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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   华灯初上之时,笙歌响起,人声络绎,宫宴终于要开始了。

      梁聿铖拉着艳眉静静跑到殿前一棵香气馨甜的桂花树下的桌子边落座。一般五品以下,但凡受邀请的小官,只得在周边或是远离大殿的位置落座,所以事实上梁聿铖这么做没有问题,再且,远离大殿烦嚣只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坐在角落自成一方天地本就他之所欲。

      只是,身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六品官员就能就华东水难事件提出一系列完整缜密的处理方案,上至事件中人员调配方案,下至材料用度、物资花费和财政调配的方法都一一罗列开。不但在会试时就看中他并收为学生的首辅大人对他的方案赞口不绝,皇上也是待他另眼相看的。

      加之他又深得其大伯信国公的信赖,所以一晚上前来这偏僻角落邀请他和其夫人到殿上落座的人不胜枚举。

      艳眉隐隐有些担忧,人家那些品阶显然比他高的官员主动前来邀请,他这榆木脑袋偏偏不管不顾的,都把人家拒绝了就不怕不妥吗?

      她按捺不住心中所想,扯着他的衣角压低嗓子和他说了。

      谁知梁聿铖借机点了点她光洁的小额门,并微笑着叫她:“来,嘴巴张开。”

      “干嘛啊?跟这有什么关…”艳眉话没说完,口中就被人塞了一只鲜嫩的已经剥好、沾过酱料的青口大虾。

      “好吃吗?”他笑问。

      “嗯,好吃,我还想吃那个蟹钳…”艳眉从善如流地点着头,看着他碗里静静躺着的蟹钳,有些得一想二。

      “别急,就是要准备给你剥的,只能吃一只,现在还病着万不可贪嘴了,一会喝些青葱小粥,蟹钳沾咸香酱对吗?”他垂眼一边剥一边操老母亲的心,一边问。

      “对对!沾咸香酱超好吃的,嗯,还想浇些甜醋和海盐…”艳眉欣喜地搓搓小手,小时住山上的她很少机会接触虾蟹,这都是她爹后来一位航海的朋友送过一回,就惦记上了。而上辈子嫁到国公府以后虽然常有机会,但往常她尽管喜欢,因为嫌麻烦,所以很少能吃到蟹钳。

      当一只肉厚鲜美溢香的蟹钳肉塞进口齿面颊之间,咸香满腔时,她默默顿了下来…

      “不对啊…”她傻愣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梁聿铖笑着又给她塞了满嘴鲜香,才不慌不忙道:“哦,你方才说怕我得罪人。”

      “对对!就是这个来着…”她嚼动着满腔肥美嫩香道。

      “那好,按你这么说,我该应谁的邀请才不会得罪别的邀请我的人?”他托着头,颇为兴味地看她吃东西的样子。

      艳眉倒是很认真地俯思一想,然后突然豁朗仰头道:“既然此宴是替大伯父办的,自然是应大伯父的邀请,坐到他那一桌啊!”

      梁聿铖苦笑地拍了拍她的头,这丫头不是笨啊…可是,她那么积极地就想要结束他们二人独处的时间,还真的让人伤心啊。

      虽说心里是不情愿的,但既然她说了,那他也还是顺着她的意,拉着她起桌,来到大殿上找到信国公的那围落坐。

      见梁聿铖夫妇过来,国公爷梁靖纬朝弟弟摆了摆手,“方才叫你那人不是你吏部的同僚吗?同僚之间须得多熟络熟络,去吧,我有话同铖儿聊,把位置腾出来。”

      身为梁聿铖父亲的梁靖纶顿时黑了脸,他好不容易低声下气取得兄长原谅,并得以坐在这耀目的主席桌上,现下那不肖子一靠过来便立马让他让桌?

      “大哥…铖儿他不过区区一六品官…”他自然心有不甘,还执拗地想要挣回一下面子。

      谁知他大哥却毫不给脸道:“你不也只区区一五品官嘛?”

      这下梁靖纶脸上更不好看了。嘴角抽搐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任凭他心里再怎么不适,还是不得不将位置让出来,来的时候敬恩郡主还在气头上,并没有随他参宴,所以这会他旁边的女眷位置是空的,他便一个人起桌,警示似得瞪了这个遭自己嫌的儿子梁聿铖一眼,便忿忿离桌了。

      梁靖纶走后,国公爷让小夫妻落坐,随即乐了:“怎么?刚才让你来我旁边坐,你非得不,现下你爹坐了才来,诚心气人的吗?”

