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蒋弄臣

24、动手动脚

　　季晚借口去卫生间，故意多呆了些时间，回来时果然饭局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巩静一离席，编剧和导演也没再多呆，一前一后离开了。等她不紧不慢地再回来时，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忙着收尾，没人多注意她，她在门口立了会并没有进去，打算直接回酒店休息。

　　季晚刚踏下楼梯，迎面过来一个持着对讲机、穿着制服的经理模样的人拦住她。

　　“你好，请问是二楼甲厅过来的么？”

　　见季晚点了头，他又说：“是这样，你们剧组有个一起聚餐的同事在楼下的休息处，他似乎喝的有点多，有点意识不清，跟我们的服务人员发生了一点纠纷，因为他主张自己喝了酒意识不清醒，我们一时间也没办法处理，不知道能不能帮忙联系到他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季晚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并不是什么工作人员，可能帮不了你，我刚刚下来时见上面还有人在，你可以去问问。”

　　那个经理模样有些为难，但也并没有坚持：“好吧，那不好意思，我再上去问问吧。”

　　季晚等到了大厅时才知道这个经理说的是谁，为难的又是什么事。

　　这家餐厅在这一带人均消费颇高，因为挨着影视基地，多是接待一些剧组的生意。大厅装的富丽堂皇，虽然这个点远已经算不上早了，但还是偶尔有人进进出出，设在门口不远处的休息处堵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

　　“你少血口喷人了，堵着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碰到你了？你一个小姑娘也该知道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女服务生听他这么说，当场就红了眼睛，她涨红了脸跟身旁的领班说：“我没有，他说喝多了想去卫生间，让我帮忙扶一下，可他却接着机会耍流氓。”

　　“我对你耍流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我看是你嫌我给的小费少找我的茬！”

　　季晚本不想多管闲事，她的目光在蒋洪猪肝色的脸上一扫而过。

　　蒋洪看见了迎面过来的人，立马从座椅上蹦起来：“小张！张若彤，你快过来！我有点麻烦事，你给我做个证，这帮人扣着我不让走！”

　　季晚脚步一顿，改了方向。

　　蒋洪看她过来了，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这会儿酒早醒了，知道今天这种事儿闹开了对自己影响不好，所以一直假作酒喝多了体力不支、想糊弄过去，赶紧脱身。

　　那个男经理亲自去找人，他还有些后悔自己话说的太绝，虽然知道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但也怕来一个不对付的，谁知道老天帮忙，居然是这个小演员。

　　“这个小张是跟我一起的，我们都一个剧组的，你们不是非闹着要找人么，她就能证明，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作风都是有目共睹的”，蒋洪有了底气，对着那个低着头的服务员一阵奚落：“看见了么，这个才是我平时接触的女人的基本水平，我好歹是一个老演员了，见多了女演员，用得着对你一个服务员动手动脚，你讲话也要讲究证据，不要随随便便诬赖人，我看你是念书少了，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我可以告你的！”

　　服务员气不过，呜呜地哭了：“我没撒谎，你就是对我动手动脚了，我没撒谎。”

　　身边领班模样的人也是一脸无奈，说实话，她干这行都多少年了，这种事见的多了，多是不了了之了，就是张了嘴这客人也多是不肯承认，还被倒打一耙，她伸手拍了拍这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劝说的话刚要出口。

　　“我相信你”，季晚递出一张纸巾：“你说是在哪里发生的，厕所是么，有没有摄像头？查过监控了么？”

　　“还没有，经理说先找人过来处理。”服务员接过纸巾，抽抽噎噎道。

　　蒋洪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话，他涨红了脸冲着季晚大吼：“你刚刚说的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你相信什么？有你说话的份么？”

　　季晚皱眉退后了半步：“不是你要我过来证明的么？虽然对你以前干过什么事不是太清楚，但好歹今天我也算是见识了一下你所谓的作风，这位服务生的话我觉得不是空口污蔑。当然，如果你非要主张这个一个对她完全没好处的污蔑，那么就具体查证一下，相信以现在摄像头的普及率，总是能还原真相的。”

　　蒋洪呼吸剧烈地起伏了一会儿，他恶狠狠地瞪着眼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挟我？”

