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绝魂》蔡莘

27、十八石人

　　第二十八说.十八石人
　　罗璨城的热闹是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倘若失去了这热闹，也便失去了游玩罗璨城的兴趣。
　　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种美食的香味飘漫了整座城，一时间罗璨城变成了一座吃城。张仙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但是他却也没有怎么享受过这些诱人的快乐。
　　张仙顺着记忆来到了进兴酒店门口，异常的安静使得张仙很不自然。中午时分，本就是人最拥挤的时候，往常可不是这样的。
　　张仙还有许多事要办，他没有时间详细打听。
　　突然听到去苦叫到:“师傅，你可算回来了。”
　　去苦和如水已经到了跟前，如水又接着说道:“师傅，您的饭菜都在车里。”
　　张仙有些纳闷，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上山。”
　　去苦笑了一下道:“我以为师傅直接去甘城，因为师傅总是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可是如水姑娘说您一定会先上山的，所以我们吃饱就给您准备好了饭菜。”
　　马车沿着长长的街道缓缓地前进，越来越快。一条街上比往日可真是千差万别，不见一人。
　　去苦坐在把手上问道:“师傅，为什么我跟了您那么多年，还没有她了解你。”
　　张仙道:“为师离开已经近一月了，怎么能不担心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吃的很畅快，有很自然。
　　马车飞快地行驶，路很平。
　　穿过一条一条的街道，走山路许久就到了青杏山脚下，抬头望去，满山遍野都是杏树，寒秋时节杏树早已经落叶了，远远看去就是一片灰黑色。让人感觉有些落寞，但是若闭上眼睛，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深深地吸一口气，啊！满山都是粉色的，红色的杏花。整个人就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张仙走下车，道:“我们走上去吧！也好散散腿，让马儿歇缓一缓。”说着摸了摸马儿的头。
　　这里本来是一个上坡，马儿也从来没有拉任何人上过山，除了张仙。他也只是一两次，若非是在劳苦走不动，他是绝对不会辛苦马儿的。
　　一般马车都在山下的棚子里，马儿也一样，那个棚子就是它的家。
　　去苦道:“师傅，那我去喂马了。”
　　张仙绕手道:“嗯，去吧。”
　　山路不是很陡，山也不是很高，但是路还是比较长的。路上来往的行人很多，下山的人手里都拿着药，这些人都是来求医的。
　　“张先生好！”
　　“张先生好！”
　　“张先生好！”
　　“张先生好！”
　　一行四个人，都向张仙问好。一位大嫂，一位老伯，两位瘦弱的汉子。
　　“张先生好！”又是一个姑娘，皮肤很白，脸色不是很好。
　　往来所碰到的人都会向张仙问好。如水也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和一种说不出的喜爱之情。甚至一种莫名奇妙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如水好奇地问道:“师傅，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啊？”
　　张仙似乎有些感伤，道:“这些人都是些贫苦的劳动人，没什么钱。山上求医问药向来不收医药费，只是对外说:有钱的时候给，多少无所谓。”
　　如水似乎有所想，道:“那么山上的开销那里来？”
　　张仙笑了笑，道:“你考虑问题还挺仔细。罗璨城中也有几家医馆和药店，以营业为主。山上的弟子都轮流下山行医，后山可以采药，有些药也要卖，或者我们在行医过程中偶尔采集，这次就带回来了三株天山雪莲和一株灵芝，都是我亲自采的。”
　　如水充满了敬佩，道:“师傅，那如果要下山还没有轮流到怎么办？”
　　张仙笑了好久，道:“怎么，还没有上山就想着要离开了？”
　　如水小嘴一撅，道:“没有，师傅我就是随便问问。”
　　张仙很严肃说道:“如果要下山，就要通过考核。就可以永远下山不再受约束。”
　　如水有些担忧，没有再问下去。
　　寒秋时节，即使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感觉到疲乏，反而觉得更加精神。
　　麻雀不时地飞来飞去，好像在欢迎一样。绕过一个大湾，突然就觉得清爽了许多，眼前的景象让如水大吃一惊。
　　就像一座庄园，密密麻麻的屋舍网络其间，错落有致。
　　一大片树林在庄园前面，树林中流水层层叠叠，纵横交错。中间一道石碣的青石板弯弯曲曲地通向那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处。
　　如水走在上面，感觉冷瑟袭人。
　　张仙道:“没武功底子，走在这洗水林会感觉有些凉的。”
　　如水道:“没错，冷。”
　　张仙道:“进庄上就好了！你忍耐一会。”
　　如水想要把这种冷转移到别处，问道:“师傅，这里的人都要习武吗？”
　　张仙道:“没错，不仅防身，还能救人，还能杀人。”
　　如水道:“为什么还要杀人，医者不是救死扶伤吗？”
　　张仙淡淡地说道:“有时候，杀一个人比救十个人更好。”
