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感染（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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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呵，年轻人。]
说真的，这种结构的东西，白月醄也看过不少。大学的时候，桃会给别人画设子赚外快，从普通的人物设到充满想象力的非人设，每次画好，桃都会先让他看一看，收集意见作为参考。
那时候白就觉得桃很厉害了，他的非人设子里，充满了癫狂又怪异的想象，仅仅只是色彩与结构的变换，那些只存在于纸面上的东西几乎就要张开爪牙，将他吞噬殆尽。
所以，不过一点儿小小的，就连电影特效都可以制作出来的的异形生物，白月醄完全不带怕的。
[投掷：56/55，失败。]
GG。
[桃：我的过去就是你的现在。
白：求别提，要脸。]
白月醄看着一点妖，直接向KP发送了短信，求给他个面子，不要太过分。KP回应了他的诉求，并表示，骰子女神的旨意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猛然撞击房门的怪物还是让你受到了惊吓，理智值-1，好在你很快意识到。大门还算是安全，悬于一线的理智才终于将你拉了回来。]
白月醄感觉到自己背后满是冷汗，真实的粘腻感才是让他产生恐慌的根源。他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需要注意，想来整个地下层的重点也就只有这个了。
“那边怎么还有门开着？”桃带着白向后退了几步，尽量远离那扇门。在手机光芒照过的地方，他注意到有个房间，敞开一条小缝。
听到他这么说，白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桃，门里关的恐怕都是这些东西，现在门开了。”是不是意味着 已经有一个怪物，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跑了出来？
幽长的走廊里，从楼梯口灌进来的风打身旁掠过，撩起衣摆，冰冷地贴近肌肤，像是几只从地狱伸出来的冰凉的手掌。
白忍不住打了个寒碜，紧紧抱住身边的爱人。
“你还好吗？”桃冷静的声音从旁传来，白月醄转过头，看着爱人在手机光芒下依旧俊美的面容——那真得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脸，或许还没有到“化为概念”的程度，却隐约已经可以窥见。
甚至具有了某种治愈能力，他觉得自己只是看着爱人，就像是所有危机中拥有了定神宝具。
“没关系，你的小刀还在我这里，好歹我也是战斗卡。”白摸摸揣在自己兜里的小鹦鹉白瓷刀，虽然要过幸运才能用，也算是有了对抗的力量。
“进去看看，说不定有遗漏的资料。”桃月白站在虚掩着的门外，仔细辨认里面的动静：没有呼吸声，也没有怪异的身影，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以认定安全，他站在门的一侧，伸手轻轻推开。
能够感觉到是新门，转轴有些涩。他知道唯有这扇门关不上的原因了，转轴部分恐怕是有细微的问题。
门被推开，伴随着“吱呀”响动，在漆黑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明显，另一扇门中的怪物听到，撞击声更加明显。
“安全，我们进去。”
桃将手机灯光对准室内，足够两人看清里面的一切，为了省电，白收起来自己的手机。
房间里是一张病床，比起楼上普通的病床，更像是某种用来限制精神病人行动的束缚工具，四肢的位置上，有金属制式拷，可以通过旁边的屏幕操作。
一旦躺上去，不论是人是怪，都很难脱身。
桃检查一圈，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留意的，唯独摆在病床旁边的一本病理记录，十分惹眼。
他伸手翻开扉页，左上角挂着一张证件照，正是他们之前见过的小姑娘，她的母亲说女孩儿是因为肌肉萎缩难以行走。
白背对着桃，时刻留意外面的动向：“检查出了什么？”
“他们在做人体改造实验。”
“啥？”这标准的恐怖片作死条件，“吃了多少头孢呀，敢直接拿人体做实验？”
“白，你说，在注定的死亡，跟留有一线生机之间，你会选择哪一个？”桃翻看着记录，自然也找到了女孩儿之前的事情。
不是简单的肌肉萎缩，她得了目前的医疗条件，无法治愈只能等死的疾病——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人症。
她只能慢慢等死。
“比起看爱女一天天死去，还不如挑战一次。”桃选出其中重要的部分，讲述着，“她们是自愿的，根本不在乎是否合法，甚至连个标准的合同都没有。”
本来就是等死，还在乎什么其他？
甚至不需要她们来掏医药费，一个相当有资本的科研所资助了她们，即便目的只是一场实验。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除了每天的记录，桃留意到一些关键的线索：“提取物X，在描述中是某种黑红色液体，化学成分未知，起码在这本文档中完全没有提及。”
“让我想到了APTX4869。”白月醄提起某死亡小学生，努力在黑暗中调节一下气氛。这环境实在太压抑，尤其是不远处，还有一头怪物正努力挣脱囚笼。