　　季晚却没再理他，她扭头对那位领班人员说：“麻烦你现在跟你们那位经理说一下我的提议，相信只要一看监控，谁的主张才是事实一目了然。”

　　领班看了她一眼，犹豫地拿起了手里的对讲机。

　　经理来的很快，一并而来的还有俩个男人。

　　季晚挑眉看了一眼来人，略显惊讶，不知道这个经理到底从哪里找的人，这人重量倒是有，放在处理这件事上却有些奇异。

　　曾轶看了她一眼，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惊讶，解释说：“他找了我助理希望他帮忙处理，我顺便过来看看。”

　　助理姓肖，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季晚：“章若彤？我还当这个赵经理说错了人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还怎么跑来管这事？”

　　赵经理陪着笑：“是啊，其实我先遇到的这位小姐，不过她说自己不算工作人员，我只好重新找了肖先生，刚刚听吴领班一描述，就知道是她了，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我们都是希望事情赶紧解决的。”

　　蒋洪看见了曾轶两人，神情难掩尴尬，他还是撑着面子：“既然赵经理你亲自过来了，还尽心尽职地找到了我组里的后辈们，我这会儿人也清醒了很多了，也懒得计较你们餐厅服务员给我造成的不舒服，这事就算揭过。我对你们餐厅的品质一直都是认可的，以后也不会因为一个服务员，以后就不推荐剧组过来消费了，这个你可以放心。”

　　季晚颇觉的好笑：“揭过？那怎么能行？你既然觉得这里站的都是你的后辈，那就应该清楚，一个作风不行的前辈肯定是不可能凭着一个的前后辈虚名就能让人看得起的。事到如今，还是弄清楚事实再走吧，也是还您作为前辈的一个好名声。至于餐厅品质和消费，我们作为演员，还是交给剧务决定，剧组这么多参演人员，我自认是一个算不上主角的人，觉得这事完全轮不到演员操心。”

　　蒋洪强撑着不发作，他转头看向曾轶，挤出一点笑强撑和蔼，低声道：“我看现在也不早了，这事还是快些解决了回去休息吧，曾轶你还是主演，更不能多耽误你时间，要不是我助理上个月刚辞职，这事儿也不会麻烦你们了，你让助理帮一下忙，以后我记着情。”

　　肖勇犹豫地看了眼曾轶，说实话，这破事，他根本懒得管，一口就拒绝了那个赵经理，只是这个经理死赖着不走，接了个无线电，他听出似乎有人管了闲事，想着正好找理由推了，谁知道一旁默不作声的曾轶突然开口说要去看看。

　　肖勇正要斟酌着说话，曾轶却先开口了：“我听刚刚赵经理说这位服务生已经主张要看监控？不知道事发在哪儿，这个可不可信？”

　　一直被领班拉着在角落的服务生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就在往卫生间那一路。”

　　赵经理哑口无言了一会儿，他见多了人模狗眼的有钱有势的人，接着酒劲占几分便宜，就是抓了现形也不会承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去执着地找出证据甩在他脸上，查监控这件事更是少之又少，毕竟既然是做有钱人的生意，很多时候有些规则就得遵守。

　　他不管是在季晚还是曾轶面前，对这件事描述的措辞都是模糊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想第三个人去参与这件事，实在是这个客人太过于难缠，他咬定了自己喝醉酒不承认就算了，还言语羞辱人，半点没有解决事情的意思，他无奈之下只好找一找他的工作人员。

　　这会儿他骑虎难下，却也很清楚这个声称自己地位高、人脉广的人有很大水分，他想了下，觉得损失他这样一个客人倒确实没什么承受不起的，于是便不再犹豫。

　　蒋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把眼前的状态迁怒到这个多管闲事的章若彤身上，下了肚的酒精壮大了他的怒火和凶狠，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被愤怒控制，他只是死死地盯了眼季晚的脸，脚步动也不动，不肯跟去监控室。

　　季晚并不在意，当先一步走了，蒋洪却突然懂了，抢先一步冲到季晚身后，把前一秒涌上大脑的设想付诸实践。

　　季晚听到脚步声匆忙回头，狰狞的面孔已经近在眼前，她下意识地抱住肚子扭开半步努力避开他突然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