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节》小黑爪

22、第22章

　　有了线索马上开始行动，队里雷厉风行的开始搜查这人的所在，从监控还有买票系统里终于找到了他的行踪，好像是第二天就匆匆的逃亡了别的小镇。一群人是追捕此人，而陆文乐则是整理这人的档案，了解此人信息。

　　李军，没有固定职业，俗称小混混。平时也就打打零工，喜欢打牌赌博但又不会出老千，总是输的连裤子都当掉。人嘛……

　　“李军呀，一个怂货。”邻居撇了撇嘴“胆子小的不行，被人揍了都不敢还手。脑子还有点蠢，赌博输个几次就该知道了，还非要翻本。别人说什么赚钱就信什么，不过呢，偷鸡摸狗最多，其他都不会做。这人呀，即使拿把刀塞到他手里，他会做的只是把自己给割伤。哦，割伤了可能还会晕倒。”

　　“就是这么一个怂货。”邻居总结盖章。

　　“他？嘿，连女生都不敢追。学校里打架也就是在旁边溜的快的那种。什么？”

　　“坏事？”

　　“偷个钱都大概要准备个半年做好心理准备。这人呀，没用，真的没用。不过坏事也不会做。”一圈问下，李军此人就是个大写的好吃懒做又怂又没用的家伙。

　　这样的人，会杀人吗？

　　可是如果没有杀人，他跑什么跑？又为什么脚印会出现在受害人的家中？

　　心中没鬼会这么急急慌慌的跑掉？而且大半夜的跑去人家家里总归不是要去做好事。即使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李军杀人，但他已经触犯了法律。

　　陆文乐这边是找着各种线索，而另一边则是寻找匆匆逃跑的家伙。

　　和隔壁镇的警察联动，加上强大的监控，没多久终于在某个小街巷里找到了人。看到警察哥哥，那人是吓的都快尿了裤子，先发呆半秒就慌不择路的如同没头的苍蝇般的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个大喊大叫的加上狼狈的样子一看就是坏人，镇子里的人也有正义感，看到他想逃，帮着警察一起，很快就把人给摁在了地上。而李军则是嚎啕大哭，完全是怂的代名词。

　　一把鼻涕一把脸外加满面尘土的李军到这个时候还想挣扎，可惜他即使爆发洪荒之力也敌不过辣么多的警察叔叔以及正义的路人……

　　带上手铐被陆浩言他们接受后，脏的仿佛在垃圾堆里滚了几圈的李军被带进了审讯室。

　　刚被拷到了椅子上，那人已经开始叨叨了眼红额头都是汗，急的不行“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你们不能抓错人。警察警官，呃阿SIR，SIR，无论怎么说，我真的没干坏事。我真的没有。”

　　“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没杀人。”李军嘴唇哆嗦，憔悴不堪，眼下青黑活脱脱特洋气的烟熏妆，天晓得几天没睡。

　　“那你干嘛跑？”小张一拍桌子，严肃的不行，完全和在办公司换了个人一般“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你心中没底？你以为我们吃饱了没事干随便抓人玩？我告诉你，既然抓你就肯定有证据，别一副自己清白的不行的模样，进来了再装都没用，我们都是讲证据。不要把证据扔你脸上你才坦白。”

　　“看看看看。”小张指指墙上大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认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妄想可以逃脱知道不？”

　　对，几个大字就怼着李军呢。

　　“我我……”李军抖抖索索，眼泪鼻涕的恨不得扑到小张身上去嚎啕“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我是个好人呀，我我我连打架都不会，真的，我还会扶老人过马路我还会捡了钱还给别人。真的。”

　　“你没做？你没做为什么跑？你没做你的脚印怎么出现在了别人的房间里？”小张不为所动继续冷冰冰的审问。

　　“我……我……我不是怕你们冤枉我吗？”个汉子委屈巴拉的，一点都不萌，非常的辣眼睛。浑身灰尘呀泥的，脸上哭哭啼啼被泪水冲刷的沟沟壑壑，连旁边看着的人陆浩言都移了下眼睛。

