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点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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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季晚想起之前答应章若彤的外婆周末回去吃饭，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需要把这件事解决。
其实章若彤的母亲方瑜从的是母姓，父亲这个词只短暂地停留在她几乎没有记忆的幼儿时期，虽然是唯一的女儿，但显然方瑜对母爱并没有什么认同感，她刚一成年，就迫不及待地想飞出严厉母亲的势力范围，而章若彤的父亲就是那个倒霉的男人。
俩人的婚姻没有存续多久，章若彤因为年纪太小，又是女孩，抚养权理所当然地判给了母亲一方。天性奔放的方瑜并没有放弃对爱情的追求，她虽然挺爱女儿，但绝对没有任何为了孩子牺牲自己的意愿，勉强到了她中学时，她妈终于跳出国界，为了幸福奔向遥远的另一个半球，章若彤死也不肯跟着去，于是便在这个严肃的外婆家里过完了到成年前的三年。
季晚大概捋清楚了章若彤的成长履历，也查了一下方季英在钢琴演奏上了不起的成就，大致对这位老人的性格样貌有了了解，便带着准备好的礼品去了方外婆的住处。
因为年纪大了，方季英已经很少答应商业演出了，连学生也不再带，除了有老交情家的孩子，偶尔会指点一下，其他时候深居简出，很少出门，连这次去国外看女儿也是难得一回。
“方老，您小孙女回来了。”
一个阿姨模样的人接过季晚手里提着的东西，便朝着里头吆喝了一声。
季晚觉得有点意外，毕竟以她不多的了解，这个严肃的老太太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好相处的性格，这个阿姨咋咋乎乎地在门口就大吼大叫的，对一个一辈子都在搞音乐的人来说，应该是非常刺耳的声音吧。
“哦，让她进来吧，你去忙你的。”
阿姨放下东西，又带上随手扔在门口的草帽，出去了。
季晚扭头扫了一眼，发现她是在院子里整草。
方季英从书房出来，见她还在门口不远处站着：“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季晚没觉得现在的时间是早，她也探望过老人，从前只要答应奶奶说回去看她，必然是早早的到了，老人觉少，只要她答应了，便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那天，很早就起来忙活，无论多早去，她也嫌来的晚了，现在离午饭时间也才不到两个小时。
“哦，刚好最近没事，就早点过来了。”
季晚自己找地方坐下了，很自然地又问候起她那位不怎么靠谱的亲妈。
“让我给你带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她现在的先生是个摄影师，以前没事就爱拍照的毛病算是被照顾到了，里面有很大一本影集，多是她，也有她的一对儿女，你有空可以翻开看看。”
季晚把东西收下，心里大是意外，这个章外婆这是赶人的意思？
这不怪她多想，实在是自从自己出现后，这个老人便很直接的开门见山，把她走时要带的东西先递上来了。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人家电话里似乎并没有邀请她吃饭，呃，这算是她自作多情了？
好吧，本来季晚还想把那件重要的事跟眼前唯一的亲人坦白一下，毕竟不管怎么样，以后都得见面的。可看着这祖孙俩这种程度的亲密关系，还是算了吧。
“方老，院子我先放着吧，眼看这天不早了，我还是赶紧忙厨房的事，彤彤好容易回来一趟，总要吃顿饭再走！”
这个阿姨风风火火地卷向厨房，根本不给祖孙俩说话的机会，季晚觉得自己开口拒绝很不礼貌，虽然对方没想留她吃饭，但也还是主人家开口的好。
于是俩人面面相觑，好像都等对方开口。
连那个生怕被拒绝的赵阿姨，这会儿没跟以前似得等到那句熟悉的话，她探出脑袋望了望，又生怕提醒了俩人，飞快地缩了回去专心收拾菜。
季晚看着她生怕别人看不出的动作，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难怪这个老太太特意问她为什么来的早，想必以前章若彤不仅回来的不勤，除非必要连多呆一刻也是难得的，更别说是还特意留下吃一顿饭了。
季晚看着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偷看她一眼的老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今天留在这吃饭”，季晚主动开口说：“我下个月就进组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难得有空。”
方季英点点头：“嗯，这次接的什么戏？在哪里拍。”
“临市的影视基地，这次是现代剧，现在的天气也正好，不用穿厚重的剧服，会轻松很多，剧本也很好。”季晚按照自己跟奶奶以前的说话习惯，报喜不报忧地说了几点具体的细节，让老人放心。
“那挺好”，方季英抬头看了外孙女一眼，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之前跟霍祁的事怎么说？上回你电话里是分开了？”
“我也不是专门反对你们俩，当时你非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孩子不是不好，但是人家有喜欢的人，以前你念书不在家时，他回来看我，带着一个小姑娘，他也算是我学生，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你强求不来。”
