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落风吟》七毛一

20、过渡一下

　　“华瑜，我听皇后姑妈说，你在五重山五年身子骨好了不少呢，真的假的呀？还需要经常吃些丹药吗？”晚膳后，东华风被留在了晗凤殿陪陪皇后。东华瑜被安排送轩辕杉儿回府。
　　“确是。这五年习武练剑，强健了不少。”东华瑜与轩辕杉儿保持着礼貌的距离，闻言回答道。
　　“华瑜，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轩辕杉儿突的停住了脚步，“皇后姑妈都安排了这么多次会面，每次你都不冷不热的，一点都不像小时候！”嘟嘴，轩辕杉儿颇有怨言。
　　“并不是如此，杉儿你和母后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也知道，西秦国和南越国现在对我们东向国虎视眈眈，对我来说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保护好皇室和东向国、保护我们的护国结界，其他的事情，我都没做他想。”东华瑜心里暗暗叫苦，他不是华棋，性子本来就内向，单独和姑娘家相处真是尴尬。
　　“不信！现在国泰民安的，巫灵宫又多了几位很优秀的巫师，有什么危机？再说了，华瑜，就是我了解你我才说，就算东向国真有需要出兵动武的，你也帮不上什么啊！”轩辕杉儿扯着东华瑜的袖子，仰头凝视。
　　“杉儿，话虽不假，可我也是皇室一份子，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肯定要保护皇室的。你看大哥日日修练，几乎夜夜前去御书房陪父皇批阅奏折，遑论儿女私情，我这个沐宁王当然也要尽我所能了。”
　　“哎呀，不和你说这个了，朽木脑袋，保护皇室辅助皇上，成家立业了也可以的嘛。”瘪嘴，轩辕杉儿眼神一亮，“哪天你有空了，我带你去巫灵宫啊，那有好几名巫师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五年都跟她们在一起，你们一定会喜欢对方的。”
　　“好，到时候叫上大哥他们。”
　　“沐宁王！哎，您在这呢！赶紧去看看沐安王吧，晚膳的时候和音妃大吵特吵了一番，现在音妃正生气，皇上正在那儿安慰呢。现在又跑到您的殿上在那喝闷酒，真是急死奴婢了！”一名宫女跌跌撞撞的跑来，立刻跪了下来，擤着鼻涕哭叫道。
　　“什么，你说华棋在我那儿？”东华瑜面色紧张，心中甚是担忧，“小忠，你送轩辕姑娘回府，务必送到。杉儿，我先回看看，华棋性子大，真闹起来就不好了。”说罢也没等轩辕杉儿同意，随着那名宫女就急匆匆离开了。
　　“真是！”轩辕杉儿恨恨一跺脚，“这个东华棋，尽惹事，这么大人了还天天粘着华瑜不放！哼！等我成了沐宁王王妃，非第一个把你关门外不可！”
　　“华棋，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东华瑜一进勤誉殿，酒气扑鼻而来。小义在旁一直劝，被东华棋有一下没一下地骂着。
　　“小忠，你扶华棋去我内室，酒不要再给他喝了。”
　　“是。”
　　转头吩咐宫女：“去打盆清水来，拿壶醒酒茶到我屋里。”
　　“是。”
　　走进内室，东华棋歪七扭八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红，嘴里喃喃自语些听不懂的词。东华瑜皱着眉头，神情不悦，温润的眸子里似乎颇有不满。
　　“华棋，醒醒。”拍了拍东华棋潮红的脸颊。
　　“嗯？华瑜？”睁开迷迷茫茫的大圆眼，东华棋两手空中乱抓，有些失神。
　　“是我。来，喝点茶醒醒酒。”半扶起东华棋，将茶杯放到东华棋嘴边，让他慢慢喝下。
　　“咳咳咳，好苦！”东华棋吐舌，“我不喝了。”
　　“醒了就好，怎么回事跑我这来了？还和音妃吵架了？不是中午才和你说不要让音妃担心生气吗。”
　　“哼。”转头不语。东华瑜也不理会，将毛巾沾湿轻柔地帮他擦拭面颊。
　　“华瑜？你生气了对不对，生我气是不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东华棋转过头来，木木地望着东华瑜。
　　“你说呢，不在乎自己的母妃，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怎么不让人生气？”
　　“我、我只是被你们的话气到了，有些……”
　　“有些冲动是吗？”东华瑜扶他躺下，华棋这个样子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想了想有些话必须要跟他说明白才好，“华棋，你也十五了，再过几年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还这么任性骄纵。”
　　沉默。
　　“当时离开五重山的时候，萧泽师叔有和你说吗？东向国现在情势危急，西秦隐蔽的巫师正在伺机毁灭结界。你知道巫灵宫吗？巫主琴桑，就是那位千年前就守护东向国的巫师，也因为此事已离开数月，我和大哥好几次去父皇的御书房便是讨论目前的情况。再说南越，前两年莫名多了一位国师，南越本不是好战之国，可这几年常对我们东向国边境望运城发动挑衅，中间地带的流民苦不堪言，可我国又不能开城门让他们进城，万一是西秦南越的逆谋之党如何是好。南越卑鄙，往往挑衅之后便撤退，留下无辜的流民。流民没有国籍进不了任何一国，只能挨饿受冻、流离失所。而接壤西秦的寒戚城，城外流民更是数不胜数。西秦本就凶狠残忍，每年都有无数的西秦奴隶因为主人的不满被施刑施虐、砍手断脚扔到接壤的地带，除去国籍成为流民。这些流民凶狠至极，寒戚城子民日日生在惶恐之中，城门从未敢打开，近几年父皇又加派了三千军马去护卫寒戚城。”
　　东华棋睁大了圆目，这些他都没有听人说起过，日日在母妃身边，只觉得天下太平，一切都好。
　　“华棋，皇室的子孙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虽然我武艺不精，但在国事上父皇看得起我，常让我与大哥一同前去，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恨不得一天都在御书房、或者恨不得立马去寒戚城去望运城。”
　　“华瑜，我不是有意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我知道，你只是不了解情况所以有些任性。我也相信你，会慢慢长大，知道自己的重任。但是华棋，毕竟我们都长大了，每个人肩负的使命不同，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时时刻刻在一起玩耍。但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一直都是永远都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今天就在这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回到琉泉殿好好赔个不是。”
　　“华瑜，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啊。”
　　“真是笨蛋，世界上比我重要的事情那么多、以后你遇见比我重要的人也会更多，你呀，就是小孩子心性。好了，赶紧睡吧，音妃娘娘在大年前就该临产了，等今年赏灯节，我和大哥带你去宫外转转，想想也有五年多没有逛过帝都的赏灯节了。”
　　“好啊，那你们到时候可不许耍赖！”抱着被子滚到床榻另一边，“华瑜你也赶紧休息吧，喏，就躺这，这给你。”
　　“小武，你明日挑两个伶俐的宫女，选些薄礼送去巫灵宫。现在巫主不在，你就交代给李师师姑娘。今日的确是我们鲁莽了，巫灵宫是圣地，本该先做安排。”从晗凤殿出来，东华风略带斟酌。
　　“太子，那明日您还去巫灵宫吗？”小武应声道。
　　“母后说明日王太尉和轩辕丞相都会来御书房商讨要事，我和华瑜恐怕是去不了。你过去跟巫灵宫的人说明情况，以后我们去了你们好歹也不用守在门口。”
　　“好，小的领命。”
　　回到衍修殿，东华风静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回想今日的比试。清风徐来，夏秋交际的夜格外凉爽，东华风不禁有些微醺。夏末雪……端详着酒杯，嘴角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