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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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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礼中学,报告厅——
“新生入学注意事项就讲到这里了,请同学们有序前往操场去看自己被分配到的班级。”校长话音刚落,同学们便从报告厅内鱼贯而出,奔向操场。
操场上乱哄哄地,江水瑶三次试图挤进人群,都失败了。她在人群的外围晃了一会,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挤啊,撞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第四次,她重整旗鼓,一头扎进了人群。好巧不巧,这次没被挤出来,反而被挤到了最前面。江水瑶心中暗自窃喜了两下,然后赶紧寻找自己的名字。好巧不巧,她的名字刚好就在她面前的那张纸上。
四班。火箭班。
江水瑶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挤出人群,却没想到一回头刚好撞到一个男生身上。她连忙说对不起,抬起头对上了那个男生的眼眸——那是一双黎明似的眼眸,像寂静的夜空一样深邃,神秘,在深邃和神秘中却又带着些温柔,似乎盯久了就能坠入温柔之海。
江水瑶一愣,随后慌忙转移目光,想往外挤,却被那个男生拉住了胳膊:“一声对不起就完了?快帮我看看我被分到哪个班了,我正愁找不到呢。”
江水瑶再也不敢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着名单轻轻地问:“你叫什么?”
“苏辰。”
名字还挺好听的。江水瑶暗自想。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水瑶今天运气好到可以去买彩票——苏辰的名字恰巧就在她名字的上面。苏辰见她愣在那不动了,就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即笑了笑说:“厉害啊,少女好眼力,这么快就找到了,多谢了。”
说完,苏辰便扬长而去。江水瑶立刻反应了过来,像一只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在苏辰后面——她不知道教室在哪儿。
突然,苏辰停下了脚步。江水瑶一个急刹车没能刹住,再次撞到了苏辰的身上。苏辰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水瑶,像换了个人似的冷冷地说:“你干什么?”江水瑶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涨红了脸,愣是一个字都没挤出来。然而苏辰并没有给她机会继续说下去,只给她留下来一声冷笑,自顾自往前走了。
江水瑶有些难过,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望着苏辰的离去背影才发现苏辰并没有往教室方向走,而是拐了个弯走向了男厕所。她这才意识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奈地冲自己摇了摇头,只好独自去找教室了。
男厕所——
空无一人。
苏辰却对着镜子不知在和谁说话。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盯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说:“你刚才干什么?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突然跑出来控制我身体的?你明知道她到底是谁,却还要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镜子中本该和外界事物呈现一样事物的物象突然动了——镜子中的苏辰竟然动了!镜中苏辰故意避开最后一个问题,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就是在身体呆的有些无聊了,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然而苏辰并没有因为物象动了而感到很惊讶,反而继续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一直关着你,让你永远不能出来做所谓的活动筋骨。”
镜中苏辰挑了挑眉,邪魅一笑:“哦?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占为己有的身体到底是谁的了?嗯?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活得一定很自在,我告诉你,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你立刻去死,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父亲母亲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我每时每刻都在恨我为什么要救你。”
苏辰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怒吼镜中苏辰的名字:“苏尧!”
镜子中的物象恢复了正常,只有苏尧的声音还飘荡在空气中:“我累了,先不和你吵了。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们班就差你没到了,你最好赶紧过去,别把我这张帅气的脸全都丢光了。”
苏辰小跑到了教室,真的如苏尧所说,就差他没到了。还好毕竟是新生,班主任给足了面子并没有说什么,苏辰便走向唯一剩下的一个位置——江水瑶的旁边。江水瑶看见他后一脸尴尬,苏辰嘴角微微上翘,轻轻的说:“我说你为什么跟着我呢,原来你也是这个班啊。”
江水瑶:“……”
苏辰:“对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江水瑶:“江水瑶。”
班主任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蒋若柳。同学们看到名字后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原本有些吵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蒋若柳,在雅礼中学出了名的凶,对学生的要求很高,也正因为这样她交出来的学生最差的也肯定在学校前一百名内。
看来至少有两年的恶战了。江水瑶心里暗自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可这总有一个不知情的。苏辰往江水瑶那边靠了靠,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江水瑶真想一巴掌给苏辰呼上去,全班就他一个在讲话,同学们纷纷回过头来看他,老师也看向了这边。
嘶。这下尴尬了。苏辰和蒋若柳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而这次蒋若柳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那排最后一个男生,起立!”苏辰缓缓站了起来。“你有什么疑问?”蒋若柳斜着眼看着他,带着一些藐视。
苏尧最讨厌别人这样斜着眼看他了,立刻出来夺取了掌控权,原先带着些温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语气吊儿郎当的:“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
大概老师也没想到火箭班竟也会有这么嚣张的学生,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说:“普通班也没有你这种学生,你这么狂,你叫什么?”
