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壶鈄》快乐松果

17、女仆的表白

　　到了仆人用晚餐的时间，莱缪尔·罗斯先生急匆匆地跑下台阶去仆人餐厅吃饭。
　　一个红褐色头发的客厅女仆主动向莱缪尔的方向走去，说道:“罗斯先生，我帮你占了个位置，我们一起吃饭吧。”
　　莱缪尔此时心情不太好，但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哪怕是一点点。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好的，露丝。”
　　露丝当然没有察觉到莱缪尔的不耐烦，她漂亮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到了用餐室，仆人们大多都抬起了头扫了一眼莱缪尔和露丝。其中一个叫格拉迪斯的其貌不扬的厨房女仆妒忌地看着露丝。
　　莱缪尔喝了一口土豆汤，听着身边的露丝不停地讲着各种八卦和无聊的琐事。
　　“罗斯先生，你知道吗，最近管家弗兰克先生的狗纳特金不见了啊。我们都在找它。我本来也还想去找的，可是管家不让我去。纳特金是一只很好的狗，我不希望它丢掉。”露丝说。
　　“这样啊。”莱缪尔冷淡地答道。
　　饭后，莱缪尔准备回到房间休息。可是露丝却堵住了他的路，悄声说道:“罗斯先生，你能先别走吗，我想和你谈件事。”
　　莱缪尔点了点头，心里很不情愿，因为他今天看到亨弗雷和罗宾斯相谈甚欢，好像莱缪尔他在亨弗雷眼里根本不重要，这让他一想起就心烦，他只想去睡觉。
　　莱缪尔注意到露丝脸色发红，对方压低声音说:“我们去外面谈。”
　　于是他们去了宅邸外靠近一面砖墙的地方。
　　“我…我想我喜欢上你了，”露丝羞涩地说，声音越来越低，“你可以和我先相处一段时间吗？这样你再考虑我能不能做你的妻子。”
　　莱缪尔大吃一惊，因为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一般都十分矜持。虽然露丝平时也算勇敢，可莱缪尔万万没有想到露丝居然会这么大胆，这在当时可是非常不淑女的举动。
　　莱缪尔眯起眼睛看着她:“我佩服你的勇敢，露丝。我想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你。”说完莱缪尔又傲慢地抬起了头，看着远方夜色下的树林。
　　露丝喜不自胜，声音都在颤抖，“太好了，罗斯先生，我应该可以叫你莱缪尔对吧？”
　　“不可以。你要像从前一样称呼我为罗斯先生。”莱缪尔·罗斯居高临下地说，好像对方是他的下属。
　　露丝听了这话并不觉得生气，她和其他仆人早就见惯了这位罗斯先生的傲慢。而且她现在早就高兴坏了。
　　然后露丝和莱缪尔走回了宅邸。露丝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她和莱缪尔已经订婚了一样。莱缪尔心里想，我总是要结婚的，我无比渴望有一个家庭。露丝是个好女孩，也许她可以成为我的妻子。不过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罗宾斯男爵显得神采奕奕，精神极了。他戴着深灰色的高顶丝质礼帽，穿着伊顿领的衬衫，系着花纹繁复的丝绸领巾，带有漂亮皱褶的领巾用镶着绿宝石的别针别住，上身套着一件质地上乘的粗花呢西服。
　　“亲爱的，”罗宾斯迷恋地看着自己英俊的情人，“去我母亲家里怎么样？我说过她是一个人住，因为我的父亲早就去世了。”
　　“现在？”亨弗雷问。
　　“是的。”
　　“她住在威尔特郡。”罗宾斯说。
　　“好远啊。”亨弗雷有点忧愁地说。
　　于是他们上路了。
　　当他们到达罗宾斯母亲的庄园时天色昏暗，布满了铅灰色的云朵。很快就要下起大雨。
　　罗宾斯的母亲弗朗西丝·克里斯蒂娜·拉文顿·罗宾斯坐在一个像宝座一样的靠背椅里。她神情严肃地审视着罗宾斯和他身边的子爵亨弗雷·阿特伍德。
　　亨弗雷被她看得有些紧张。亨弗雷注意到她有着仿佛凿出来一样的五官，冷冰冰的铁灰色眼睛，长长的鹰钩鼻，连头发也是严肃的灰色。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人物。但是神奇的是她长得并不难看。亨弗雷心想，这位罗宾斯夫人和本杰明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比如他们的卷曲的黑色头发和眼睛。
　　“这位是我的朋友，奥德伯里子爵亨弗雷·阿特伍德大人。”罗宾斯说。
　　弗郎西丝·罗宾斯接了话，“很高兴认识你。”
　　接着罗宾斯开始介绍起亨弗雷的情况。
　　亨弗雷有点不自在，他换了好几次坐姿。他觉得这里有种凝重的气氛让他很压抑。
　　然后罗宾斯男爵带着亨弗雷参观他们家的画像。
　　“这是我的父亲弗雷德里克·罗宾斯男爵。”罗宾斯指着一副画像，怀念地说。
　　亨弗雷向罗宾斯指的方向看去。画像上是一个中年男子，有深褐色的卷发，黑色的眼睛，坚毅的下巴。那是一张令人愉快的脸。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一点也不严肃，好像刚刚完成了一个让他颇为满意的恶作剧。他看上去太过欢乐以至于有点不像一个贵族而像一个快乐的马夫。虽然他长得不算特别英俊，但是亨弗雷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