季晚没想到她对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意见，她略一想，怕俩人的关系也和这件事分不开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季晚犹豫了下，对肚子里孩子的事，还是决定先算了。
“你妈妈我尽到的责任很少，她对你，我觉得也是不够尽责的，但是你已经这么大了，别人的干涉肯定也是很难听的进去的，毕竟我也年轻过，包括你妈妈，这把年纪了，还是活的很自我，很少听我什么劝告。”
“但你妈妈跟你不一样，她从小就不肯委屈自己，什么都是要让自己舒服了、高兴了，再去考虑旁人，所以她折腾我常常也就随她了。但是彤彤你不一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像你父亲的缘故，你很喜欢坚持一件事，非要做到底，而且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你很在乎别人，更喜欢让旁人高兴，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能左右的。”
季晚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为这个章若彤可惜，她空长了一颗心，半点不灵敏，固执地一头扎了进去，光顾着对霍祁这个根本没有意义的人掏心掏肺了。
“嗯，我想清楚了，他既然有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我再多做些什么，也是弄巧成拙罢了。”
方季英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既然你喜欢演戏，那就趁着年轻多尝试、多开花结果，以后也不会有遗憾，至于感情和婚姻这种事，随缘，总会遇到的，不要先把心给禁锢住了。”
季晚陪着老太太吃了饭，还到她书房里看了她最近专注研究的工笔画，等老人睡了午觉，才悄悄离开。
季晚刚停好车，准备把从老太太那里拿来的东西从后备箱里拖出来。
旁边伸出一双手替她接了过去，她皱眉看着霍祁：“你怎么在这里？”
霍祁举起手里的车钥匙把不远处的车上了锁，才扭头说：“有点事找你。”
“你以后不用亲自过来，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电话或者短信联系我。”
霍祁没说话，跟着她一路进了家门，他把东西放在玄关口：“以后这种重物不用亲自拿。”
季晚无视了他的话：“请问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亲自登门？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坐下说。”
季晚在沙发上落座，抬头看他，意思明显，有话请说吧。
霍祁把手里的合同递给她：“抽空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想添加的，可以联系我。”
季晚一目十行地扫完了首页，又大致翻了翻：“你什么意思？”
“一点补偿，也是你以后和这个孩子的经济来源。”
季晚放下东西：“虽然我并不需要，但还是要对你的准备表达一声谢意，当然，只是碍于礼貌，我说了，你的道义在你对我坦白我的身体情况时已经完成，以后的事我会自己负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主张。”
霍祁看着她皱眉道：“这些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你用不着用这个举动表达你的决心，并且我也看不出以你目前的状态要如何抚养这个孩子，我给你也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以后这个孩子出生了，我希望我母亲能有探望权。”
季晚觉得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人简直是把自己不久前才说过的话当放屁，她勉强忍住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花钱买下ta？”
“我说了，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指的是探望权，她既然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便不可能彻底袖手旁观，我能保证的是，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好了，我知道了”，季晚不耐烦地说：“是不是无论什么，只要跟你霍家有了纠葛，我就不可能真的摆脱你们，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精子格外高贵些，所以提供子宫的女人不仅要忍受你们霍家的各种要求，还是任由你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既然你突然觉得孩子珍贵，不如自己去找更听话的子宫，相信以你提供的代价，绝对会有数不尽的人蜂拥而上。”
霍祁眼神彻底转冷：“你说话时千万要想要经过大脑。”
“不好意思，你的出现，你的话，包括你扔下的东西，我看不到半点对我的尊重，我的大脑不提供对你这样的人的理智，请你出去，我现在看到你就泛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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