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年夏》柒南

10、第 10 章

　　季泽回到公寓，径直往卧室走。因为公寓条件有限，所以季泽在卧室空出了一块地方来放书桌就相当于他的书房，书桌的旁边摆着一个小型的书架。书架上基本上都是医书，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对医学的执着。
　　季泽把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放在书桌上，用手掌摩挲这脸，微微把头抵在桌面上。气氛瞬间变得很沉闷。季泽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微微有些泛红。他想起洛沐的笑脸，想起妈妈跳楼前说的话。
　　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低语：“妈，我该怎么办？喜欢男人我觉得恶心，但是我却喜欢了一个男的，我一直以为自己跟那个男人不一样。现在才发现，血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强大。因为跟那个男人流一样的血，使得自己长成了自己很恶心的样子。不能，妈！我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第二天，季泽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有点肿。
　　他快速地洗漱。因为今天要去金教授的研究所。金教授原籍是韩国，后来移居到中国的A市。他是国际上有名的脑域细胞研究专家，也是再生医学在临床方面的研究专家。以前在美国求学的时候，有好多企业和研究院都曾向他抛出橄榄枝，但是他都没接受，而是选择在中国A市工作，就业于A大做教授。后来他又辞去了A大教授的职位，去了现在的研究所。
　　季泽到研究所的时候，先去换了衣服。他穿着白大褂去金教授的办公室打算跟他讨论昨天的研究数据。
　　他打开门的时候楞了一下。因为他在金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洛沐，另一个季泽不认识。
　　他在心里想：他们来这里干嘛？
　　季泽当然知道A大和他们学校的项目只是他来中国的幌子而已，这个项目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是说，这个项目是在学校就完成的，不需要到研究所来。
　　洛沐突然在这见到季泽，也把他给弄愣了。他来这个研究所之前是查过金教授的资料的，他也知道金教授是个韩国人。但是就算两人都是韩国人，但是他们都差这辈数。而且金教授近几十年都没有在韩国待过，他们两应该不认识。
　　洛沐上次听张教授说季泽是个特殊情况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小泽来了啊，进来吧。”金教授这一句话打断了洛沐的思路。
　　旁边的顾砚看见洛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昨天熬夜了。”洛沐缓了缓
　　金教授在旁边笑着打趣道：“年轻人，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洛沐也笑着回道：“谢谢教授提醒。”
　　金教授又道：“既然你们都来齐了，那先说说正事吧。”说着还看了季泽一眼。
　　“小洛跟小顾都是张教授的学生，张教授昨天就应该跟你们说了。其实请你们两个来，是想找你们两个给我们两个当助理。”
　　金教授说完，顾砚立马就接话：“教授，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哪来的两个人？”
　　金教授笑了笑，说：“你后面不是还站了一个吗？”
　　说完，洛沐跟顾砚就齐刷刷转头看季泽，一脸疑惑。
　　这个消息太爆了，想起季泽比自己还小两岁，洛沐的表情就从疑惑变成了崇拜。旁边的顾砚的嘴巴还维持O型，看来是惊讶狠了。
　　金教授又继续道：“你们两先想好，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和平时的管理准则，你们俩想好就可以签字。”
　　洛沐：“金教授，难道不先跟我们说项目的具体内容吗？”
　　金教授：“这个不行，研究内容也属于保密范围，得等你们签好了协议，你们才有知情权。”
　　听到这洛沐就越发疑惑了。
　　他跟顾砚面面相觑，过了有一会儿，洛沐就朝顾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参加。
　　然后他走向金教授的办公桌，拿了上面的签字钢笔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过了半晌，顾砚也走过来，签了字。
　　金教授把其中的两份协议分别给了洛沐和顾砚，然后剩下的两份收起来。
　　做完这些，顾砚还凑近洛沐，神神秘秘地说：“我怎么感觉咱两被卖了。”
　　洛沐顿时觉得好笑，回道：“别乱想。”
　　金教授把文件收好以后，对季泽说：“我还有事，小泽，你带他们两个去熟悉一下实验室。还有记得跟他们他们的工作。”
　　说完，又转身对洛沐跟顾砚说：“你们俩参观的时候就想好要当谁的助理，虽然在同一个实验室，但是有外出工作的情况时，我们两个是要有自己的助理跟去的。”
　　说着就示意他们离开。
　　然后洛沐跟顾砚就跟着季泽出去了。
　　一路上，季泽都没有出声音，配着他那张严肃到极致的脸，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好几度。把顾砚弄的起鸡皮疙瘩。洛沐也是不敢出声音，这几天，他追着季泽跑。跑步的时候制造偶遇，图书馆里偷瞄季泽，食堂里坐在季泽隔壁桌等等这些事。但是季泽都没有搭理他，他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迎新晚会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后面就不理人了呢？虽然洛沐自觉脸皮很厚，但是这厚度还撑不起洛沐现在跟季泽搭话。所以他们就沉默低走。洛沐心里莫名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这句话。不是季泽要爆发，是洛沐在这种莫名沉默的氛围里想爆发。
　　首先，季泽带他们换衣服。经过七转八绕的走廊，他们停在一个门前。季泽走过去按了指纹，大门就打开了。
　　季泽说：“这个是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只有我跟金教授能随意进，不能随意带人进来。这个门需要录制指纹，等一下你们回去前，就去录。还有我们研究的是脑域细胞，我也不懂助理需要做什么，你们以后看着做就行，只要试验过程、内容、结果保密就行。”
　　说完季泽就不管他们两了，自己去一个实验台旁边拿起笔记本，仔细观察着实验数据。
　　顾砚还一脸疑惑地看着洛沐，摊开手，耸着肩膀问洛沐：“就这样？”
　　落幕看着他这表情觉得好笑。回道：“他能一口气讲怎么多话，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顾砚听到洛沐这么说就更疑惑了，洛沐看着明显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顾砚，也不想多做解释。就以微笑回应他。
　　洛沐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见季泽的时候，话很少。但是洛沐还是会因为季泽一个微笑就慌神。现在在实验室里认真做实验的季泽魅力值直线升高。认真的男人果真最帅。
　　“好像更喜欢他了呢，怎么办？”洛沐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