      梁聿铖拱手辑道:“抱歉抱歉,铖儿官阶低卑,本不该坐这一桌。无奈夫人嫌弃我,不欲与我单独居一隅,便只好又来了。”

      国公爷见小夫妻俩过来行礼时两人的声音俱同时因微恙而变了,酌其这染恙的原因,此时又听其这么说,便打趣笑道:“莫不是你俩新婚燕尔的,夜里太折腾了,恼火我侄媳,所以不愿再与你单独处了吧?”

      “哈哈哈哈哈…”边上都是跟随国公爷出生入死的大将,听了状元郎和国公爷的俏皮话后,俱忍不住哄场大笑起来。

      艳眉郁闷极了,宣泄一般在台下狠踩了旁边人一下,谁知梁聿铖若无其事,仿佛一无所察地转过脸来笑道:“夫人这般表情为何?你夫君在开玩笑呢,旧时你不是老说我性子闷,不懂玩笑吗?”

      艳眉大吃一惊,第一时间往台下看看自己有没踩错了旁人,见自己踩住的的确是梁聿铖的脚后,才放心下来。想起了小时候他刚来寨子那下,调皮捣蛋得跟男孩似得柳艳眉的确为了让他开口说话,想方设法去捉弄他,捉弄完了便一脸无奈地跟人家说是他性子闷,不懂玩笑。

      只可惜那么多的大将在此,她不好当面回敬,玩笑是吗?

      “夫君,这芙蓉肉可好吃了,你那夹不到,我帮你。”

      柳艳眉夹了一箸子肉,笑盈盈地将肉移到他面前,“刚才你替我剥蟹钳子把手都弄破了,现下夹不住这芙蓉肉,来,艳儿喂你~~张嘴啊…”

      说完又转头过去扫了扫桌上禁不住脸红咳声的壮汉,道:“诸位爷都是英雄豪杰,行事一向不拘小节,该不会怪罪妾身行为有失检点吧?”

      几位将军俱摇头艳羡道:“不会不会!梁世侄夫妻鹣鲽情深,一个为对方剥蟹伤手,另一个立马疼惜喂肉,实乃我大昭的夫妻典范啊!”

      艳眉以为这下这犟小子该跟她生气的,却不料,她身旁那始终腰背挺直如松的男子却只是耳际泛起可疑的红晕,佝下身子,乖巧地用唇噙住了她筷边炖得烂熟的肉。

      她瞪大了美眸看他,却始终不信邪,不是不生气,只是还不够吧?

      那她就加把料!

      于是艳眉继续夹了一块酱肉,“来,这个也好吃得很,啊…”

      梁聿铖再次承意伸舌去接,可惜她却突然手抖了一下,饱含酱汁的肉掉落到他膝边。

      “啊,对不起,我替你擦。”说着,艳眉便很是殷勤地从怀里掏出绢儿拈起酱肉,然后擦拭他裤子上的酱汁。

      低头那下确实是瞥见他慌乱了,艳眉低头一边偷笑一边擦拭,按照上辈子成亲后,她一靠近他,每当与他有肢体接触,这厮立马嫌恶逃避的嘴脸,现下一定觉得受不了,又拘于场面不好发作出来吧?

      嘿嘿,这回怕了吧,不是爱开玩笑吗?

      可当艳眉以为这回他必定要恼火,想要抬头看他脸臭的样子时,不料揪着绣帕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啊…他想要干什么?

      她一下子懵了,因为他的脸不是黑的,却是红的,眼神接触到她时却有些不自然地往旁瞥去,脸也变得更红了。

      而手…被他拢在桌底下用自己的大手整个将她的包裹住,她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

      怎么了吗?难道是气的?艳眉迷惑地眨了眨眼,只得用另一只未被拘住的手去夹碗里的菜吃,一边嚼着一边不时搔首怎么也想不明白。

      镇北大将军威武四夷,再次勇将北面蛮夷击退百里的战绩,日前皇上已经在朝堂之上当着诸多文武百官的面,给其办了一场隆重的嘉奖仪式。

      今夜的庆功晚宴,皇上希望朝臣们能姿态轻松地参与和分享国公爷的喜悦,遂只派总管太监过来赐下赏物,并没有参与。

      倒是宴席进行到一半,大殿中央的莺歌燕舞正精彩之际,太子却带着一个小太监过来了。

      宴上本来以国公爷为大的,现下便有太子爷来压了一头,众人纷纷起座准备行礼。而太子本来也似乎无意让众人发现,只悄悄来祝贺以表心意的,只是不知哪个妄猜君意的太监失言,便致使场上的歌舞也暂罢了,倒像是太子摆起款了一样。