　　实在……有点不太好看。

　　“冤枉？我们冤枉你晚上到别人家？监控还冤枉你？”小张冷漠的不行“你一个大好人半月别人家？别急着否认，监控我都可以直接放你面前。

　　“说说，干嘛去了？”小张特别的无情“你大半夜是去学雷锋了呢还是去做好事了呢？说说看。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李军一个哆嗦。

　　“你真要我把监控怼到你脸上？而且你的指纹还在王永强家的门上呢。说，”一拍桌子，小张气势很足的把个李军给吓哭了。

　　……吓哭了，吓哭了。个汉子呜呜嘤嘤的哭了。

　　一边看得都觉得要找矿泉水洗洗眼睛。

　　“这么胆小，他不应该会是凶手。”尹江轻轻说“小偷小摸他还可能会做，但抢劫按照这种性格都是不可能。从各种资料各种数据，他不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也许冲动，活着激情杀人也有可能。”陆文乐看了看陆浩言“哥，我们就随便说说。案子肯定要找到证据。”

　　“恩，从外表看，李军不像是凶手。不过他应该知道点什么。”陆浩言摸摸下巴“这么怂，也是难得。”

　　不知道小张又说了些什么，李军哭的稀里哗啦的，抽泣着开始说“我，我是去了。我……我手头没钱，我想去弄点钱。我真的没杀人，真的没有。我就是想去偷点钱。”

　　“他家那么穷……”小张也很惊讶。王永强的钱都被保健品给榨干，而且无论怎么看，王家是穷的连老鼠都搬家，去任何一家都比去王家要好。难道李军想带着保健品跑？是脑子瓦特了呢还是脑子瓦特了呢？即使那个小区其他人家，都应该比王家有点余钱。

　　这个李军，偷东西都不去踩个点？

　　“他们，他们家一直买保健品，每次都买很多很多，我想有钱买肯定是家里有不少的积蓄。也许有人就平时特别小气，但把钱都塞床底，有的人看上去很穷但是非常小气而已，都是藏了钱的，连钞票都不舍得放银行。这样的人也很多。我……我就想去偷一点，一点就行。”李军小声“我……我没杀人。我，我真的没有。我吓的吓死了。”

　　“那你偷了多少？”小张一点都没放松。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其实门都没关紧。”李军小小声“我进去后就闻到味道不对，我其实本来想帮他们把煤气关了，可是可是，我……我看到床上，床上的死人……我怕啊。我怕你们认为是我杀的。”

　　“他们真的都死了，我去的时候，我本来想的，如果没死我帮他们关了。可是人死了就不一样了。我……我真的没杀呀，真的没杀。他们已经死了，都已经死了。”

　　“我……我不该鬼迷心窍，真的，我就是打牌输了钱想翻本。”李军哆哆嗦嗦，怂的不行“我真的，我没杀人。我一分钱都没偷，我我害怕。我怕……我真的怕被人认为是我杀了他们。”

　　“那你看到了什么？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我。”李军恍恍惚惚的。当时他真的是穷疯了，他也没想多要偷多少钱，几百就行，几百就能再去打个几局看看能不能翻本，可是别的小区他真不敢去。看到有物业有保安他的腿就软了，自动脑补被逮住后揍的亲妈都不认的恐怖场面。也是那天看到了老人再次的买了保健品，他偷偷跟在了旁边。

　　“那个时候，老大爷和他妈好像在吵架。反正就是大妈还是要买，然后说家里有钱，然后还说她儿子不孝顺，要她死什么的。我就是听到她说有钱才会注意。”

　　是啊，注意，才注意到两人住的小区物业根本是形同虚设，大晚上根本没人看门。两个老人年纪都大，如果真被发现了，他就算是跑也能跑掉，对的，李军从没想过要正面去抢，他阿想的只是偷一点，如果发现就跑。

　　体力好的人他跑不过，两老年人他还跑不过吗？对，李军就是这么个胆小鬼。

　　甚至他是偷偷摸摸的进去小区，等了半天等到灯光熄灭还没敢进去。喝了半瓶的二锅头才是酒壮了狗胆掏出□□。没想到门都没锁，刚推门就闻到煤气的味道，作为一个根本做不了坏事的软蛋他第一的想法就是先帮人关煤气。

