那男人要生气，不想萧惠卿微微笑，他说：“漫云，你和芸芸都是我妹妹，同时你们都是自由的，无论你们谁嫁去徐家，或者都不嫁去徐家，我都尊重你们，尊重你们的择偶意愿。”
　　“真的？”
　　“真的。”

　　萧漫云看了庄曼玉一眼，大声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们萧家人能自由婚嫁，我不信！二哥，不瞒你说，我一点都不相信，我不信我萧漫云能随便嫁人，还有萧芸芸能随便嫁人，我不信二哥哥你会随便娶一个女人，还有新来的那个四哥，我更不信，他不用出去联姻？”
　　萧漫云徒然大声，极有可能是专门嚷嚷给庄曼玉听的。曼玉背脊挺得笔直，她心想，傻姑娘，你嚷什么，你这二哥又不是傻子，你做媒意向这么明显，人家心知肚明，还需要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嚷嚷？
　　不知萧惠卿知不知晓庄曼玉是萧漫云专门带来给他做媒相亲的，但萧惠卿如是回答萧漫云的提问，他说：“漫云，你是自由的。”
　　萧漫云抿着嘴，眼珠子定在庄曼玉身上。

　　庄曼玉端着两杯酒过去，萧惠卿叹口气，“漫云，你真的是自由的，不止你是自由的，包括芸芸，萧芸芸也是自由的。我们萧家人不出卖婚姻和爱情，不管男人女人，你们人人都可以自由婚恋，就像你的淮泗哥哥一样，他就是自由的，他娶的女人既不是豪门也不是贵妇，她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女人。”
　　“骗人！”
　　萧惠卿略微侧身，“我怎么骗你了？”
　　萧漫云仰头，“二哥哥，你真没意思，我对你推心置腹，你竟然诳我？你说淮泗哥哥的女人是个普通女人？我呸！谁不知道萧家长子萧淮泗娶了林茵楣，而林茵楣女士是香港有名的交际花，简直是本港开埠以来最会跳舞的女人。你还骗我说萧淮泗的妻子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惠卿哥哥，你怎么想的，你信不信我马上告诉淮泗哥哥，让他缝上你的嘴。”

　　萧惠卿靠在沙发上，笑，望着庄曼玉，男人道：“庄小姐，你说，你说美貌是财富吗，你说美貌的价值可与家世匹敌吗？”
　　庄曼玉递给萧漫云和萧惠卿一人一杯酒，她心说：问我？问我的话，我会告诉你，美貌是浮云，家世财富是利刃，利刃在手，任何美貌都是一划就破。

　　萧惠卿问了庄曼玉一个问题，萧漫云也转身，“曼玉，你说，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就是和萧家大嫂是相反的，我有家世，但我没有美貌，你说我会比那些空有美貌没有家世的女人好嫁吗？”
　　萧氏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都看着庄曼玉，曼玉吸一口气，说：“漫云，你对自己的自我认知有错误，你并非是只有家世没有美貌。我绝非恭维你，我也没有必要恭维你，在你的婚恋择偶问题上，或者说在任何一人的婚恋择偶问题上，人人都有选择权和被选择权。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徐家的公子没有看上你，那又怎么样呢？假如他没有看上你，那他有可能一样看不上你大伯家的萧芸芸，从概率论来说，你和萧芸芸成功牵手徐家大少的几率是平等的。
　　再说了，不管徐家大少爷能不能看上你，他都不能否定你的美貌和你的价值，你是狱警，身手矫健，并且你身后还有一个萧家。萧家的姑娘，不愁嫁。”

　　庄曼玉说完，低头找水杯，萧漫云不吭声，她要消化刚刚那段话里面的内容。
　　庄曼玉伸手去拿水杯，已经有人将杯子递过来了，萧惠卿还是那副笑脸，“庄小姐说得对，不管徐利雅能不能看上芸芸或者是漫云，这一点都不影响她们，我们萧家的小姐，不愁嫁。”

　　萧漫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那我就这么穿吧，我天天这么穿，我不管这么多了，我就喜欢这么穿，谁也别骚扰我，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萧惠卿摸摸自己的眉毛，他起身，说：“庄小姐和漫云下楼休息吧，晚上有个晚宴，是家宴，参与人只有漫云的四哥和盛家老九，都是家里人，庄小姐不必拘束。”

　　庄曼玉起身，准备告辞。
　　萧漫云道：“诶，二哥，我四哥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