苏尧丝毫不怕给老师留下坏印象,毫不吝啬地说出了“他”的大名:“苏辰。”
蒋若柳:“好的,苏辰,你现在去操场跑三圈,跑完再回来参加军训。”可能是怕他耍赖皮,蒋若柳又接着说:“旁边的那个同学跟着下去监督,其他同学在教室里休息,想干嘛干嘛。”
江水瑶只好尴尬地领着苏辰去了操场,催促他说:“你快跑吧,外面太阳这么大,很热的。”
苏辰没有说任何废话,立刻跑了起来。三圈似乎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很快就跑完了,然后靠着旁边的栏杆喘着粗气。江水瑶在旁边给他递上了一瓶水,苏辰说了声“谢谢”,便咕嘟咕嘟地把水灌了下去。江水瑶看着他还是没忍住:“你是傻吗?干嘛要挑衅老师?”
“因为我看她不顺眼啊。嗯?你怎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嗯。”
江水瑶:“……”
苏辰和江水瑶回来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军训就开始了。好在上午时间短暂,刚在烈日下站了没多久,就吃了中饭,开始午休了。
江水瑶闭上了眼睛,枕着双臂开始午睡。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想看看苏辰在干什么,她将头转到了苏辰那里,就看见苏辰脸也正对着她,只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这是江水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苏辰,她这才发现苏辰长得真的很好看——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分明的脸异常的俊俏。他有着一头黝黑茂密的头发,原先总紧锁的眉头在这时却舒展了下来,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微微上扬,似乎在笑。江水瑶忘乎所以地看着他,有些入神。
忽然苏辰睫毛颤抖了两下,他睁开了双眼,刚好与江水瑶对视。对于江水瑶暧昧的目光他有些诧异,本想说些什么,却见江水瑶似乎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一样,惊慌地躲避开了他的目光,赶紧扭头转向了另一边。
此时江水瑶脸红得像猪蹄,她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好烫,像是发烧了一样。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再去想苏辰的脸,感觉自己似乎要沦陷下去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心里绽放开来。
难道,这是心动了?
江水瑶只感觉自己的心如鹿撞,本该平静的心理却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了。
苏辰有些奇怪。“看不出来吗?她喜欢你。哦,不对她是贪恋我的美色。”苏尧的声音突然在苏辰的心里响了起来。苏辰回他:“你别瞎说。”苏尧愉悦地吹了一个口哨:“呵,爱信不信。”
自此以后江水瑶再也不敢直视苏辰了,苏辰也没主动找她说话。在别的女生找苏辰说话的时候,她只能在旁边偷偷地听,要是她们夸他长得帅,她还有些吃醋的感觉。有些话只敢憋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
好在江水瑶并不孤单,她结交了一个朋友——张欣妍。张欣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性格与江水瑶相反,心里有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她们俩刚好可以做到互补。
很快,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结束了。苏辰再也按耐不住了,在放学前用胳膊肘戳了戳江水瑶:“内个,明天要重新换座位,老师说可以自己选择和谁坐,不如我们继续坐一起吧。”
江水瑶看着和自己隔着几个位子的张欣妍说:“不行,我已经答应张欣妍和她做同桌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苏辰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看上去像是有些失落:“那好吧。”但他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那我坐你后面可以吗?”
江水瑶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匆匆走了,她知道她的脸已经有些微微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