　　车库的光线不太好，但那日月光甚好，车库地方又小的出奇，他抖抖索索的进去一下碰掉了个不知道啥东西声音响的他想尿，但是两位老人却动都不动。再怂嘛李军也觉得不对，明明脑子里叫嚣着赶快跑，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拖着面条软的双腿走到了床边。

　　发现两个老人好像都没气了。

　　个李军吓的是连滚带爬的冲出去，想想人都死了会不会认为是他杀的？李军吓的连夜跑路，没想到，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抓了。早知道老人那天会煤气死了，打死他都不会去啊。他宁可输的当了裤子也不会去偷钱。

　　可是现在后悔都没用。他只能哭哭啼啼的“我真的没杀，而且我也没偷一分钱、我真的是想帮他们关煤气。但是我吓死了，我以后再不小偷小摸。”

　　反正无论怎么审问，李军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些，而证词也没有漏洞，不是故意掩饰或者撒谎。

　　如果说李军不是凶手，那么周老师是谁杀的呢？

　　从尸体情况来看，是被活活闷死的。到底哪里来的深仇大恨，用这样痛苦的死亡方式去杀死一个人？

　　本来两位两人都可以安享晚年，从最近查到的情况。周连玉其实慢性病，也就是再有两三个月的寿命。如果她不是去买保健品如果她好好的去医院看病，本来还能维持几年的生命。

　　可是现在她就死在了别人的手里。

　　看着各种的资料，照片，还有法医的信息，陆浩言沉声“也许我们漏了另外一个人。”

　　“王永强。”

　　“他对他妈那么孝顺，怎么可能会是嫌疑人？再说他也已经去世。”何倩反驳“我觉得应该是外人。”

　　“外人？”陆浩言摇摇头“从屋内的痕迹还有监控。当时只有李军进去，李军的证词不能全信。但是同样不能认定他就是凶手。而在死者的身边，还有一个就是王永强。固然他很孝顺，可是人心谁都说不清楚。”

　　陆文乐低下头，人性自然是谁都无法揣测，就如同亲情。

　　亲情，会被消磨吗？亲情，会永远都稳固不变吗？

　　“李军不是说听到两人吵架？那应该旁边还有别人，我们可以再打听一下。”陆文乐主动争取“我们再去问问，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既然怀疑了王永强，在询问时也会有侧重点。这次果然又问到了其他的情况。

　　“吵架，有吵过。反正就是为了保健品吧，还有就是养老院的？虽然王大爷不准备送他妈去养老院，但是他妈好像有点疑神疑鬼的，说了很多次就是不去养老院。说那里都虐待人，说她死也要死在家里什么的。”

　　“对呀，王大爷人不错，但是他妈就比较挑剔。然后可能年纪大了，总是哼哼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总是指使着儿子做这做那的。”

　　“王大爷除了打零工，回来就伺候他妈，想想也是可怜。”

　　而同时证据处也查出了王大爷的指甲里有着枕头的纤维。固然难以接受，可是众多的证据直接指向了王永强。煤气开关上也只有王永强的指纹，清清楚楚。

　　到底是煤气泄漏，还是自杀。

　　也说不清了。

　　但是王永强已经死了，杀人动机谁都不清楚，只能猜测。

　　“哎”尹江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文乐看看脸色不太好的专家尹爸“你累了吗？还是觉得案子不太舒服。”

　　“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王永强会杀了自己的母亲。”

　　“有什么猜不到的。”目光冷冷“亲情或者孝顺其实是一个固定的数值，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用完，那么就表现的一辈子的孝顺。可是感情，是会被消磨的。当所有的感情被消耗的干净，那么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谓的亲情，又不是一成不变。”

　　也许，那一天，周连玉又再次的要求王永强去买保健品，也许她拍着床的说着要死在家，怎么都不去养老院。当那一日王永强看不到出头之日觉得将被自家的母亲给拖垮，冲动之下他想要一个解脱。一个彻彻底底的解脱。

　　杀了母亲，从沉重的负累中解脱。

　　杀了自己，因为自己的罪行。

　　其实，陆文乐翘了下嘴角，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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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琪波登拿起斧头，
　　劈了爸爸四十下；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又砍了妈妈四十一下。
　　---鹅妈妈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