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死法适合你我[快穿]》古雪扬

123、哈士奇与画家

　　“吃早饭吗？我带回了肉包子。”
　　周易元穿衣洗漱好后，离开家，没多会就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餐，向何义所在的方向扬了扬。
　　何义耳朵尖动了动，立马站起身来，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包子。
　　周易元上前几步，拿出包子喂到他嘴里，何义吃得一脸满足。
　　“这么久了，对肉包子的喜爱还是没变”，瞧何义狼吞虎咽的样子，周易元打趣道。
　　“你懂什么，肉包子于我而言，就像乞丐皇帝的翡翠白玉汤，在极其饥饿的情况下，肉包子可是救了我的小命！”
　　何义翻了个白眼，再一次强调肉包子的重要。
　　周易元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可。
　　“哎，不知道老奶奶怎么样了，那猫还缠着她吗？”
　　吃饱喝足，何义没忘记正事。
　　周易元接话道：“我打听到老奶奶回了自己家，你要是不放心，咱们上门拜访下。”
　　“啊？什么理由呢？你贸然上门找陈店长会不会不太好？”
　　“理由？我想好了，就说你馋陈店长家的零食，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不得已我找到陈店长家里来购买成不成？”
　　“尼玛，这狗零食明明大半被你吃了。”
　　何义冲着周易元狗叫，表示强烈的不满。
　　“小奇，别较真，你是最好的借口，就当帮帮忙”，周易元说着就要伸手去摸狗头，却被何义惊恐地躲开。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你别碰我！”
　　周易元的手停在半空，悻悻地收回。
　　二人一时有些尴尬，直到周易元拿钥匙出门，才缓解了一些。
　　带着何义，周易元很快地开车来到陈店长的家门口。
　　陈店长的家地段有点偏，却是独栋的小院。
　　没等周易元敲门，何义眼尖地发现陈店长的家里有一个窗户没关上，就拉着周易元去了那边。
　　他们运气极好，窗户口能看见老奶奶的床。
　　何义打量了一番，发现屋子里有一些老人用的物品，确定这就是老奶奶平时居住的房间。
　　此时的老奶奶躺在床上，陈店长在一旁坐着，老奶奶拉过她的手，轻声地说着话。
　　听她们交谈，何义才知道老奶奶是在交代身后事，不免心里有些悲伤。
　　“妈，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陈店长忍着悲痛出口，老奶奶看着她的脸，嘴里吃力地吐出一段话：“花……花点儿，我……我对不起它，要……要是当初着火的时候，我……我唤它一声，打……打开它的笼子，它……它或许就不会死。”
　　“没……没想到，我……我竟然忘了它，害……害了它一条命！”老奶奶说着话，情绪激动，满脸悔恨，泪水从眼眶不断地滑落下来。
　　“妈……妈妈，不关你的事，是火太大了，花点儿它……它会原谅你的！”陈店长抓紧了老奶奶的手，眼泪跟着掉，安抚着床上的老人。
　　“真的吗？它……它会原谅我？”老奶奶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陈店长用力地点点头，“妈妈，会的，花点儿是一只善良的猫，它不会记恨你的。”
　　“是吗？那就好，你把它……的东西和我一起安葬，若……若有来世，希望它……能遇到一个好人家，不……不要像跟着我一样……受苦。”
　　老奶奶吃力地说完这句话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妈！”
　　陈店长大吼一声，扑到她身上痛哭起来。
　　窗外的两人情绪受到影响，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何义更是流下眼泪来，在他伸手擦拭的时候，无意间他发现了躲在灌木丛里的黑猫。
　　刚才那一幕，它都看见了？
　　见黑猫无动于衷的表情，何义突然怒从心头起，几步冲到它面前。
　　“满意了吧，老奶奶走了，你报仇了！”
　　黑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得老远。
　　它往前冲刺着，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
　　心心念念着要她死，要她偿命，如今得偿所愿，它却没有任何欣喜。
　　停留在世间的理由，不正是为了报仇吗？
　　如今仇人已死，它为什么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呢？
　　爪子捂着胸口，黑猫的心脏那里隐隐约约的疼。
　　它一下子失去了方向，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等它冷静下来，反应过来，它已经来到一座道观门口。
　　听说这里有一位道士，法术精湛，以收妖出名。
　　黑猫眯着眼睛看了道观的招牌一眼，毅然决然地踏入其中。
　　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传说中的道士。
　　“施主为何而来？”
　　“道长不是收妖吗？妖在这里，道长动手吧！”
　　黑猫静静地蹲坐在那里，等待道长的行动。
　　“施主想求死？贫道可否问问缘由？”
　　“你这道士好奇怪，妖在这里，收就是了，难道讲出理由来，道长还要留我性命？”
　　黑猫瞥了道长一眼，眼里疑惑不解。
　　“贫道只收恶妖恶灵，施主不是，自然会留下施主性命。”
　　“既然如此，那告辞！”
　　黑猫见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转身就走。
　　又被道长喊住，“施主等等，观施主面相似有心事，可否诉与贫道听。”
　　“哦？道长能解惑？”
　　黑猫来了精神。
　　“贫道自当尽力。”
　　在道士的保证下，黑猫信了他，将当年的恩怨一股脑地倒出来诉说给道长听。
　　“贫道听施主所言，似乎怨恨滔天，可施主的报复行为，在贫道看来，像是捉弄人的玩笑般，贫道想问问施主的本心，对旧主是否有真的怨恨？”
　　“怎么不是？怨气凝结成就了我，她害死我，我赶跑她之后养过的所有宠物，让她不再有宠物相伴，让她活在痛苦与自责之中，就是我对她最大的报复与恶意。”
　　“哦？既如此，那位老奶奶身边为何会有一条狗？”
　　听到道长谈起那条金毛，黑猫冷嗤一声，“呵，那条蠢狗，天真弱小，离开她就会死，我不屑与之动手。”
　　“看来施主依旧保持着一颗良善之心。”
　　“‘良善’？别用这个词来刺激我，你是非逼着我杀了她不可吗？”
　　“施主不会”，道长摇摇头，信誓旦旦道，“施主一但动了杀孽，就再也入不了轮回，这么些年，施主能忍住不动手，贫道认为施主定是深知这一道理，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你说中了，那又如何？”
　　“贫道并无他意，只是想请施主认清自己的本心，多年来对旧主恶作剧，贫道认为施主并非是恨，而是害怕被旧主所遗忘。”
　　“胡说八道！！”黑猫气得炸毛，冲着道长龇牙咧嘴一番，飞快地跑下山去。
　　狂奔好远之后，它渐渐冷静下来，似乎认同般地喃喃自语道：“那臭道士也许说的没错，比起恨，我更害怕的是被她遗忘？
　　不不不，没有恨的话，我停留在世间的理由又是什么？”
　　“是想多看看她罢。”脑海里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黑猫呆愣住了。
　　这话一出，它所有的行为似乎都有了解释。
　　不曾真正伤害，除了恶作剧，其实是害怕被她遗忘，害怕她不记得自己，也为自己找个理由看看她而已？！
　　理清楚所有的思绪，黑猫耷拉下耳朵，身上的黑气散了些。
　　她死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来不及了，黑猫的心情低落下来。
　　黑气渐渐散去后，黑猫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等到身体完全透明的时候，我也会消失了吧。”
　　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后，黑猫一脸悲伤，自嘲了一句。
　　“罢了，她也不在了，也再也没有停留的理由了。”
　　良久后，黑猫释然了，静静地接受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