      “诸位请回座。”太子摆摆手,示意大伙儿免礼,笙歌继续响起。

      太子过来朝国公爷祝贺一番后,悄悄到殿外偏隅角落坐下,并声色凌厉地斥责了跟在一旁擅作主张的太监。

      “出来时本宫说得一清二楚,这回宫宴主角是国公爷,本宫悄悄参宴不得摆谱,下回若敢再给本宫高调,砍了你的狗腿!把舌头割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喏”了,决心把嘴巴缝上,乖乖跟在太子殿下身后,殿下要当背景,他便当背景的背景,再不发出声响了。

      太子隐在这大殿外一阴暗角落为国公爷作陪衬作背景不久,场上恢复了谈笑,敏贵妃便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宫女和侍从过来了。

      宫女们个个手捧着的贺礼都是些体积大而其实华而不实的东西,这时一气儿往边上一摆,便堆得像座小山一般。

      方才太子来时,未等众臣行礼就已经出言阻止了。而这回敏贵妃来,却故意不紧不慢,等场上众臣朝她行过礼后,她才不慌不忙地让大家不用施礼,嗔怪道:

      “诸位卿家多礼了,本宫原本过来给国公爷放下贺礼便要走的,没想打扰诸位雅兴,诸位回桌,歌舞继续吧。”

      因为梁聿铖他爹为仕途负其娘族的事情,梁靖纬如今对这个敏贵妃颇多积怨,又因为陛下也时有因为这妇人开过用人唯亲的先河,这个积怨便日益加深了。

      此时又见她假惺惺不怀好意地嘱人抬了一大车破烂物来充当贺礼,心中更发不屑起来。

      “娘娘实在太客气了,为国出力本就臣之本分,而且陛下也嘉赏过了,这么多的礼物请恕臣不能收,娘娘还是抬回去吧。”

      “莫非国公爷嫌弃?”敏贵妃因为私下也跟他略有不和,此时见他态度如此,声音也便冷了几分。

      梁靖纬笑着说不敢,但手中时时刻刻把弄着方才太子赠予作为贺物的扳指,嫌弃之意颇明显。

      敏贵妃一眼认出了国公爷手边那只,由邻国萨耶塞进贡的水头极足的云冰糯种翡翠,大昭仅有这一只扳指,她都没来得及让皇上转赠,皇上便将它送给了太子。就一只扳指就能抵得上她从自个栖梧宫扣扣索索才扣出来作为贺物的好几十倍了。

      那相比之下,她那些东西确实是不够看的。

      她盯紧那只耀目的扳指,不由自主问:“国公爷手上那只…可是日前皇上赠给东宫的云冰糯种翡翠?”

      “哦?是吗?”国公爷故意低头把弄了一番,频频折射出柔和的翡色水光耀得贵妃转不开眼睛,“臣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并没有说,臣便想着只是小小心意就收下了。”

      敏贵妃脸上笑得一派柔善,其实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这老匹夫!太子送的价值连城的扳指就收下,回头嫌弃本宫送的占地方便毫不留情面地推托!

      不过她也没计较多久。因为她此行不是来与太子比较的,她是要来当面戳穿梁靖纬侄媳妇的底,好让众人耻笑他是个老糊涂,以报她妹妹婚宴那夜所受的憋屈气的!

      “本宫送的,如果国公爷觉得没有多余车马运载出宫,本宫就派人不日送到府上,如果国公爷嫌弃,便转赠本宫妹妹好了。大家都是亲戚一场,委实不必过于客套,反而显生分了不是?”贵妃娘娘笑着道。

      “对了,方才本宫邀请铖儿的新媳妇来我栖梧宫赏菊,就被铖儿唤来了,本宫都还有许多话要跟艳儿说呢。”

      敏贵妃精致妆容的脸庞上,轻轻缀着艳眉捉摸不透的笑。方才艳眉走后,敏贵妃派出去查探京郊漳县柳员外一家底细的探子回来,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事情。

      原来柳员外的三女儿,也就是如今嫁入国公府二房的柳艳眉,经旧时住在漳县,尚未搬到京郊莆县交界的柳员外一家附近的老邻居回忆,其三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得病死去,他们旧时府上一个奶娘甚至还目睹柳家偷偷将三小姐简单下葬的场面了。

