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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称心如意 ...

  •   出了天悦新村,迎面碰到来看望苏何的徐奈,父亲母亲虽然没有见过徐奈,但是一听说是苏何的男友,又是冯良的同班同学,也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去用餐,徐奈推拖不过,只好应承下来。
      一行六人来到彼岸花餐厅,点餐的时候大家你推我让,最后还是我首当其冲地点了十多道菜,既有爸妈喜欢吃的杭帮菜,也有我们年轻人热衷的川湘菜。
      父亲关切地问着我们的工作情况,一听说都在设计公司工作,父亲来了兴致,开始侃侃而谈:“设计师的工作也是很不容易,整日东奔西走、日晒雨淋的,东海市毕竟是个小地方,你们呀,可以先在这边过渡下,多学习点经验,之后再跳槽到北上广那种大城市。”
      苏何回应着:“叔叔,这普天之下就没有简单易得的事情,我觉得东海挺好的,生活上不紧不慢,人群也是不急不躁,我倒是喜欢这样的节奏,惬意但不散漫。”
      我戏谑地说:“你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喜欢上这座城的吧?我无所谓,哪里前途光明、繁华似锦,我就往哪里去。”
      徐奈笑话道:“那冯良得跟紧点,美伊的节奏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冯良也回应道:“其实,很多事情还需顺其自然地好,之前我也有考虑毕业后回老家工作,可是遇到美伊那就要从长计议了。”
      “孩子们,不管去哪?叔叔阿姨都支持你们,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人这一辈子,走到底了,才真正地体会到岁月匆匆,回首的时候,最难忘也最让自己记忆犹新的不是去过哪些地方,而是一路陪伴的那些最亲最近的人”母亲意味深长地传授着她的人生经验,父亲笑着称赞母亲越老反而越低调了,活脱脱的人生导师。
      饭菜陆续上桌后,我示意着冯良为父亲母亲斟酒,酒过半巡,微醺的老父亲开始谈论起此次来东海的正式议程:“小冯,我和美伊妈妈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来看望看望你和美伊,二是跟你聊一下你对将来的打算。你知道,美伊是我们的独生女,虽然家里不是特别富裕,但是从小也是娇宠惯了,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我就希望你能像我们一样一辈子爱护着美伊,这样,不管你们将来走到哪里,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里,我向父亲埋怨着:“爸,这么开心的气氛怎么谈论那么严肃的话题?过两年,我还要回杭州多陪陪你和妈呢!”父亲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再不谈等待何时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现在已经不像从前了,从前每周都会跟爸妈通上一两个电话,现在是半个月都想不到打一通电话给我们喽,你妈妈有的时候想念你想得眼泪汪汪,独自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
      说到这里,我又看到母亲眼角似有泪花,安慰道:“爸妈,是我不好,最近工作有点忙,疏忽你们了,今后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们报个平安的。”冯良也一边帮父亲斟酒一边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美伊,如果你们愿意,我想在年底跟美伊订婚,到时候带上我父母一起到杭州拜会您二老。”
      母亲听到连连笑着说:“好好好,也该见上一面了。其实我跟美伊爸爸不求女儿荣华富贵,但求女儿过得简单幸福,只要你们真心在一起,我们也打心底里祝福你们。”
      徐奈和苏何也一言一语地为冯良说着好话,父亲那日喝了许多酒,以至于酩酊大醉后被冯良驮回了酒店,母亲红着眼睛责怪父亲没有分寸,却被父亲笑怼:“我那是在考验我们的未来女婿,看看他体力怎么样?”大家听到后哄堂大笑,父亲不知所笑为何,只顾翻了个身,呼呼大睡起来。
      安顿好老人,我们一行四人走出酒店,苏何送徐奈去公交站台,而冯良和我无所事事地围着小区里的长廊散步,冯良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生怕我幻化成蝶、无声飞去,他的手纤长而柔软,醉心于与他紧密相握的感觉,似乎那一刻突然体味到了心心相印的感受。我细声问着冯良:“刚刚还能说会道的,怎么这会闷不吭声了,你在想什么呢?”
      冯良回转身用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没什么,我在想叔叔阿姨心肠真好,原本以为今天是个鸿门宴,我会有很多磕磕绊绊,一想到这,今天一天都紧张地无精打采,没有精神工作,哪知道他们比我想象地和善多了,尤其是阿姨,特别有亲和力。”
      “那是,我老爸老妈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早就跟你说了,他们思想很开通的,你愣是不信”我打趣着。
      冯良笑着回应:“不是我不信,而是身边棒打鸳鸯的父母太多了,你看徐奈,为何到现在都不敢跟苏何的父母见面,也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生怕苏何父母想找一位家境阔绰的良婿,怕自己还达不到要求。”
      “你想多了吧?徐奈马上都开始读博了,条件那么好,怎么还会被嫌弃。”我鼓着腮帮,半信半疑地问着冯良。
      冯良压低了声音回道:“苏何那天跟父母通话时,我在客厅里听到了一些,我可不是有心偷听别人讲话,只是那天苏何跟她母亲通电话时似乎发起了脾气,声音很大,我坐在客厅看书,听到苏何在为徐奈的事情争辩,大体是苏何母亲希望她毕业后要么回老家工作,要么早点嫁一个有钱人家可以帮衬家里,而苏何想游说母亲接受徐奈,两人因此产生了争执,那日听到苏何挂了电话后似乎还抽抽搭搭地低声哭泣了一会。”
      我纳闷地问:“我竟然不知道这些事,苏何也未曾提起,这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要为孩子的婚姻做主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浮云,不理会就是。”
      冯良笑着说:“你呀,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的事情顺顺利利、称心如意,当然体会不到别人的苦楚。”
      第二天,我和冯良带着父亲母亲去了东海的森林公园,本想下午再去爬山,父亲怕母亲腰疾发作再三推脱,说要早点赶回杭州,为俩人买好车票,送他们上车前,我紧紧地拥抱着母亲,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样跟母亲亲密相偎,想着俩人即将离去,眼泪已开始肆无忌惮地泛滥,冯良也跟父亲握了握手,父亲拍着他的肩膀仍在絮絮叨叨地交待着什么。就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刻,目送两位老人车窗内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才深深地体会到父母的舐犊情深,而自己与父母的缘分也许就是今后这一场场渐行渐远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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