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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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蒋洪是脑子不清楚么？干的什么破事？真是够晦气的！”吴成文气的砸了手里的剧本：“怎么现在才说？还搞成这样？”
一旁的副导摸了摸鼻子：“昨晚不是看你休息的早么，我想着事情也不大，他那人，圈子里有名的臭毛病，你还不清楚么？而且只是跟个服务员起的冲突，那餐厅的经理也没想闹大，先通知的我们，连警也没报。我昨晚接到电话，就让人过去处理了。”
吴成文昨天的饭局上喝的有点多，这会儿也不好大剌剌地责怪他办事不经心，不过还是难以掩饰不满：“那媒体又是怎么知道的？还闹成这样，现在都挂在社交网头条了！丢不丢人？”
那副导演在心里暗暗叫冤，问他？自己还纳闷呢？现在这些个媒体，只挑年轻网民爱看的流量明星报道，天天都跟在那帮毛没长全的小明星身后跑。蒋洪一个够不上分量的老演员，平时一年半载地也不见有什么媒体去专门挖他的料，怎么就这么倒霉，出了这么个小破事，深更半夜的就被他们知道了。
“可能是医院哪个患者认出了人吧，毕竟现在阿猫阿狗都拖个手机，看见点新奇的事就迫不及待地抖落到网上。其实昨天都跟那个餐厅的人协商的差不多了，也给人家道了歉，他们干服务业的、尤其位置还在这里，生意还不是靠着这些个剧组，不会去想先得罪客人，应该也不想搞大了得罪人。”
吴成文想到自己一大清早地，刚要开工，就听说闹了这出，一早上自己助理电话都接了快十来个，个个都问他知不知情？对这事怎么看？为什么找蒋洪出演新剧？
为什么找他？一个导演找一个演员，看重的无非是演技，角色适不适合？又不是挑卫道士，还要专门看这人作风如何么？怎么，是不是再发展发展得去筛选人家祖宗三代？
再说他蒋洪又不是什么主要演员，听说过因为主演个人作风搞坏了形象，带累了作品和广告的，可没听说过一个最平常的配角也有这能耐，那一个剧组动不动就百十个演员，个个审查？那还活不活了？
吴成文自觉自己冤的很，虽然烦这个蒋洪喝多了就不长脑子，不仅自己作死，还带累了他整个剧组，这个片子自己可是花了大心血的，这还没上呢就沾了这破事！他娘的今天还是开工第一天呢，真够晦气的！
但现在也没了办法，只好想办法撇清了。
“他经纪公司呢？吃屎的啊？这会儿都不知道解决事儿？”吴成文恼火的很。
“别提了，他经纪公司跟他合约还剩不到一年了，之前他跟他那个助理起了龌龊，公司给他擦了屁股，大概也烦的不轻，我看这约是不会续了，这事儿昨天就先跟他公司沟通了，那边拖拖拉拉的消极的很，一个报告打半天，我昨天都找人处理好了，他那边才给我回电话。”副导叫苦不迭。
吴成文不耐烦摆摆手：“算了算了，去，先找人，想办法，把帖子删删，舆论压一压，他蒋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演员了，平时的曝光量也就那样，少了他他们这些媒体吃不了什么大亏，酒后对个女服务员犯了点混，这算哪门子的大新闻？以后给他们回报个大的，别跟这儿过不去。”
“刚刚已经让人去沟通了，人家说这个算是网友爆料，也是网友自行转发带起的流量和话题，删的有限，叫咱们还不如自己先撇清，说又不是我们做的事，何必帮着蒋洪擦屁股？”
吴成文停了停手势，皱眉问：“真这么说的？”
副导演点点头，小声说：“我看他那意思挺明显的，这是提醒咱们呢！”
吴成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干这行的，跟各家媒体、平台都打惯了交代，这事儿本身算不上什么大事，毕竟主角不是大腕儿，又没什么流量，连犯的事也不是什么吸毒、□□、婚内出轨这样圈子里大禁的事，这起纠纷放到警察那里也就是个批评教育、顶多定个性骚扰拘留两天，影响有限的很，平时也就是打声招呼的事儿。
不过这回的话就值得揣摩了，基本上人家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让他另寻出路他途，还省了成本。
说实话，要搁平时，吴成文才懒得管他蒋洪这破事，要不是为着自己的剧，他给自己招这么一个麻烦干嘛？现在人都定了，眼看都要拍了，换人的成本比起压一压舆论要高得多，他蒋洪这个角色并不是找不到人代替，也不是出不起换一个人的钱。
但是这事远不止换他一个这么简单，他这个角色不是孤立的戏，他倒是可以把时间拖下来，但一个场景里一起出现的其他人怎么办？每一个演员都是签了时间的，巩静更是花钱也买不了多余的时间的，先不说多花了多少钱，耽误了拍摄进度，后面剪辑的时间也会压缩，和电视台签下的是时间约，上档的时间都是敲死的，一个变数影响的是方方面面，更是让本来就紧张的拍摄多了很多变数。
