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壶鈄》快乐松果

14、相互拜访

　　亨弗雷今天一大早就踏上了去罗宾斯庄园的路，因为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很快他就到了。
　　“你怎么来了啊，亨弗雷。”罗宾斯把头从一堆关于工厂的文件中抬起来，眼神有些疲惫，但他看到亨弗雷似乎很欣慰。
　　亨弗雷尴尬地笑了笑，捏紧了自己的那朴实无华的手杖，回答:“我只是来聊聊天而已。”
　　“去打猎吧。”罗宾斯语气平淡地提议。
　　看见亨弗雷又去和罗宾斯独处，莱缪尔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可是没有人能从他依然保持得平静如水的脸上看出来。
　　他们骑着马，讨论起了枪支。
　　“听说了吗？最近新出了一种很棒的步/枪，射程远达1000米啊。”罗宾斯强装兴奋地说道。
　　“我的天哪，之前射中几百米的目标就已经是极限了啊。那么你弄到手没？还有，这种枪叫什么名字？”亨弗雷装作兴致勃勃地问道。
　　罗宾斯摇摇头，“还没有，但我买到以后一定会通知你。哦，我听说是一个叫约瑟夫·惠特沃斯的工程师发明的，所以叫做惠特沃斯步_枪。”
　　亨弗雷闻言有点沮丧地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温彻斯特循环步*枪。
　　然后他们进入阳光照耀下的树林，风景很优美，但是没有人有心思观赏。他们开始了捕猎。然而后来罗宾斯的兴致似乎没那么高了，亨弗雷也搞不懂为什么。
　　午餐后，罗宾斯把莱缪尔和马修支开了，把自己和亨弗雷留在了书房里。
　　罗宾斯看了亨弗雷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亨弗雷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罗宾斯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不安地搓着戴着做工精致的白手套的手，语气有些迟疑，“亨弗雷，嗯……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不过……还是算了。”然后他一个人走出了书房。
　　亨弗雷没有追上去，也没有试图追问。
　　然后他们又打了桥牌。
　　罗宾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色黯淡。他输了好几次。
　　下午亨弗雷就走了。
　　罗宾斯的庄园显得更空了。
　　一周后，亨弗雷正在钢琴上演奏一首曲子，是巴赫的《法国组曲》中的某个阿勒曼德舞曲。这首曲子原本应该是欢快的，但在亨弗雷的演绎之下却显得如此的悲伤和沉重，每一个音符都浸透了哀伤的情感。
　　莱缪尔站立在钢琴一侧，神情肃穆，仿佛在参加一场葬礼。
　　可怜的亨弗雷，为了那个罗宾斯这么伤心，该死的罗宾斯真是太烦人了，我希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莱缪尔愤愤不平地心想。
　　忽然，管家弗兰克通报说罗宾斯男爵求见。
　　亨弗雷点了点头，但没有停下演奏。
　　在客厅里，亨弗雷听见罗宾斯说，仿佛那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我要离开了，去南非，永远不再回来。一周后就动身。”
　　“你要去那儿干什么？”亨弗雷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参军。查姆利伯爵的答应给我一个不错的职位，我在未来还会晋升。”罗宾斯说，他不想自己的朋友为自己难过，于是他竭力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亨弗雷紧紧盯着罗宾斯的脸，觉得他似乎很高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只要你喜欢就行。我们这些绅士总不能除了投资赛马场，打桥牌，看小说，打猎和打板球就什么也不做吧，总要做点正经事情。参军，就是一个正经事情。”
　　然后他们陷入了沉默。
　　“你…为我感到难过吗？因为我这样一个朋友的离去？”罗宾斯许久才说，眼神有些涣散。
　　“当然。”
　　“这个给你，你一直想要的。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
　　罗宾斯留下了一支步~枪，那是亨弗雷十分钟爱的惠特沃斯步/枪。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