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神[综英美]》拂去拂来

41、第四十一章 画廊

　　因为自身态度散漫，所以凯瑟琳和他聊天反而很是愉快。
　　相反的，总是面面俱到的大英政府却是更加不爽快的那一个。

　　他挂了电话，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却隐隐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他比全世界都要先意识到，超人类力量的优劣之处。

　　但大英至今为止却从来没有试图以各种方式去夺取美国那支令无数人觊觎过的超级血清制造方式。
　　因为他不会放任自己冒险，更不会让自己手下产生这样的力量。

　　他曾经也试图找过合作方，但在观察阶段就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阴谋家，幼稚可笑。
　　超级英雄，常常自我为难十分无聊。

　　偏偏，他的研究所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大笔钱砸下去研究力度却远远不如美国这个暴发户。

　　凯瑟琳，她尽管自己找上门，但的确是一个合适的合作者。
　　她拥有他需要的力量，而且和他是聊得来的同一类人。

　　他的伪装在九头蛇看来不值得重视，他的交易对超级英雄来说无法被接受，唯有同类才能保持这样的默契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

　　不过凯瑟琳身上也有他不能接受的一点，就是和他合作的时候凯瑟琳占有优势。
　　并不是因为什么势力牵制或者思虑权衡。

　　她因为无法被掌控的力量，而处于上风。
　　所以合作可以合作，却必须在他能够和她平等对话之后。

　　时机虽然赶早不赶晚，但他比谁都清楚凯瑟琳和自己的处境相差无几。
　　都别无选择。

　　可他们彼此明明心知肚明，还是不约而同的互相较劲不肯让步。
　　所以最后两人还是俱都挂着假笑断了电话。

　　他抬起手指尖相接，大拇指和食指分开顺着轮廓往上推，一闪而过许多想法。
　　“去查一查她，我要最详细的资料。不止是原来交上来的那一份，就连什么菜多吃一口我都要知道，明白吗？”

　　秘书点了点头，低头玩着手机答了一声是。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一边全神贯注地操作手机，一边歪着身体飞快打量了一眼正在写博客的约翰华生。
　　见他专注网页没有看过来，夏洛克以语速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过去。
　　“兴师动众，她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这个规格都和前几天我出国你来抓我的人手都差不多了。”

　　“你又黑了我的系统，看来又要进行一次升级了。”麦考夫回道。

　　夏洛克抑制自己上弯的嘴角，矜持地说：“我之前拆了斯塔克送给她的系统，顺手进化了一下自己的手法。”

　　但他满脸写着，我也就一般般厉害。

　　“大人的事，你别管。注意一点你正在查这个案子，鉴于你喜欢进行那些毛茸茸的小冒险，又不肯让人跟着你。”麦考夫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知道夏洛克对这些其实没有兴趣。

　　一边看着发来的消息，夏洛克逐渐失去笑容。

　　他的唇抿成直线，扔了手机超大声地叫：“John，博客发好了吗？”

　　华生闻言抬起头，把笔记本电脑托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沙发边，一边半靠着沙发给他看自己写的文章。

　　华生作为真实悬疑案件的po主外加传说中福尔摩斯的室友，他的博客热度也就仅仅比凯瑟琳小一点。

　　足以达成夏洛克想要的效果了。

　　“就是这样，他不被刺激得跳起来才怪。”
　　“虽然你的文笔总是夸张而没有办法准确表达我的意思，但有的时候还是有作用的。”

　　华生：“……”
　　谢谢你夸我，但是不必了。

　　虽然很无奈，但他知道这对夏洛克来说已经是很高级别的夸奖了。
　　所以在满心吐槽之余，居然还有一点点感动。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被这篇博客刺激，我根本没有写什么蔑视他的内容啊。”
　　华生重新看了看自己写的博客，文字依旧是他以前的风格。

　　“大家还好吗，最近夏洛克又遇到了一个案子，他说自己已经快要抓住这个凶手了，而我现在却仅仅知道凶手可能学过画画。”

　　夏洛克看了一眼华生，引导着问道：“John，你觉得对于这个案子的凶手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夏洛克这回才去了凶案现场不到一分钟就走了，华生仅仅看了一眼尸体的模样罢了。

　　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一无所知有什么问题。

　　“你如果不是透过照片的色差，而是真正在现场的话你会发现，凶手很注重死者的色彩。”
　　“无论是死者身上衣服颜色的搭配，还是鲜血和画面的适应程度，他对这些有着苛刻的追求。”

　　“而你在博客上说，学过画画。这段话说得很好，既告诉他已经逮到了他的尾巴，又贬斥了他的技能。”
　　夏洛克道：“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发疯了。”

