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死法适合你我[快穿]》古雪扬

22、狐狸与道士完结篇

　　狐栗发现竹饮的身影，从天而降，此时神志不清的它，也将受重伤的竹饮作为敌/人，准备一脚踏去。
　　“狐栗”，竹饮虚弱的叫了一声，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狐狸眼中的红色尽数褪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暴躁的情绪也冷静下来。
　　恢复理智后，狐狸看着地上竹饮的惨样，迅速跑过去，蹲坐在竹饮面前，看着他。
　　“竹……竹饮”狐栗不敢碰触面前的这个人，怕碰一下就没了，它清醒过来后知道自己杀了很多人，没救了。
　　因此像它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没有资格去触碰像竹饮这样善良的人。
　　“你……你还好吗？”竹饮胸口已经不流血了，狐狸不知道他伤势如何，自认为竹饮是大夫，能治好自己，只有干巴巴的询问一句。
　　“嗯”，竹饮微微点了点头。
　　对话后，气氛一下子凝固，最后还是狐狸熬不住，主动认错：“竹饮，对不起，我变成堕妖了，你会杀我吗？”
　　竹饮很快摇摇头回答，“不会，杀不动了。”
　　“怎么会杀不动？你好了以后我的命留给你。”狐狸不知道竹饮为什么那样说，急忙承诺道。
　　竹饮再次摇摇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魑邪刺穿了我的心脏。”
　　狐栗听闻，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用爪子捂住竹饮胸口的位置，询问道：“是这里吗？没事的，我是九尾狐，你知道九尾狐有九条命的，我分一条给你。”
　　“不……不必了，这一世我厌倦了，咱们来世再见。”竹饮强撑起笑容，右手向狐栗伸去，狐栗配合地低下头。
　　竹饮轻轻地揉了揉狐栗的脑袋，然后永远地垂下了手。
　　凉风中，响起了野兽的呜咽声。
　　狐栗哭了许久，惊恐地发现一件事，竹饮……竹饮的灵魂呢？
　　没有灵魂，何来转世？
　　会不会是灵魂不愿意出来？狐栗想到这里，用爪子感知了一下。
　　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空荡荡的躯壳。
　　“竹饮，你骗我！！！”天空中，响起猛兽的一声怒吼，随后是悲鸣。
　　哀痛过后，狐栗冷静下来，不管竹饮愿不愿意，它都要以命换命。
　　将一条尾巴放在竹饮身上，狐狸爪子覆盖其上，狐栗对着竹饮说了句：“很快，很快你就能活过来了。”
　　然后它嘴里念动古老的咒语，爪子上开始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尾巴也慢慢没入竹饮的身体中，在狐尾完全没入时，只听断裂一声，狐栗痛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狐栗悠悠醒来，却没有见到活着的竹饮。
　　为……为什么，明明已经给了一条命，竹……竹饮为什么还不醒，连灵魂的气息也无。
　　是不是不够？是不是尾巴不够？狐栗惊慌地猜想着，准备再断一条。
　　“狐栗”，天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狐栗抬头看到空中的狐形云朵，嚎啕大哭，将所有的脆弱都展现在这个人眼前。
　　“阿祖，阿祖，我杀了好多人，好多好多的人。”
　　狐元姬沉默了许久，等狐栗的情绪平静下来后才开始说：“狐栗，你犯大错了。”
　　“嗯，我知道，不孝狐孙让您失望了”，狐栗说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后，它看了竹饮一眼，哀求狐元姬道：“阿祖，求求您，救救他，救他性命，他是无辜的。”
　　“我救了他，如何救你？”狐元姬很快回话，语气中的哀伤情绪尽显。
　　狐栗听完，神色坚定，似乎做了决定，“阿祖，您救他就好，狐栗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就当……就当完成狐栗的最后一个愿望吧。”
　　狐元姬没说话，狐栗等了许久，才终于从云层中飘下一个字——好。
　　狐栗笑了，拜谢狐元姬后，将竹饮抱了起来，看着他被祥云送到狐元姬身边，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将心事了结后，狐栗再无牵挂，趁着仅有的时间，飞了好远，然后落在一个空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夜色很美，星星很亮，狐栗就躺着看了一夜的风景。
　　天亮后，原本的晴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大片大片的乌云往一个地方聚集着，不一会儿，滂沱大雨伴随着雷电来势汹汹。
　　狐栗全身被淋透，却没有挪地方的意思。
　　暴雨过后，惊雷骤现，几道粗壮的闪电快速聚集到一起，然后直直劈下，正对着狐栗的位置。