吴成文皱紧了眉，觉得还是没办法轻易放弃这个影响最小、成本最低的办法，他想了想，交代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换人的成本太高了，再说这都临到拍了才换角？我干这行几十年了，万不得已不能干这事。我们这剧本为了配合巩静的时间，本来时间就压的太紧。你还是跟他们沟通，要说是蒋洪得罪了什么人，叫他们透透口风，以后他我们不会再用的，但这个剧，不止关乎他一个人，我不可能因为网上舆论就打乱拍摄的节奏。”
副导演招过来人把他的话吩咐下去，又问：“那今天怎么办？蒋洪昨晚就出院了，其实没大事儿，就喝多了，还叫他进组么？”
“今天必须得开工，以后也半点不能落下进度，”吴成文问：“巩静到了没有？”
“本来是安排她十点过来就行，但刚刚听说她已经到了。”
吴成文咬了咬牙：“还是按着原计划，照上吧，去跟蒋洪交代一声，别再给我招事了，我找老周谈谈，剧本看有没有挪动的空间。”
吴导这里的纠思，季晚无从得知，她早早地进了拍摄地，自行找地方待机，除了看剧本继续背台词，并不关心其他事。
不过虽然她并没有主动关心，并不妨碍她从别人嘴里了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看着低声谈论八卦的俩人走远了，季晚皱眉掏出了手机，几乎不用主动搜索，蒋洪的事明晃晃地挂在主页面。
季晚虽然对这个个人作风有严重瑕疵的蒋洪十分看不上，却也很清楚，他这样的人在圈子里并不少见，只不过有些人位置更高、做法也更隐蔽，甚至连对象都可能为了所谓的资源，而默许或者主动配合。
她以为会不了了之的是却很出乎意料地得到了曝光，季晚很意外。
昨晚霍祁并没有再多呆，只是扔下一句让她好自为之就冷着脸离开了，季晚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可能联想到他。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霍祁准时电梯里出来，他习惯性扫了一眼表，大步流星地踏进办公区域。
冯秘书早半分钟站在了办公室门口，见他出现在视线，第一时间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霍祁冲她点了下头，冯雪跟在他身后进来。
霍祁等她把今天的日程汇报完毕，才开口说：“昨晚辛苦你了。”
冯雪反射性的挺了挺背，她不知道老板是不是让她汇报成果的意思。说实话，霍祁虽然工作上严谨地让人窒息，但他很少会把私事加诸给自己，昨晚接到他的电话，简直不能用意外来形容了，但好在她早已被训练地十分到位，她觉得如果老板一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让她处理末日前的一份合同，她也能强行忍住不去质疑，用冷静的声音第一时间接下任务吧。
所以就算挂完电话后，还是半点无法理解他的举动，她还是第一时间把事情稳妥地布置下去了。
只是，霍总他突然大费周章关注一个实在不起眼的演员，实在让人费解，她为了第二天更好地揣摩圣意，强行灌了两大杯咖啡，结结实实地把这个蒋洪的背景和事件因果捋了个明明白白。
冯雪抬眼仔细观察了霍总的脸色，结合自己昨晚加班加点做的功课，把成果一一列了出来。
“······截止到早上七年，主流媒体都推送了这条新闻事件，也已经和媒体沟通过了，他们都觉得这起社会事件影响非常恶劣，绝不会轻易撤稿，至于那位曝光的网民，我们也秉持客观，让我们旗下的媒体第一时间联系了，确认了事件的真实性，对于这样艺德欠缺的演员，曝光和追究责任也是媒体人的责任，至于剧组，用这样的演员，肯定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纵容。”
霍祁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昨天有些晚了，辛苦你加班了。”
冯雪刚要转身出去，霍祁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等等，你替我再招一位助理，待遇，参照你的部分，主要替我处理一些个人私事，个人的品德需要全方面的考察，女性为佳，主要是服务于我以后的孩子。”
霍祁说完了话，就低头处理起文件，半点没在意自己这句话给助理带来的心灵震撼。
冯雪无意识地张了张嘴，见老板抬头扫了自己一眼，强行把嘴巴闭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压住，再也不敢多耽搁，赶紧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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