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78、九房小妾

　　早朝很快就匆匆结束了，皇上似乎有事，急匆匆离开。田辛可昨晚受宠，今日就封了昭仪，连带着她的爹爹田福来也做了户部侍郎，下了早朝，恭贺声此起彼伏。
　　“方将军，昨日我中途离场，没顾得上柳儿，不知道她和贵夫人是否知道。”
　　“昨日的确柳儿姑娘和我家夫人在一起，不过后来也相互道别了。”方宏成回忆道，“要不文大人同我一起回府，问我家夫人？”
　　“那最好不过，多谢方大人。”
　　“田刺史，哦，田侍郎。”所谓蛇鼠一窝，臭气相同，和田福来一样好色成性的几位官员正围在一起互相恭维，“哈哈，真是双喜临门，昨晚那王柳儿如何？”
　　“哈哈，真不愧是第一名妓。”田福来老鼠一样的眼睛泛着色迷迷的光，“这么一个美艳的女子，文却澈也把持的住，哈哈哈！”
　　“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得了。”
　　“我家那七个妾室都比不过她啊，功夫了得功夫了得。”嘴巴啧啧作响，田福来一脸淫相，“哎哟，那个快活的，我都不想下床。”
　　“这么厉害，有福啊有福。”
　　“我啊，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等下就去尚书府提亲，娶她进来当第九房。”
　　“哈哈，那真是她运气好，被田侍郎看上，以后穿金带银少不了少不了。”
　　“哈哈哈。”
　　金厉武离他们近，听得一清二楚，回过头看文却澈跟方宏成一起离开，拐着脚追了上去，拉住了文却澈：“你那个王柳儿，在田福来府里，不用去方将军那了。”
　　“田福来”田福来臭名昭著，人尽皆知，文却澈表情一沉，十足十的怒气。
　　“干嘛，王柳儿愿意跟田福来，你生什么气，怎么觉得我拖累你，让你的女人被别人玷污了？”金厉武没好气的看着他的表情，扔下话直接离开了。
　　文却澈傻了一下，也没去追，直接去了田福来的门口。
　　“文大人啊，稀客稀客。”田福来的府里就跟他的人一样庸俗不堪，到处都是丫鬟，每个丫鬟样貌都上乘，家丁几乎看不见，厅内摆设都是些美人画，美人花瓶，几个身着绫罗的夫人可能就是他的妾室，衣着暴露，胭脂俗粉，在亭子那头大声喧哗。
　　“田大人，我来是接柳儿的。”
　　“你来得正好啊，我正打算去你那提亲。”双下巴一抖一抖地笑着，“柳儿啊，说她以后跟我了，念在跟你这么多年，提亲也该向你提，聘礼啊就就当是这十年的回礼。”
　　“我要见柳儿。”文却澈皱眉，刚下早朝就一身的酒气。他昨日带着王柳儿去狩猎，的确是想让她见见其他官员，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但前提是她心甘情愿，更不是这个稀里糊涂靠女儿提升官品□□成性的田福来。
　　“当然当然，柳儿恐怕也是要回你那里收拾收拾。”说着领路。
　　门“嘎吱”一声打开，王柳儿正坐在里面发呆，屋子里凌乱不堪。王柳儿看见文却澈，却没像往常那样笑着走来叫他“文大人”，而是淡淡看了一眼，不说话。
　　“柳儿啊，你怎么不跟文大人问好，他来接你回去。”
　　文却澈心里“咯噔”了一下，走到王柳儿身边：“回府吗？”
　　“嗯。”王柳儿点了点头，文却澈走在前头，她跟在后头。身后传来田福来的叫声“柳儿你记得说啊，我等下就去提亲。”
　　回到府里王柳儿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在那收拾衣物。
　　“你真打算嫁给田福来？”文却澈关上房门，靠着门口问她，眼神带着不解。
　　“这不是文大人你希望的吗”王柳儿没回头，弯着腰继续收拾。
　　文却澈快步向前，握住了她的手：“我再问一遍，你真打算嫁给田福来？”
　　“不然怎样！”用力地甩开文却澈的手腕，“不嫁给他，我还能嫁给谁，整个帝都被田福来碰过的女人谁会不知道，我还能指望嫁给你吗？文大人！”文大人三个字重重的音，带着愤怒和悲哀。她以为自己被带去是得到了文却澈的认可，是他打算向别人证明自己，谁知道半路把自己扔在狩猎场，谁知道原来是为了把自己泼出去！
　　“柳儿，你听我解释，昨天真的是发生了一些意外。如果你不想嫁给田福来，尚书府可以一直在这，绝不会有人风言风语。”
　　“待这干嘛？继续当你的贴身婢女还是做丫鬟”坐在了床侧，“文却澈，我爱你这么多年，你明明都知道，你说你不娶妻，我陪着你一年又一年，整整十年。现在呢？说娶就娶，你考虑过我吗？”
　　“对不起，柳儿，我真的以为……”
　　“对不起还有什么用。”王柳儿咬着下唇，梨花带雨，“是，我是对李师师抱有成见，除了出生，哦，不，她还是巫主捡来的，她哪里比得过我，凭什么可以嫁给你。嫁给你我也没有意见，哪怕我只是妾室我也愿意陪你身边，可是你！”
　　“对不起，如果你还愿意，就留下来我可以，可以娶你进门当……”文却澈抱着她抖动的双肩。
　　“当什么当二房吗不要自欺欺人了，文大人不用你可怜我。”推开文却澈，王柳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独守空房，当个活寡妇，我还不如嫁给田福来。”
　　“文大人，我心意已决，你也省得提心吊胆担心我祸害李师师了。”站起来，“这么用心良苦，李师师也是真的幸福。等田福来过来下聘，我就去住在田府，一个九房小妾的婚礼估计也请不动你，这么多年在尚书府受你恩待，柳儿自认为也没少为尚书府付出，就此你过阳光道，我过独木桥。”说着将门打开，“我想休息了，文大人请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