      那么,此时的柳艳眉就肯定是假小姐。至于柳家为何要维护一个不知根底的女子,充作自家已死去的三小姐嫁入国公府,想必理由也不多么光明正大。

      反正她只要把此事捅穿,国公府上下省不了麻烦。

      “艳儿,本宫才知道张带娣张嬷嬷原来是你旧时府上的奶娘?”敏贵妃坐在国公爷那一桌,抿了口茶,悠悠地开口。

      坐在柳艳眉身旁的梁聿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因为下山科考无意救下柳员外一家,所以柳员外愿意将早夭三女儿的身份给了柳艳眉,本来收养女儿也可以获得户籍,只可惜朝廷慎防敌国卧底,若然收养就必须提供几个旧时待的地方一些证实其安全可靠身份的人,梁聿铖怕深究起来便泄露麒麟寨行踪,只得给艳眉冠以柳家三女儿的身份。

      而如今问题是,虽然梁聿铖已经将柳员外家中大致情况都跟艳眉说了,但柳员外搬离漳县之前的旧时府邸之事,他那段日子忙于帮麒麟寨周旋,分身乏术,上辈子艳眉至死,其身份也未曾被人识穿,便也从没有去探究到底了。

      此时贵妃问起这些事由,也不知是纯属闲谈的,还是带有目的,如果艳眉此时谎称不记得了,贵妃不知会作何想。

      却不料,艳眉竟是立马就点头接话了,“回娘娘,是的。张嬷嬷人可好哪,小时候艳儿哭闹,她总捏泥人哄我。娘娘为何知道张嬷嬷?”

      她这话一出,敏贵妃顿了一顿。因为她还以为她听到这问题会慌乱的,就是不慌乱,至少也该犹豫一下才答话吧?

      如今她反应之快,倒让敏贵妃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迟缓了一下才吞吐道,“哦…本宫…因为…因为张嬷嬷现下便是在本宫弟弟的府邸上当差。”

      敏贵妃的弟弟旧时其姐未进宫前,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撩是生非的纨绔,后来其姐得宠后,便替他在军中谋了一要职,梁靖纬同是军中人,亲眼见过其弟在军中荒唐成性的样子。敏贵妃这次派出去的人便直接将张嬷嬷带回郭大人府中安置。

      “听张嬷嬷说,艳儿小时候天资聪颖,不过五岁,就已经跟…”

      “回娘娘,艳儿小时候确实跟过神算子刘先生学书算,不过也仅仅毛皮,后来艳儿身子差,爹娘将我送去习武,也就耽搁不学了。”

      “那你四岁的时候一次高烧…”

      “娘娘连这个也都知道?四岁那年艳儿高烧不退,臂上便生出了一片梅花状的疹子,不过年岁过去,如今只余一些疙瘩了,不碍事的。”艳眉抓了抓右臂的位置,方才她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早早躲在茅房用沙砾碎石在右臂碾了一片痕迹,再以灰撒其上,伪作起来。只是此时大庭广众下,娘娘又以闲话家常为由,应当不好让她将臂露出以作查证。

      敏贵妃没想到细节她竟然都知道,还答得如此快,她还没问完问题,她那方就意识过来了,就仿佛将她看穿一般。

      那么,应当还有一样是她不知道的。就是她高烧痊愈以后,有次张嬷嬷带三小姐出外,不小心将她发髻上的金蝴蝶弄掉了,张嬷嬷因为怕回去被老爷怪罪,便抓了一蝴蝶哄骗三小姐,让她回去后给自己爹说是自己一时贪玩,与街上一孩子用金蝴蝶换来一只活蝴蝶。

      探子说了,这件事就只有张嬷嬷跟真正的三小姐知道,并没有旁的人了解内情,就连柳员外他们都不知道,所以若艳眉并非真正柳员外的三女儿,就一定答不出来。

      “那艳儿小时调皮,在大街上与一小姑娘用金子交换蝴蝶的事还记得吧?”敏贵妃满心期待她会说,记得,并且因为这事被爹责罚好久。

      谁知柳艳眉突然眉心拧紧了,愁眉苦脸然后道:“娘娘,这事艳儿不想说了。”

      “怎么不想说了?这没什么呀…艳儿说说看…”敏贵妃乐了。

      “因为…”柳艳眉眉心锁得更紧了,“哎,都过去很久了,还是不说了。”

      可敏贵妃哪儿肯罢,若是说不对或者说不出来,那她就可以立马让人回去把张嬷嬷请进宫当面认人,届时这场由信国公一意孤行主持的婚事便会作罢,而信国公的面子也不知往哪搁了。

      “艳儿若然说不出来,本宫可就有理由怀疑,是不是有人差你伪装柳员外之女了哦!”敏贵妃以玩笑的口吻,暗暗威胁着。

      一旁的梁聿铖在桌下握紧了艳眉柔软的手,暗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紧张。因为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平安护得艳眉出宫,和日后柳家人和艳眉的安排事宜了。就是日后就不能光明正大将她以自己夫人的身份养在身边,未免会产生牵挂难舍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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