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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怎么可能不撒谎?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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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怎么可能不撒谎?
很小的排挡店面。
夹在一条熙熙攘攘的美食街里,毫不起眼。
曼谷多的是中国游客,看见高大潇洒的老板和英俊帅气店员,不少人停下脚步。
要知道,看惯满大街的人妖后,再见到两个从身材到气质,从气质到外貌,充满男人味的男人……
多不容易。
何况,惯会笑的老板还会颠勺,一锅炒面下来,尖叫声无数,收获迷妹大片。
一盆一盆满满的地道中式炒面,盛在盆里。
穿着白衬衫的男店员,初看没存在感,细看,嚓!极品!身高不够,气场不足,没事!耐不住人长得好看啊!一张脸,精致,清纯,还硬朗!到底这些要素怎么会揉杂一起的?双眼皮大眼睛往你一看,就算人家是面无表情,你已经被电晕了。
最要命的是,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老是贴着店员耳朵说话。
街上是吵了点。
你们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吧!
“看来生意不错。”一个穿着民族服饰,围巾围了半张脸的女子评价道。
她旁边一个身量差不多,打扮休闲现代的女子,道:“还用我们去捧场吗?”
“帮忙洗碗?”
“我说,吴老板是故意的吧?”
“阿问大概不知道。”
“不好说,还真有这么木的人。你说,李问要是知道,真会配合他继续演吗?”
“……大概,会?”因为怂。
“Gay里gay气,gay店。”阮文下鉴定。
“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迟点再找他们?”
“好。”女子带好墨镜。
转身离去的背影像一朵双生花。
李问做的就是招待工作,姑娘们见他长得俊,又叫得动,学着老板喊。
“阿问,醋没了!”
“阿问,来点辣椒。”
“阿问,你们一盆量太多,我们分着吃,再上一个碗!空的!”
李问虽然不会陪笑,一趟一趟走得勤,东西干干净净放到位。那小葱花切得每一段毫厘不差,艺术品似的。
吴复生说话就说话,抓住他手腕,低声道:“看来晚上有客人,我们多买几个菜。”
“嗯。”李问看着虚握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想着要不要剁下去,那只手自己离开了。
“吴老板,你们好开分店了。生意这么好!”有邻居打招呼。
“谢谢捧场。”吴复生笑得十足发家致富。
这个邻居是个老头,但他卖菠萝饭,不卖中式早餐。
晚上,收摊,回家。
累了一天,松松筋骨,竟然觉得这么忙也不错。
唇角一丝放松的笑意,被吴复生抓到,他摸了摸李问的头,道:“看来阿问很喜欢。”
李问被撩得一愣,对方已经先走几步,留了个背影。他忙追上。
度假酒店正门口,停着一辆车。
有客人?
之前那些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走,很少这么停得这么大方。
“知道谁来了吗?”
李问眼睛一亮,转而又黯淡。低下了头。
“你的女神。和情人。”吴复生道,“我去拿支酒。”
于是,排挡店的小招待李问先生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提菜,进了大厅。
然后就看到两位美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大厅里灯火通明,一位坐在落地窗沙发边的正拿着本画册,披着披肩,及肩卷发。是他的“白月光”,阮文。
一位站在餐桌旁,牛仔裤短T,利落短发,正拿着剪刀插花的,是他的“朱砂痣”,秀清。
两位美女,一样的脸,气质却俨然不同。
阮文眼中满是深情,一丝媚意:“阿问……”
秀清一双褐眸里情绪翻滚,百般滋味压下,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吴复生进来的时候,李问还怂在门口,手足无措。
“你们吓到他了?”吴复生右手拿着酒,左手拍了拍小朋友,“洗菜。”
李问并手并脚走进去。
阮文笑了,眉眼弯弯,语声轻柔:“阿问还是这么好玩。”
秀清走过来,默不作声接过李问手里的菜,和他一起进了厨房。
“谢谢。”李问低声。
秀清把菜一样样从袋子里拿出来,没有看他:“不用和我客气。”
厨房是半敞开式,用的透明玻璃隔断。
李问余光瞟过去,看见咬着雪茄的吴复生跟阮文大大拥抱了下,两个人在沙发边坐下。
“吴先生,好吗?”秀清忽然问。
“啊?”李问抬头,“……好。”
秀清一笑,笑意未明:“他一直对你挺好。”
李问愣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们……”
秀清抬眸:“就这样。阮小姐她,很难相信别人……对我一直很好。”
“哦。”
秀清问:“没怪我那时候瞒着你吧?”
李问摇头:“是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是我自己乐意。”秀清淡淡道。
过去的,恍若隔山,现在,无从说起,以后,各自安好。
阿问,我爱过你。秀清眉眼微动,什么都没说。
也许,以后也是。
有吴复生在,一场家常晚宴,宾主尽欢。
阮文和秀清并没有留宿。
“不打扰你们。”门口拥抱分别时,阮文轻轻说,“阿问,再见。”
车子开入黑暗。
“你们说什么?”吴复生问。
李问摇头,情绪低落。
“你要是想跟她们走,我送你。”吴复生语气颇玩世不恭。
李问猛得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怒冲冲往里走。
“哎呦,小奶狗还有脾气了。”吴复生笑着关门,落锁。
暗行的车里。对话在继续。
“吴复生真的准备收手了?”秀清想起饭桌上,吴复生豪气十足说要做美食街第一小饭馆的雄心壮志!
“你信他?怎么可能?”阮文失笑。
秀清皱眉。
“用他的话说,一个正常男人对着最心爱的女人,不撒谎怎么能过一辈子?”阮文道,“何况,他现在不仅跟我们合作,手里还有他老爸留下的毒道,他姥爷的赌道。”
“你不是说他就想做个消息中间商,不亲自沾手?”秀清觉得这盘棋太大,她有点摸不透。
阮文冷笑:“他这个人喜欢搞批发。”
“他手里都没人了,他怎么搞?”秀清问。
“阿问帮他拿下的五百吨纸订单,都没用完。机器什么之前也搬出来了。电版在他手里,我们受制于他。”阮文道,“他负责重新找人。”
“……”果然不安分,“李问知道吗?”
“不管知不知道,他都离不开他。”阮文笑,“你没看出来吗?阿问现在就像个毒.品晚期的人。吴复生走到哪里,他就看到哪里。”
“他们还没坦白?”
“是告白。亲爱的。”阮文道,“这老狐狸就喜欢欲擒故纵,控制欲爆棚,他故意的。或者,他还在生气阿问打他那几枪?”
秀清没说话。
阮文嗯了声:“这么想想,阿问挺可怜的。他晚上肯定又睡不着觉了。他从以前开始就睡眠质量不好,想太多。”
秀清点了支烟。
“放心,看吴老板这次的作风,难得栽在阿问手里。以后阿问的事,他会帮忙想的。”
冷冷夜风吹过,沉沉暗夜降临,世界,仍旧是个滚烫欲望放肆行走的火炼修罗场。
你,和我,都身在其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