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不可亲》爱吃鱼的笨猫

3、第三章 前往边疆

　　李羲和答应了颜祁前往边疆，自然得要过了他爹李尚书那关。李尚书担任尚书一职多年，十年前就已经是尚书一职，至今仍然没有变动，若不出意外，李尚书一生最高的高度也不过是尚书了。

　　原本李尚书是能够进入内阁从而成为天子近臣，担当实职，却不料因为当时武官当道，李尚书一众文人被排挤，李尚书可以说是视武将为乡野莽夫，说是胸无点墨竟踏足朝廷。

　　李羲和虽然并非李府的嫡长子，他上有大哥李齐湛，本来他母亲的地位是稳定了的，也不用他从小被扮作男装，只因当初他要出生之时，他祖父点着他母亲的肚子和金将军府上的那位同时怀孕的将军夫人的肚子，说是，指腹为婚，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

　　金将军和李尚书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情深，可一个入了武道，一个入了文道，偏偏金将军一入朝廷便如鱼得水，混的那是风生水起，但李尚书便如陷入沼泽一般，举足艰难。这样的对比之下，李尚书心中意难平，两人不免生了嫌隙。

　　当时他的祖父便是想要两人化干戈为玉帛，结为儿女亲家。哪曾想，李尚书虽为文官，却是比武官更为倔强，说是老顽驴也不为过。

　　当时金家派人来和祖父说生了一个男孩儿，李尚书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直接说自家生的也是个男孩儿，名儿都起好了，就叫李羲和，还比金家那小子大。李尚书的爹听了那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实则，李氏的待产期还有一天，李羲和当时还在娘胎里没有出生呢，就这样，他不仅成了李家小公子，还多了一个将军府的拜把子弟弟金岚。

　　所以不难知道，若是李羲和提出要去参军，李尚书得有多气，估计打断他腿都是轻的。再则，李氏和他大哥李齐湛也不会答应。

　　因此，一通分析下来，李羲和知道，要想当兵，就得翻墙。

　　参军报名截止当日夜晚，李羲和拉着颜祁跑到李府距离街最近的一面墙。颜祁这才知道原来李羲和说的有办法是这个办法，他这十八年里就没有做过如此丢脸的事，就算从乱葬岗爬回京城，那也是他别无办法的事儿，而他现在本就可以一走了之，直接混到参军的队伍里，神不知鬼不觉，参军的大都是抓的壮丁，人口杂乱，查的自然也不会那么清楚，他只需做个假的户籍便可蒙混过关。

　　可他为啥信了李羲和的鬼话，先前不过是试探李羲和，看看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以为这人精明，却不料却是精明到爬墙了，幸好李家没有狗洞，否则怕就不是从上面爬了。

　　“你这是做什么？”颜祁装作看不明白，站在墙根一动不动，任李羲和在那儿拉扯。

　　“我做什么你看不出来？爬墙啊。”李羲和从腰上结下绳索，还真别说，和说书人口中的飞爪白练索差不离，“从这面墙翻过去就是后街，离报名点不远。”

　　“你真的要去战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也不是说说的，再说，你一个女人就不怕被查出来，担上欺君罔上的罪名？到时候你们李家可不会比我张家好到哪里去，且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颜祁直立着靠在墙角，一副我就看你玩儿的做派。

　　李羲和把挂钩一把甩到墙上，“颜祁，你别忘了，可是你要我准许你这个书童去边疆，我这是准许了，可我作为主子怎么能放任自己的书童去冒险呢？”他特意强调了书童二字，意在要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颜祁哑口无言，他能够说自己只是想测试一下李羲和这个纨绔顺便不小心揩了一把油吗？

　　“你真的要去参军？”颜祁皱眉，他要报仇势必要夺得一方势力，战场上没有君臣，君上就算是知道了端倪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带上李羲和就麻烦多了。

　　“当然。”李羲和笃定，艰难地抓住绳子往墙上爬。

　　颜祁仍然反对，他心生一计，“你要是可以一步出得了李府，我便带着你去参军。”

　　李羲和还真的就丢了绳子，拍拍手，笑道：“此话当真？”

　　颜祁心说不好，这人虽说算不有什么大智慧之辈，却极为狡猾，他此时的心情就跟下棋遇上老赖一样，极为复杂多变，“自然当真。”

　　“行。”李羲和一脚踢开墙角装炭的竹筐，竹筐被踢开，露出来的赫然是一个一臂宽的狗洞。

　　颜祁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能够装下如此厚颜无耻的李羲和的李府，怎么可能清高得没有点狗洞。

　　李羲和没有钻狗洞，颜祁带着他一个起跳就出了李府，参军报名的过程很是顺利。第二天早晨，李尚书才知道他那不孝女离家出走了。

　　——“父亲亲启，孩儿不孝，自知国家逢此大难，我等热血男儿岂能不发！孩儿这就前往南方御敌，保卫我大宋疆土，赶走蛮夷之辈，望爹爹阿娘大哥珍重，勿念。”

　　李尚书气得将信狠狠一拍桌上，糊涂！他当着李氏的面说：“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她自个儿是男是女搞不清楚？热血男儿？还好意思说！金家那小子还没冲上去送死呢，她一个女孩儿倒给我跑到战场上去了。糊涂！”

　　李氏本来对李尚书就心生怨怼，若不是他一时意气用事，非得把羲和当男儿养，如今他们可是该儿女双全，羲和也断不会如此无礼泼皮，“羲和可不是我的女儿，我哪里有女儿了？羲和爱去就去，精忠报国有何不可？”

　　李尚书被李氏给呛了话头，自然不悦，想着教训大儿子，却不料大儿一脸我为我弟自豪的表情，李尚书拂袖忿然离开，委实气得不轻。

　　李尚书走后，李氏和李齐湛相视一笑，虽然担忧李羲和，但前夜李羲和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这宰相之子张端祁确实不能够养在家里，羲和自有他的盘算，虽然他们两并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