　　张仙没有抬头，他很平静，但是他不知道此刻如水心事重重，热血沸腾，她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话。
　　在她看来，杀人总不是好的。
　　张仙突地问道:“怎么了？如水。”
　　如水一惊，一怔，差点落在水里，道:“没事，师傅。没事没事。”
　　张仙道:“什么都要慢慢来，你既不能强迫自己，又不能不强迫自己。看，前面那个姑娘，她年纪和你一般大，以后你要好好跟她学了。”
　　如水一眼望去，一个女子，红衣飘飘，长发及腰。
　　她正在练剑，更像是舞剑，柔美身姿极快速地变幻着优美的动作姿态，看着看着，她就像一道魅影能够摄住你的心魂。就像是一位正在翩翩起舞的仙女。柔软的腰，纤细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脸蛋，还有微红的皮肤，就像是刚□□的杏花花瓣。
　　看着看着，她好像变成了一朵正在盛开的杏花，在风中摇曳。
　　“师傅，您终于回来了。”那姑娘说着就飘过来了，风中带来一阵杏花的香味。
　　“缠杏，庄上怎么样啊？”张仙笑的可乐了，如水一路也没有见过他笑的这么开心。
　　这红衣飘飘的姑娘叫缠杏，不仅她本人，这连名字都透着一股香甜味儿。
　　“哎呀！师傅，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嘛！”那姑娘萌萌的，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那就好。都长大了。”
　　张仙说着那姑娘就跑过来拉住了张仙的手，像个小姑娘一样，又跑过去拉住了如水的手，她笑嘻嘻地说道:“师傅终于给我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师妹。哈哈哈哈，徒儿多谢师傅。”
　　缠杏那娇嫩的两只手便拱手作礼了，眼睛斜着偷看张仙，嘴角笑眯眯的，连那一个黑痣都快要笑出声了。
　　张仙很高兴，笑了好长时间。
　　张仙又是诡异的微微一笑，道:“你大师兄呢！”
　　缠杏小嘴嘟嘟，满脸的不愿意，道:“别提他。”
　　张仙又问道:“那二师兄呢！”
　　缠杏又是斜嘟嘴道:“别提他。他们两个忙的跟猪一样，谁也不陪我玩。我连个练剑的人都没有。”
　　缠杏又高兴地转向如水，道:“不过现在可好了，来了一个姑娘！以后我可有的玩了，哼！”说着神气十足，仰脸挺胸。
　　张仙道:“你剑练的怎么样？来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缠杏道:“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没长进。”
　　张仙道:“那你就带如水熟悉熟悉环境吧！”说完就悄悄给缠杏说了什么。又接着说道:“我去看你大师兄和二师兄。”
　　缠杏笑的很开心，道:“你去吧，去吧去吧。走，如水，我带你走看看我的宝贝！”
　　如水微微一笑，道:“好啊！”缠杏这么热情，这么喜欢自己。
　　如水不禁想起了父亲在世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流。因为只有父亲对自己那么好过。
　　缠杏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姑娘，这些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却绝不会说出来，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女孩子动情很容易，但是隐藏也很容易，但是只要你让她在动情中在动情，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水道:“我叫静如水，我的家远在西北之角。”
　　缠杏奔奔跳跳地说道:“我知道。”
　　如水有些奇怪，道:“我没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缠杏格格一笑，道:“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水有些佩服，道:“你姓什么？”
　　缠杏转过来做了一个鬼脸，哈哈地笑了。道:“你这只蛋真笨，看我衣服。”说着转了一个圈。
　　如水道:“我就看你衣服很好看啊！”
　　缠杏低头突突地道:“红。”
　　“嗯，红衣服啊！”
　　“红缠杏。”缠杏有些好气地说道。
　　“嗯，红色的缠杏。”如水脸上一抹眯笑。
　　“小师妹呀小师妹……”缠杏很无奈地笑着，笑了又笑。
　　缠杏又大声地补充说道:“你不是问我姓什么吗？我姓红。”
　　“哈哈哈哈……”如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缠杏像一只受了委屈，气又没地方发泄的猴子，烦躁乱抓。
　　“哈哈哈哈……”如水看到这仙女一下变成猴子了，笑的更是不可开交了。
　　缠杏抱着一棵杏树，好像要掐死这棵树。
　　如水笑着径自想前面走去，如水仙气顿失，头耸拉着。一眼看去，好像她下一刻就要爬在地上，学乌龟走路了。
　　如水的笑声突然停止了，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树林里异常安静，只有几声稀疏的鸟叫。
　　缠杏正身突立，眼睛如麻雀一个眨动，便起步跃进，荡踩在树干上，几个跳闪就消失在如水去的方向。
　　缠杏看了又看，找了又找怎么也找不到如水，缠杏急了，大声喊到:“如水，如水……”