　　夏洛克猜的不错，这个人原本是个画家，他的神经敏感画画极其重视颜色搭配，甚至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长久调不出喜欢的颜色，他的心情愈加烦躁。

　　在街上遇到第一个衣着色彩搭配让他觉得舒服的人时，他仅仅是尾随跟踪，后来换成了拍照，再后来被人发现他尾随之后，他开始杀了第一个人。

　　杀人之后心情紧张，他下意识回到房间画画。
　　然后他发现，可能是因为情绪的变化或者说杀人带给他的成长，他的画技尤其是色彩的运用有了长足的进步。

　　就像用画笔蘸着死去的人血一样，画的如梦如幻。

　　他为了以防万一一直居无定所，这回在苏格兰场动手之后没多久，意外听说了夏洛克的威名，几乎是连夜逃走。

　　可即便逃走了，他也在暗处关注夏洛克查案的进展。
　　因为听说过夏洛克的品味很高，他甚至幻想过夏洛克会发现他作品的深意，华生会像之前一样给他取个有意思的名字，他能够火遍网络。

　　但他没有想过，夏洛克的评价仅仅是学过画画。
　　这对他是一种巨大的轻蔑侮辱。

　　他的手指捏的磕嗒作响，埋在帽子里苍白的容颜透着阴郁和癫狂。
　　而他身后涂着血色的深渊恶魔，正好与他此刻的模样相得益彰。

　　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美国一家近日宣传很火的画廊，他是通过网上拍卖才拿到的入场券。
　　这并不是他的画展，而他之所以来这里一是想来看看，画者凭什么这么火，是不是又是营销下的奇迹。
　　二是来学习研究一下技术。
　　至于第三，那就是他观看喜欢的画作之时，心情会变得格外平静，减少那种白布之前无处下笔的焦躁感。

　　而事实证明，他的门票钱并没有白花。
　　画展之中每一幅话都有让他欣赏的地方，甚至让他对作者生出了一丝嫉妒。

　　自己要这样努力才能画出来的东西，于这些人来说却不过是信笔挥就。

　　离他不到十米处。

　　瑞德一边揣着兜紧张地到处乱看，一边余光看着正在欣赏画作的凯瑟琳侧颜。

　　“你看，这种蓝色不知道他是这么调的，有种春天湖水泛绿的质感，碧波轻漾。”

　　她指着那幅画，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眸和那片蓝色几乎融为一体。

　　瑞德其实昨天接到高登递过来的票时一片茫然，一直在担心她到底会不会来。

　　凯瑟琳最近很忙，忙到除了传一下魔法绘图讲解之外，和他再也没有其他交流。
　　他只能在网络上透过夸张遥远的标题看见她的名字。

　　今天她在某某地方宣传了什么。
　　今天没有新闻，但有帖子说她考试将近正在复习。

　　但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还换了一身颇为隆重的绿色轻纱长裙。
　　让常年穿着土气的小博士下意识就想和她不站在一起，甚至想避开她的视线。

　　凯瑟琳仿佛没有注意他的不自在，她自然而然就让小博士自己消弥了紧张感真正沉浸到画作之中。

　　“没想到画的这么满，主次都这么鲜明，感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

　　“这个展厅的主题是梦境，这幅画的光怪陆离应该是各个梦境层次的叠加，展现的就是作者的精神世界。”
　　瑞德说完之后又尴尬道：“也有可能不是这样的，毕竟我……”

　　没等他说完，闻声而来的人已经捧着打火机的火苗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缓缓吐着烟圈：“没想到还有人看懂了这幅画。”

　　“我画完之后自己都快忘记了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总觉得晕晕乎乎地像喝多了酒。”
　　他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了。

　　凯瑟琳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真正的名作都是时机和其他因素之下的意外之喜。”

　　“名作担不起，这画廊一天还挣不了一幅画钱呢，我只是不想一幅幅去卖我的画，画一些命题困难又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

　　“倒是你，什么时候开画展啊。”
　　想来，这个人应该也是关注新闻的至少看见过凯瑟琳的画。

　　凯瑟琳与他闲聊几句，态度非常亲切。
　　在他因为其他事离开之后，凯瑟琳才在身后变了表情。

　　距离她试探大英还不到五天，行动力极强的麦考夫，就已经找了人冒充她早就定好的画展主人。

　　甚至打扮和言语方式都在有意无意模仿一个人。
　　斯宾塞瑞德。

　　他模仿了那种天才的痴气，行为的天真。
　　虽然还没有精髓，但已经有五六成表象在了。

　　可惜正品在侧，时机不妙。

　　而错过画展，其他时间这个身份也没理由靠近她了。所以他调整了目的，仅仅是想要和她混个眼熟判断可以说非常精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