那扇门看上去坚固，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谁都不知道被改造过的怪物，能够使出怎样的力量。
“从动机上，确实很相似，他们想研究万能药。”又是个作死设定，虽然想法很美好，可是桃更加好奇，究竟是谁给的勇气让他们敢把未知提取物当做万能药来开发，“不过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嘘！”
桃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白月醄突然转过身来，把手机扣在床上，按下锁屏键。
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是高跟鞋与水泥地面碰撞的声音：“有人吗？”她刚才是捉着猫过来的，小家伙灵巧得很，转个弯儿又绕回来。
其实院里叮嘱过，说地下层不许她们随便走动，最好是不要下来。
可，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就下来捞个猫，应该不碍事。
穿着护士服在廊道走动，长就来没有人气，她怂了怂肩膀，觉得气氛不太对，小声喊：“猫猫？”
“咚——咚——”
漆黑的环境里，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好视力，早知道就把手机也带下来了。听到奇怪的声音，她心里有些毛：这动静太大，不像是猫猫搞出来的，可之前院里也说过，地下层目前是被废弃的，那应该没什么东西才对吧？
壮壮胆子，她继续往前走。
白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是在一楼当值的女护士被他们吸引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些工作人员知不知道内情。
“没事，她如果知道，就不会轻易下来了。”毕竟那么个危险品摆在那儿。
脚步声还在继续。
女护士觉得，这是她做过的最大的冒险，凶狠的猫叫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喜欢院里的这些小动物，这只三花儿长得像她乡下的姥姥养的那只，她格外喜欢。
从未听到这只乖巧的猫咪这样叫，似乎见到了什么有威胁性的敌人，心底的不安继续增大。
“呜呼噜噜——”三花儿猫站在某一扇门前，矮下身子，尾巴直直竖起来。小护士先是看见了猫咪，随后才看见，那扇门似乎一直被什么东西撞击一样，发出奇怪的声响。
她仔细辨别，似乎是在喊“饿”？
里面的人似乎已经饿到变了调子，理智全无似的，她不由自主想到某种阴谋论又可怜的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得罪了院里的谁，才导致他们全部搬离后，竟然被锁到这里？
毕竟，自从下面的研究层清空，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不论如何还是，先把猫带走吧。
小护士蹲下身，轻轻抚摸猫咪额头，只能放松的方式，然后拎到怀里：“别怕，您也别怕，我一会儿会找钥匙下来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过身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在寂静廊道里非常清晰的，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就在她身边，来自那扇门。
怀里的猫似乎察觉出什么，陡然安静下来，抱紧她的胳膊，把头埋进怀里。
那声音越来越明显，直到，真得撞开了。
“啊！！！”
……
“那、是个什么东西？”惊魂未定的小护士抱着猫，看到两个正把手比在唇前示意她安静的男人，她认出来了，就是那两个把猫带进来的小坏蛋。
但是现在她思考不了其他了，千钧一发之际，两双手抓住她的隔壁，直接拖进另一扇门里。
虽然听上去很吓人，经历起来也很吓人，好在是捡回来一条命，她该感谢他们，不过：“你们又是谁？”
白与桃面面相觑，桃叹息一声，知道又是自己发挥作用的地方了：“灵异爱好者，”他把自己直播的镜头调转过来，白站在他身后，尽量挡住光线。
那东西在黑夜里呆的时间，说久也不久，对声音的敏感度变得很高，偏偏对光源的感知能力并没有下降得很明显。
屏幕上，已经逐渐有了几百多人的热度，桃本来以为会有更多，然而谁叫他是跨频直播呢？
按照角色设定，这个直播间以前都是用来直播绘画教学的，突然跨频，当然没有熟悉的人。
即便如此，方才惊险的一幕还是吓到了不少人，来自各地的关注者纷纷把“害怕”两个字打在了屏幕上，控诉直播主高能不预警——他们还以为这是精心准备的短片或者恶作剧，毕竟活的怪物，电影特效一样的怪物，说出去，谁信？
“至于其他事情，或许你看完这份文件，就明白了。”桃把自己拿到的病理记录放到护士手上，“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明白。”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感染（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