　　承受雷电的那一刻，狐栗面容平静，随后全身酥麻无比，五脏六腑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
　　空气中飘散着大量皮毛燃烧的焦糊味道，狐栗难以忍受地蜷缩着身子，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做着死亡来临时的最后挣扎。
　　雷电并没有让它有喘息的机会，接二连三地劈下，狐栗终于承受不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随后慢慢的没了呼吸。
　　过了良久，象征生命的第二条狐尾断裂后，狐栗重新醒来，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
　　死亡——狐尾断裂——复活，如此重复了八次，而上天的惩罚一次比一次狠厉，狐栗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往往还没睁开眼，惩罚就再次落下，狐栗忍受着一次又一次死亡的痛苦，失去八条狐尾后，雷电劈完了，狐栗也迎来了它最后的时光。
　　生命在慢慢流逝着，狐栗艰难地说出了几句话：“结……结束了吗？老天爷对于我这个罪妖还真是毫不留情呐。”
　　“竹饮现在应该活过来了，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的事呢？还能不能够再见到他最后一面呢？”狐栗幻想着，认清现实后，眼睛里的光芒一瞬间变得暗淡了。
　　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后，狐栗慌张起来，不经意看了自己尾巴一眼，尾巴秃秃的，什么也没有，终于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哭着哭着，叫起了它最想呼唤的名字：“竹饮，竹饮，我没尾巴了，好疼好疼呀。”
　　然而竹饮没有来，谁也没有来，狐栗在绝望和挣扎中，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牛子，刚才好大的雷电，吓死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骇人的。”说话的是虎子，和牛子同一村的，平日里关系好的像兄弟，今天相约一起打猎。
　　牛子望了望雷电的方向，吐出嘴里一根草：“走，咱们瞧瞧雷劈的地方去。”
　　“这这这……不怕雷再劈呀”，虎子有点犹豫。
　　牛子倒胆大，“怕啥，天有异象，必有宝物，你不去我可去啦，到时候别红眼！”
　　“去去去”，虎子听说有宝物，眼睛都亮了。
　　兄弟俩很快来到雷劈的地方，可除了一只秃尾狐狸，什么也找不到。
　　“真是倒霉晦气”，虎子埋怨道。
　　牛子仔细瞧了狐狸一眼，面露可惜，“这完好的皮毛还能卖个好价钱，可现在……唉……”
　　原本准备回去，可牛子不甘心，挑唆虎子说：“咱们这样空手而回也不是个事，这还有点完好的，给婆娘弄回去做对手笼子，也算有个交代。”
　　虎子一听，这主意好，当下同意和牛子一起动起手来。
　　一年后，丞相府。
　　“啊——啊——啊！！！”丞相府主院，一个妇人痛苦地嘶喊着。
　　该妇人是华丞相的正妻华夫人，正在临盆之际。
　　一旁的稳婆神色紧张，嘴里不断念叨着：“夫人，快了快了，用力用力呀。”
　　“啊！！！！！！！”一声高昂的尖叫声响起后，华夫人晕了过去。
　　随后一声婴儿啼哭响起，稳婆抱着婴儿出来，欢天喜地向华丞相道喜：“老爷，生了生了，夫人生的是个公子啊！”
　　华丞相闻言，开怀大笑，用手接过婴儿，细细查看，然而看到婴儿胸口处有一个狐狸胎记，一下子面色阴沉。
　　“怎么回事？公子胸口处怎么有这种胎记？”
　　稳婆依旧笑容满面：“老爷，这是好事啊，说明公子以后受狐仙庇护呢。”
　　“此言当真？”华丞相狐疑。
　　“是的，老爷，千真万确，民间有这样的传说，狐仙遇到喜欢的孩子会留下自己的印记以示庇护之意，这公子以后大有出息啊。”
　　“好好好，赏”，华丞相抚了下胡须，不掩喜色。
　　“谢老爷，谢老爷。”稳婆感恩戴德，笑呵呵地下去讨赏了。
　　在众人不知道的一块僻静地儿，稳婆小心翼翼地来到这儿，对着一个女人的背影跪了下去。
　　“阿祖，事情已经办妥。”原来这稳婆是九尾狐族之人，奉命接生转世的竹饮。
　　“好，退下吧。”狐元姬得到消息后，吩咐了一声，稳婆就恭敬地退下了。
　　此时，这儿安静的很，只有狐元姬一人，她转过头，露出美丽的容颜，看着竹饮的出生地，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看凡间事，不理凡间人，也就会少了些伤心泪，若能够早明白这一点，又怎么会将命搭了去？”
　　话说完，狐元姬的眼里满是哀伤之色。
　　“这孩子命是狐栗救的，以后会很喜欢我们狐狸吧。”狐元姬又想到竹饮，眼里多了一丝欣慰。
　　等到她消失不见后，丞相府的这块僻静处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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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