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到湘南 ...
-
回到湘南，才是下午4点，
换出租车回到公寓，又是一个多小时，
车上补觉了的孩子下车时精神百倍，
深冬，天气寒冷，天黑的早，天色已经有些暗沉，
公寓外的安保亭站着的，是熟悉的面孔，
看到她回来，一个标准的敬礼，
即便绷紧着脸庞，依然能感觉他的欢欣喜悦，
洛暖回以眉眼弯弯，递上去一个袋子，
“红色的是你哥的，不许和他抢。”
“嗯”，只一个字节，挺拔高大的男人秒变怂孩子。
已经两个多月没住人的公寓，灰尘遍布，冷清萧瑟，
打扫卫生，收拾杂物，又是一小时，
肚子咕噜咕噜的孩子，拿着大大的购物袋，愉快的奔向附近的超市，
“今晚的晚餐，我请客”。
路过安保亭，孩子纤细的手比了个大大的OK状，明媚笑的灿烂。
“好”。安保岗的男人干脆利落，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半小时后，提着一大袋食物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往回走，
公寓门口，多了一个人，
高大强壮的身形柱子一般立在那，
寒冬里只穿一件毛线衫，针织外套敞开着，
红艳艳的头发在路灯下亮的发光，
“殷木，你杵这是来蹭晚饭的吧。”
殷木摸着后脑勺，呵呵…..
两个多月没见，巧笑倩兮，一点都未见陌生的语气，
殷木心底梗着的些许不舒服瞬间烟消云散。
“嗨.....”，殷木身后的阴影处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同样许久不见的水户洋平，
寒冬中，他和专业篮球手殷木穿的差不多，
但他不似殷木那般强壮粗旷，
浅灰色的毛线衫套在挺拔纤瘦的身型下，
因着他风轻云淡的气质多了一丝慵懒感，
米色风衣给这随意如水的气质增加了一丝英朗感，
17岁的男孩，已俨然有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成年男人的成熟和性感味道。
“洋平，你好帅”。内心的欣赏太过激烈，洛暖冲口而出大实话。
水户洋平心底某处空落落的感觉瞬间被填满，
虽然极力克制，平静的面色仍迅速龟裂，嘴角止不住上扬、上扬，
2个多月的忐忑不安，在这句夸赞中消解，
自打殷木那个顽笑后，她便有意无意的避开和他的接触，
两个多月里，上课盯着她黑黑的后脑勺，下课铃一响，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被逼的上课时以传纸条的方式和她对话，
好在，她愿意回他，从回传的纸条里，
他知道她在进行形体训练，
他知道她一瘸一拐的仍在坚持，只为了帮仙道彰完成毕业作品，
他还知道了，那个时刻笑容和煦但实则与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的仙道彰，
是她的哥哥。
“我不帅么？我不帅么”？殷木愤愤不平的叫嚷拉回两人的思绪。
“你蟀，你最蟀了”。
洛暖将手上的两大袋东西放到他手里，在心里补充了句，蟋蟀的蟀。
“话说，为什么你俩都来了，没叫上秦梓”？
电梯里，洛暖摁着电梯按钮，催促慢吞吞的殷木
“呵呵，呵呵呵”，殷木轻嗮，
“打过电话了，大猩猩接的，说绝不会让宝贝妹妹出来和我见的，挂了”。
冷静平淡的声音，
洛暖怔住，
侧目，剑般英挺的眉峰下，平淡冷凝的眸子透着明了现实的淡然，
这样的殷木，是她并不熟悉的。
洛暖看向他身旁的水户洋平，那是最了解殷木的男人，
见他面色平淡，有了然，也有了解，
洛暖就懂了，原来，单纯开朗从来不是因为对现实无所感知，
恰恰相反，正因为明了现实，
才能淡然的用开朗和明媚的个性与这个世界和平相处。
出了电梯，殷木雀跃欢呼，大步往前，水户洋平随后，洛暖走在最后，
“两个没钥匙的人走那么急？”
洛暖寻思着，脚步没刹住，撞到一堵人墙。鼻尖侵入很淡的香皂味。
“呃......？”
水户洋平站在她面前，一手拉住往前冲的樱木花道，蹙眉：
“小暖，那么晚我们俩去你公寓会不会不合适？我来是想看你有没回来的，平安回来就好了，我和殷木还是回去了。”
洛暖抿唇，很温暖的感觉萦绕心间，为男孩如此的内敛细腻。
“都到门口了，哪那么多想法，再说了，别人爱咋想咋想，与我何干”。
进到公寓，洛暖先是打了个电话到秦梓家，
“啊木哥哥，我是洛暖，能不能麻烦你让秦梓来我们家陪我一晚，这周没上课，关于学校和篮球队的一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下晴子呢。”
挂了电话，洛暖和樱木花道做了个ok的手势，三人兴致勃勃的一起进了厨房。
——————————————————————————————————————————
公园篮球架下，流川枫已经练的精疲力尽，仍在一下一下的继续投篮动作。
秦木踩着自行车载着宝贝妹妹经过小公园，
投篮和运球的声响使得赤木刚宪好奇的从栅栏处看进里面，
是流川枫，
这么晚了，经过下午那么激烈的练习赛，他竟还有体力在这继续练球，
秦木心生敬佩，
“流川枫，好好加油” 口随心意，他竟喊了出来。
控球声戛然而止。
“嗨……流川”，秦梓从车后座下来，隔着栅栏招呼。
“嗨.....”。
“我去小暖公寓，你继续练，拜拜。”秦梓挥手再见。
察觉到身后跟着到是流川枫时，秦木已经骑了一段路，惊的车把歪了几下。
“这家伙，莫非也对我妹妹有企图？”秦木被这个疑问占满了脑海。
洛暖公寓内，殷木眼巴巴的看着水户洋平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的吃着餐后甜点，
“洛洛，冰箱里明明还有，为什么我不可以再吃一盒。”
“还有2人没来。”
“可冰箱里还有3盒啊，我都看到下面一层还有一盒。”
“下面那个放到是榴莲，你们不吃的。”
“哦... ”，殷木一脸委屈。转向水户洋平，眼睛里带着希冀，
