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书》江阁

3、第 3 章

　　晚饭时间是杨书与爸爸的父子时光，可是爸爸好像急着吃完急着离开，连一句再见也来不及说。他躺在新床上，抱着新玩偶，难以入睡。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他蜷缩着，有些轻微的抽泣。敲门声，两下，又两下，很温柔很礼貌的声音。杨书探出头小声的问：“是谁。”“小书，是我。我可以进来吗？”原来是阿云，杨书叹了口气：“可以。”阿云推开门，他穿着睡衣，连体的兔子睡衣，手上拿着一本书。此时的小杨书心里在想：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可爱，他明明已经二十五了！
　　阿云关上门，走到床沿，掀开被子挤了进去。杨书一愣，望着他。阿云打开书，然后把杨书搂在怀里：“我们今天讲什么故事呢？啊，就讲这个吧，丑小鸭。你听得懂英文吗？”杨书点点头，还是看着他。
　　“小书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杨书摇摇头。“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哥哥，你是在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对啊，你才来这里不习惯吧，怕你睡不着。”
　　杨书眨巴眨巴眼睛，声音里带着哭腔：“从来没有人给我讲过睡前故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很想和爸爸一起睡觉一起玩一起吃饭，可是爸爸永远很忙，我很想他，他却一直不回家。哥哥，爸爸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是你来不是他！”
　　阿云把他抱得很紧，低声说：“对不起，我们没有照顾好你。可是小书你知道吗，爸爸他很爱你，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你看，你喜欢的东西他都记得，他还让我来陪你怕你睡不着。爸爸不是不爱你，只是他很笨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爱，懂了吗？”
　　“哥哥，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你也要跟爸爸一起照顾我吗？”
　　阿云心想：这孩子的注意力怎么这么独特呢，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小书，爸爸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妈妈的事”
　　“嗯……说过，他说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又温柔又阳光。爱吃甜食，喜欢狗，最爱的是爸爸然后是我，还有妹妹。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但是记忆很模糊，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而且我从来没见过妹妹，爸爸说一直是妈妈在照顾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分开，而妈妈又为什么不要我，是我真的太讨人厌了吗？”
　　“不是这样的。妈妈很喜欢小书，爸爸也很喜欢小书，妹妹也很喜欢小书。”阿云吞咽了一下：“小书，如果妈妈是个男人你能接受吗？”
　　“你是说同志吗？班上的女生总是在谈论这个，我觉得没什么。因为爸爸跟我说过妈妈是个男人，最开始我是想不明白的。后来我就不想了，反正他是我爸，他也是我妈，只是我还没见过他。”
　　阿云把杨书抱在怀里，他在哭，但是他的脸上却是笑容。他擦擦眼泪，低头看他的儿子，他把杨书的脸捧在手心里，温柔的说：“小书，我……我跟你爸爸是伴侣。”
　　杨书看着他，不语。“就是，我跟你爸爸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就是爸爸口中的‘妈妈’”
　　杨书点点头，伸手抱住阿云。他在阿云怀里蹭，喃喃地说：“我很想见你，我很想你。”互相拥抱，抽泣声，是久别重逢的泪水，是欣喜的泪水，是多年没能陪伴遗憾的泪水。这一晚，杨书睡得很甜，他做了个梦。两个爸爸带着他还有妹妹一起去游乐园玩，傍晚一起坐摩天轮看夕阳。他好像又看见那个逆着光走来的身影，他跟他打招呼，他也回复了他。
　　清晨，阿云被笑声吵醒。旁边的小不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个劲的笑，他看见还在继续笑的杨书睁开了眼，他摸摸杨书的脑袋笑着问：“小书做了什么梦啊，笑的这么开心。”
　　杨书摇摇头，羞愧的低下了头。阿云也不追问，带着杨书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在下楼的时候碰到了小少爷，阿云对着他行礼问候。杨书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奶糖，递给他。小少爷看了他一眼，拿过奶糖放进了口袋，下了楼。
　　杨书拉拉阿云的手，激动地说：“妈妈！你看！他收下了！爸爸说收了礼物就是朋友了！”阿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甜甜的，他将杨书抱起放在肩膀上，但是摇摇晃晃的不怎么稳。非常严肃的说：“小书，你觉得我比你爸爸弱吗？”
　　杨书摇头。“那为什么我是妈妈他是爸爸？”杨书非常平静的说道：“因为，你比爸爸矮，比爸爸瘦，比爸爸细心会照顾人，力气也没有爸爸大，还长得很可爱。我们班的女生说受都是很可爱的。”
　　阿云沉默，把杨书放下，带着他下楼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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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和爱人的定情信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