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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章 ...

  •   钱若水面色沉郁道:“日前,那女奴的父母告到府衙,知州便指派了王参军前去审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只是王参军过去曾向庄员外借钱不得,心里有怨,一见被告是庄家便认定了是庄家父子等人一起杀害了女奴,将尸体抛进水中,毁尸灭迹。将庄家父子定为主谋,府中的管家随从定为从犯,一律判处了死刑。”

      时铭给庄小郎君喂了一颗截元丹,这会儿正在为他施针。

      她年纪尚幼,遇事压不住性子,面色不忿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责问:“这王参军这般诬说,你们就这么认了?为何不去向州官辩驳?”

      庄员外见独子脸色渐好,总算不再面若金纸、一副日近西山的模样,这才有了精神去与时铭几人搭话。

      他惨然一笑,本就沧桑的面容无端又苍老了许多。

      “见不到州官当面,我等又如何辩驳?”

      “怎么会?”

      时铭哑然,她转头去看陆破执,却见他面色严肃,沉默不语,便知道这庄员外所说的都是真话,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庄员外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怎么不会?王参军命人去我家强拿了我父子二人来,开口便问我二人那秋雨现在何处。”他顿了顿,神色透着几分颓然,“可这秋雨不过是我府中帮厨的丫头,我们父子先前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又如何去知道这丫头的行踪呢。”

      时铭点头,觉得他这话说的在理,便又去问王参军的反应。

      庄员外便接着道:“王参军听了以后并不相信,只说道秋雨是我家的丫头,我们说先前不知道这丫头的名字定是害怕罪行暴露,直接将我父子二人压到堂前严刑拷打。我一把年纪倒是不怕,只是我儿为着我这个老父硬生生受了两遍刑,可我又如何能叫我儿在我面前被人活活打死啊!”

      说着庄员外再掩补助心中的悲痛,竟是低首痛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见庄员外如此,便是如陆破执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跟着一声叹息,更不用说时铭这个初入江湖的小白菜了。

      她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只是手上给庄小郎君疗伤的动作却更加细致了。

      一时之间,牢房内竟只剩下了庄员外的痛哭之声。

      待时铭为庄小郎君上完药包扎好,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钱若水见此便安排他们先安顿了下来,待明日一早再去拜会州官。

      出了牢房,再见到外面的阳光的时候,时铭这才觉得又回到了现实,她缓缓呼了口气,暂时将庄员外的时抛在脑后,这才有心思去细细打量着通州府。

      通州靠水,百姓家中大多以养鸭为主,白日里边将鸭子散养在外,任它们自己在河里吃小鱼虾;到了晚上,也不用人赶,鸭子们则成群结队的自己便回了家。

      或许是因着这样放养的缘故,通州的鸭子鲜嫩肥美,可称得上是一绝。

      时铭本就爱吃,一口鸭肉下去当下就惊为天人,要不是陆破执在一旁好说歹说的拦着,只怕她饭还没有吃完就跑到饭馆的厨房里,跟人家拜师学艺去了。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把饭吃完,时铭二话不说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便进了饭馆的厨房。

      这家饭馆的大厨是个胖胖的大师傅,天生一张笑脸,远远看着像个弥勒佛。

      大师傅听了时铭的来意,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大方的给了她做菜的方子,并且细心地把做鸭子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列举了出来。

      时铭听得认真,想了想便找了几个在大唐时比较受欢迎的菜式的方子,抄录了下来交给了大师傅,二人又就这几个方子聊了起来。

      等陆破执来找人的时候就看到厨房里,一大一小,一胖一瘦,两个人坐在灶前详谈甚欢,在一旁的桌子上还摆了满满一桌的新菜式。

      “嗯……好香啊——”

      陆破执点头,确实香得很。

      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就是他这个已经吃过晚饭的人,闻到了也禁不住食指大动。

      正点着头,陆破执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这话是谁说的?

      他转过头就见门口倚着一个身穿蓑衣的落魄男子,这落魄男子的身后还有跟着个一身白衣的执扇青年。

      陆破执见了他们先是一愣,接着惊喜道:“楚香帅、张先生!”

      那落魄男子闻言摆了摆手道:“嗨!什么先生不先生的,陆大侠直接叫我张三就是了。”

      白衣青年也温和道:“久违了,陆大侠,不过我想现在应该唤你一声陆捕头了。”

      陆破执难得腼腆的笑了笑,黝黑的皮肤和洁白的牙齿对比鲜明,叫时铭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摄了魂去了。

      时铭心里正捉摸着要不要开个心眼给陆破执看一下,就见他忽然回过身来朝自己招手。

      时铭不明所以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见他点头,便跟厨房的大师傅告别朝陆破执走去。

      待走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陆破执哪是叫孤魂野鬼摄了魂了,他分明是叫眼前这男狐狸将魂魄勾了去了。

      只见洁白的月光下,白衣青年长身玉立在门口温和的看着她,他双眉浓而长,充满男性的魅力,但那双眼睛却又清澈秀逸;他挺直的鼻子下方是一双薄唇,嘴角微微上翘看着有些冷酷,但他此时温和的笑着,时铭只觉得心如擂鼓,又像是被一股春风吹过似的兀自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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