“洋平.吃那么慢，是饱了，太饱就别勉强，兄弟帮帮你”。
说着，贱贱的伸调羹过去，被一巴掌拍走。
“别动”。水户洋平毫不客气。
生无可恋的殷木转而打开录像机。
水户洋平放下手里的冰糕杯，踱步向厨房方向走去。
厨房里，洛暖围着粉红色的围裙忙碌着，
她的周围，堆满了冒着热气的红豆和虾仁，还有各类切成丁的水果。
“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呀”，洛暖思考几秒，用沾满面粉的手擦了一下有点痒的脸颊，
“这个我给它起名红豆虾丸水果冻，还没成功呢，你要不要来帮忙。”
洛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抱让他帮忙的希望，
在凌国这样男权主义过重的国度，家务活是女人的事有些根深蒂固。
然而，水户洋平二话不说，挽起了袖子，
“是这样搓么？”他学着洛暖的模样揉搓着框子里糯糯软软的冰糕。
“啊呀呀呀……”洛暖大叫，“洋平，你还没洗手，快洗手去”。
水户洋平赫然，慌不迭的去洗手，
脑海心间是她沾满面粉花猫一样可爱娇嗔的模样。
做了两个不成型的练手品后，水户洋平开始包的有模有样，
馅料的封口他调和的比洛暖都合理些，
自诩有甜点天赋的洛暖都不禁有些赞叹他的聪明。
“小暖，你是要考东大的吧”？水户洋平低头调试着馅料，语气淡淡的。
话题转变的有些快，她能听的出他声音的颤抖，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海外特招生的成绩出来时，东大的录取通知书就同时到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也在意料之中，水户洋平一时无话，心涩涩的，很难受，
“那，怎么会来湘北的”？
“拒了，保送生的奖学金不是最高等级，我想考最高等级的奖学金。”
“嗯，那就加油”，水户洋平内心既开心又失落，
够了，即便，她终究是要选东大的，
至少，他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也许，还有机会。
“洋平，你是要读缔大的吧？”
“……？”水户洋平讶异看向她，被洞穿的窘迫感。
洛暖笑，
缔大是凌国最顶尖高等的私立大学，环境和设施设备在整个亚洲，都是知名的，
凌国的居民都知道，除了尖端人才就读，
缔大的主要生源还是凌国高层政界商界军界的后代，
一般的政府人员或者富豪子女，要入缔大，
也必须凭高于重点大学的成绩加上父母对学校设施的赞助才可能有机会，也只是可能。
而水户的姓氏，在凌国并不多见，
但凡这个姓氏的人，追溯往上，都和那位大将军脱不了干系。
洋平，冷凝淡然的水户洋平，连学校领导都不敢多加干扰的水户洋平，
又岂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门铃响，洛暖没再多说，
公寓的门防，是必须用她的指纹才可以开门的，
门外站着的三人，有两人是意料之内，
还有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冷凝身影出乎洛暖的意料，
火速低下眉睫压下那一丝诧异，扬起笑脸，“你们到啦，进来吧。”
“不，我是送秦梓过来的，这就走，流川，我们走吧。”
秦木准备拉着流川枫撤离，大晚上去女孩子家住，玩笑呢，
“我切水果”，流川枫拎着一大袋水果闪身进了公寓，秦木连他的衣袖边角都没沾到，
秦木张着嘴，站在门口，
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水果店，老板刚刚拉下闸门停止营业，
流川枫发神经似的上前砸门，生生让人家卖了他一个榴莲和几斤橙子，
这已经是够奇怪了，
现在，他告诉他深更半夜跟着来洛暖家是为了吃水果？！！
这流川枫是不是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然而，秦木怔愣间，秦梓和洛暖已经联手将他推进了屋里。
“殷木？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木完全呆了，
“还有我。”水户洋平从厨房里伸出头。
秦梓也有几秒钟反应不及了，
然而很快，她就开心的扬起笑脸：
“大家都在呀，有没我能帮上忙的事呢？”
“秦梓，我和洋平在做红豆虾丸冻，你要不要一起来帮忙。”
“好呀。”秦梓欣喜，遇上流川枫提着水果的手，便顺手接了过来，
然而，她低估了榴莲和橙子在一起的重量，
流川枫是两个手指轻松提着，
然而到她，即使已经是两只手接了过来，仍然被重量带的往前倾。
秦木还未来得及扶住妹妹，秦梓已整个往前跌向了流川枫。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流川枫已经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稳住了秦梓的双肩，
两人的身体因此有了流川枫双臂长度的距离，
秦梓脸红的仿似要滴血了。
沉迷于NBA球赛的殷木转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桌上的遥控器嗖一下砸向流川枫，“你干嘛？”
“你干嘛”，流川枫眼神冷冽成千年冰山。
公寓内冷气压瞬间飙升。
“你们要打架么？公寓外的小公园地儿够宽。”
洛暖笑咪咪的，眉眼不动，
即便神经大条如殷木，都能感觉出那一丝威胁感，
流川枫： “我切榴莲去。”
殷木：“别挡我，别挡我，看录像呢。”
一室寒气烟消云散。
洛暖和秦梓看着这两个问题大儿童，挺无语的，
洛暖， “我们继续做吃的吧。”
秦梓： “嗯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回到湘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